博卡奇卡发射基地，维修车间。
气氛尴尬得就像是有人在葬礼上放了个响屁。
“no! absotely not!”（不行！绝对不行！）
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底眼镜的老头把手里的图纸摔在桌子上，唾沫星子喷了埃隆一脸。
他是nasa派驻在这里的首席材料学家，史密斯博士。
“埃隆，你是不是疯了？让一个一个唱摇滚的中国明星，用煮熟的米饭去粘隔热瓦？”史密斯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航天飞机！不是乐高玩具！那个那个‘’（糯米）是有机物！在再入大气层的几千度高温下，它会直接碳化！”
周围的一圈spacex工程师也都在摇头窃笑。
“就是啊，要是传出去我们用米饭造火箭，股价得跌停。”
“这简直是对空气动力学的侮辱。”
面对众人的嘲讽，林莫一点没生气。
他正蹲在地上，指挥张赫搭灶台。
没错，灶台。
几块耐火砖一垒，上面架了一口从食堂借来的不锈钢大汤桶。旁边放着几袋刚从唐人街紧急采购的“泰国长粒糯米”和几桶石灰水。
“火大点，要大火煮沸，小火慢熬。”
林莫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搅拌棒（其实是根废弃的钛合金管），一边搅动着锅里白花花的米汤，一边对张赫说道。
“莫哥咱们真的要在这煮粥吗？”张赫看着周围那些造价上亿的精密设备，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漏勺，感觉画风极其割裂，“我怎么觉得咱们像是来野炊的？”
“这叫‘制备复合胶凝材料’。”林莫纠正道。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还在咆哮的史密斯博士。
“博士，你说有机物会碳化？”
林莫盛了一勺浓稠的、散发着米香的浆糊，倒进了一个烧杯里，然后往里面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熟石灰浆。
“但我没说只用糯米啊。”
林莫快速搅拌。
“糯米中的支链淀粉（aylopect）是一种天然的高分子聚合物。当它与氢氧化钙（石灰）发生反应时，会形成一种极其致密的微观结构。”
“这种结构不仅粘接力强，而且”
林莫把混合好的灰浆涂在一块废弃的隔热瓦背面，然后啪的一声，把它拍在了一块钢板上。
“而且它具有极好的热膨胀适应性。”
“你们的环氧树脂胶水之所以会失效，是因为它太‘硬’了。火箭在升空和再入时，箭体蒙皮会因为热胀冷缩发生形变。胶水太硬，抓不住变形的钢板，自然就崩了。”
“但糯米灰浆不一样。它有韧性。”
林莫指了指那块钢板。
“在中国，六百年前的明长城就是用这玩意儿粘的。那个时候还没有nasa，但长城现在还站着。”
史密斯博士冷笑：“长城又不飞上天！你知道再入大气层时的震动有多大吗？”
“那就比比看。
林莫擦了擦手。
“做一个破坏性测试。用你们最好的胶水，和我这锅‘粥’，粘同样的瓦片。然后上震动台，再加火焰喷射器。”
“谁先掉下来，谁输。”
“赌注是什么？”埃隆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插嘴道。
林莫想了想，指了指车间角落里那台闲置的五轴联动数控加工中心。
“我要那台机床。带回国。”
“deal!”（成交！）埃隆还没等史密斯说话就答应了，“史密斯，如果你输了，这台机床的折旧费算你头上。”
史密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比就比！我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什么叫科学！”
一小时后。测试实验室。
两块钢板被固定在震动台上。左边是用nasa特种耐热胶粘的隔热瓦，右边是用林莫的“糯米灰浆”粘的。
“启动震动！模拟发射频率！”
“嗡——！！！”
震动台开始疯狂抖动，频率高到让人牙酸。
与此同时，两把工业级的高温喷枪对准了瓦片，蓝色的火焰温度高达1500度。
一分钟。两分钟。
nasa的胶水开始冒烟了，那是化学物质分解的味道。
三分钟。
“啪！”
左边的隔热瓦突然崩裂，脱落了一角。
史密斯博士的脸色变了。
五分钟。
左边的瓦片彻底脱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而右边
那块用糯米粘的瓦片，依然死死地贴在钢板上，纹丝不动！甚至因为高温的烘烤，边缘渗出了一点点焦黄色的痕迹，散发出一股锅巴的香味。
“吸溜”
张赫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香啊。”
全场死寂。
只有震动台还在嗡嗡作响。
林莫走过去，关掉机器。此时那块钢板已经烧红了，但他用钳子去拔那块瓦片，竟然纹丝不动。
，！
“这就是有机无机复合材料的魅力。”
林莫看着目瞪口呆的史密斯博士，语气平静。
“淀粉分子在高温下确实会碳化。但碳化后，它会形成多孔的碳骨架，反而增强了隔热性能，并且锁住了里面的石灰晶体。”
史密斯博士摘下眼镜，手颤抖着摸了摸那块坚挺的瓦片。
“unbelievable（难以置信）”
他看向林莫，眼神里的傲慢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知的敬畏。
“这是魔法吗？”
“好了，别愣着了。”
林莫把一把刷子塞进埃隆手里。
“不想你的火箭再炸，就赶紧帮忙刷浆糊。这玩意儿干得快，得趁热用。”
于是，spacex最昂贵的无尘车间里，出现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米饭香味。
许初静站在二楼的观景台上，看着下面那个忙碌得像个包工头的男人，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咔嚓。”
照片定格：巨大的银色火箭下，林莫正拿着大勺子给埃隆分发浆糊。
与此同时。发射控制中心。
一个戴着工牌、面容普通的清洁工，正推着保洁车，缓缓经过主控台。
他趁着安保人员不注意，将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芯片，贴在了发射指令服务器的散热孔上。
是谢无常。
他看着窗外那个被涂得像个糯米团子一样的火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糯米？很有创意。”
“可惜，物理结构再结实，也挡不住逻辑的崩塌。”
“林莫，你把外壳修得再好也没用。”
谢无常按下了口袋里的遥控器，芯片上的红灯闪烁了一下，瞬间融入了后台数据流中。
“这一次，我要让这枚火箭，变成一颗这种向着洛杉矶飞去的巨大导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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