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挖坑设伏(1 / 1)

第二天一大早,屯子里就热闹开了。

秦风带着赵铁柱几个人,扛着铁锹、镐头,在屯子周围转悠,选地方挖坑。老王头也来了,背着手跟在后面,时不时指指点点。

“这儿不行,”老王头用脚踩了踩村东头那片地,“这是老河道,底下全是沙子,挖不牢靠。”

“那这儿呢?”赵铁柱指着路边一片空地。

老王头蹲下身,抓了把土在手里捻了捻:“这儿行。土实,挖下去三尺没问题。”

秦风点点头,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三尺见方的框:“就这儿。柱子,你和栓子、春生挖这个。记着,坑口要比坑底小点,像个坛子似的,掉进去不好爬出来。”

“明白!”赵铁柱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抡起镐头就刨。

“慢着点,”老王头提醒,“先把草皮子整块儿揭下来,回头盖上去,看不出来。”

赵铁柱应了声,放下镐头,改用铁锹小心地铲草皮。

另一边,王援朝和刘建军在村西头选了块地。刘建军是老猎户家的,挖坑有经验,他不用画框,用眼睛一瞄,铁锹往地上一插:“就从这儿下。”

王援朝扶了扶眼镜:“建军哥,这坑得挖多深?”

“三尺五。”刘建军说,“狼跳得高,浅了困不住。坑底下还得插尖木桩,碗口粗的树松子,削尖了,倒着插。”

“那要是人掉进去咋整?”王援朝有点担心。

刘建军笑了:“人又不瞎。咱们挖好了,边上得插标记,白天看得见,晚上看不清。狼夜里走路不看道,专挑黑乎乎的地方走。”

正说着,刘老疙瘩背着个麻袋来了。老头儿把麻袋往地上一扔,里头“哗啦”响,全是削好的尖木桩。

“爹,您咋来了?”刘建军问。

“我不来,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能整明白?”刘老疙瘩从麻袋里掏出根木桩,碗口粗,三尺长,一头削得尖尖的,跟标枪似的,“看看,得削成这样。尖头还得在火里烤一烤,烤硬了,扎得透。”

王援朝拿起一根掂了掂,沉甸甸的:“刘叔,这得削多少根?”

“一个坑三根。”刘老疙瘩说,“呈三角形插坑底,咋掉都能扎上。”

秦风这边,坑已经挖下去二尺多了。赵铁柱光着膀子,浑身是汗,铁锹抡得飞快。栓子和春生在旁边帮着运土,把挖出来的土堆到远处,免得露馅。

“风哥,”赵铁柱停下来抹把汗,“你说那些狼,真能掉进去?”

“能。”秦风说,“狼夜里走路,专挑阴影处、草丛里钻。咱们把坑挖在这些地方,它们躲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黑豹突然冲着林子方向“汪汪”叫起来。

秦风抬头看去。林子边上,隐约有几道灰影在晃悠,离得远,看不清是狼还是别的啥。但黑豹叫得这么凶,准没好事。

“建军!”秦风喊了一嗓子。

刘建军那边也听见狗叫了,提着弓就跑了过来:“咋了?”

“林子里有东西。”秦风指了指,“去看看。”

刘建军搭上箭,猫着腰往林子边摸。离得近了,看清了——是两只狼,正在林子边转悠,探头探脑地往屯子这边看。

它们看见刘建军过来,往后退了退,可没跑远,就那么远远地盯着。

刘建军没敢再往前,退回来:“是狼,两只。瞅那样,是来探路的。”

“探就探。”秦风说,“让它们看,看咱们挖坑,看咱们准备。看得越多,它们越不敢来。”

话是这么说,可干活的时候,大家心里都绷着根弦。铁锹镐头抡得更快了,都想在天黑前把坑挖好。

晌午,李素琴和林晚枝送饭来了。俩女人挎着篮子,里头是苞米面饼子、咸菜疙瘩,还有一瓦罐野菜汤。

“吃饭了!”李素琴招呼。

几个人放下家伙什儿,围过来吃饭。饼子还热乎,就着咸菜,吃得香。

林晚枝悄悄把秦风拉到一边,递给他个布包:“秦大哥,这是我娘做的肉干,你留着晚上饿的时候吃。”

布包不大,可沉甸甸的。秦风接过来:“谢谢婶子。”

林晚枝脸一红:“你……你们小心点儿。我听说,昨儿晚上狼来了?”

“来了三只,转一圈就走了。”秦风说,“没事儿。”

“那也得小心。”林晚枝咬着嘴唇,“我爹说,狼最记仇。你们打了它们那么多,它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风点点头:“知道。所以我们挖坑。”

正说着,屯子南头传来吵嚷声。听着像是有几个人在吵吵。

秦风放下饼子,往那边走。赵铁柱他们也都跟了过去。

南头那片空地上,张老蔫正跟几个人理论。张老蔫是屯里的老户,脾气倔,认死理。

“我说不能挖就不能挖!”张老蔫指着地上画的白线,“这是我爹的坟头!你们在这儿挖坑,惊了先人咋整?”

