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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我啃完最后一口馍那天,风开始替我说话(1 / 1)

那是一种足以将铁石都消化掉的恐怖饥饿感,自胃囊深处燃起,顺着每一条经络攀爬,仿佛有亿万只无形的蚂蚁,正疯狂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乃至灵魂深处。

林闲蜷缩在破屋角落的草堆里,身体因剧烈的空腹感而微微抽搐。

他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死死盯着怀里那个破旧的陶罐。

罐中,只剩下半块黑乎乎、早已发霉的冷馍。

这半块馍,是他三天前从外门厨房的泔水桶里,冒着被发现后一顿毒打的风险才捞出来的。

他盯着那块馍,混浊的眼眸里倒映