老王头也在,正跟张老蔫解释:“老蔫啊,不是真挖坟,就是在边上挖个坑,防狼……”

“防狼也不能在这儿防!”张老蔫脖子一梗,“狼来了咋办?跳坟头上?那我爹不得气得从坟里蹦出来?”

围观的人都笑了。可张老蔫不笑,脸绷得紧紧的。

秦风走过去:“张叔,咱换个地方挖。不在这儿。”

张老蔫看看秦风,脸色缓和了点:“秦风啊,不是叔不讲理。这地儿……它不合适。”

“明白。”秦风转头对老王头说,“王叔,咱往东挪十步,那儿也行。”

老王头点点头,用脚把白线抹了,重新画了一道。

张老蔫这才不吱声了,背着手走了,边走边嘟囔:“挖坑挖坑,挖出一堆事儿……”

这个小插曲耽误了会儿工夫,可也没啥大影响。到了后半晌,四个坑都挖好了。

三尺五深,坛子口,底下插着尖木桩。坑口用原先的草皮盖好,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底下是空的。

刘老疙瘩挨个检查了一遍,点点头:“行,像那么回事儿。晚上谁守夜?”

“我。”秦风说。

“我也守。”赵铁柱说。

“还有我。”刘建军和王援朝同时开口。

老王头看了看这几个年轻人:“行,你们四个,分两班。前半夜两个,后半夜两个。有啥动静,敲锣。”

“锣呢?”赵铁柱问。

老王头从怀里掏出面铜锣,巴掌大,敲起来“咣咣”响:“就这个。一敲,全屯子都能听见。”

一切准备停当,天也快黑了。

秦风回家吃了口饭,把五六半擦了又擦,虽然没子弹,可握在手里踏实。黑豹趴在他脚边,眼睛盯着门外,耳朵竖得笔直。

虎头和踏雪在院里疯跑,俩小家伙不知道要发生啥,玩得正欢。

秦大山从屋里出来,递给秦风一件旧棉袄:“晚上冷,披着。”

“爹,您早点儿睡。”秦风接过棉袄。

“睡啥睡。”秦大山在门槛上坐下,掏出烟袋锅,“我陪你坐会儿。”

爷俩就这么坐着,看着天一点点黑透。

屯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都把狗拴院里了,一有动静就叫。

到了戌时(晚上七点),赵铁柱和刘建军来了,接前半夜的班。

“风哥,你回去歇着,后半夜再来。”赵铁柱说。

秦风点点头,把铜锣递给赵铁柱:“小心点儿。”

“放心。”赵铁柱把铜锣别在腰上,土铳扛在肩上。

秦风回家躺下,可睡不着。他听着外头的动静——风声,狗叫声,偶尔还有夜猫子叫。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外头传来“咣”的一声锣响!

紧接着是赵铁柱的吼声:“狼来了!”

秦风“腾”地坐起来,抓起五六半就往外冲。

院里,秦大山也起来了,手里拎着把柴刀。

父子俩跑到屯子口,只见火把通明,十几个人已经聚在那儿了。赵铁柱指着南边:“掉坑里了!一只!”

秦风跑过去看。南边那个坑,草皮塌下去一大块,能听见坑底下有狼在挣扎,发出“呜呜”的哀嚎。

“真掉进去了!”刘建军兴奋地说。

老王头举着火把照了照。坑底下,一只灰狼被尖木桩扎穿了肚子,正在拼命挣扎,可越挣扎扎得越深,血把坑底都染红了。

“好!”老王头一拍大腿,“这坑没白挖!”

正说着,西边也传来动静——是狼嚎,凄厉得很。

“那边还有!”有人喊。

秦风往西跑。西边那个坑,坑口草皮也塌了,可坑底下没动静。他举着火把照了照——坑底下有血,还有狼毛,可狼不见了。

“跑了?”刘建军跟过来,看见空坑,愣了。

秦风蹲下身,仔细看坑边的痕迹。草皮上有抓痕,泥土被刨开一片——那狼掉进去,扎伤了,可没死,硬爬出来了。

“这瘪犊子,命真大。”刘建军骂了一句。

秦风站起身,看向黑暗的林子。他知道,跑掉的那只狼,会把这里的消息带回去。

下一次,狼群会更小心。

但至少今晚,它们知道——这个屯子,不好惹。

夜还深。

风更冷了。

可屯子口那盏气死风灯,亮堂堂的,照着坑里那只垂死的狼,也照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害怕,可更多的,是踏实。

这坑,挖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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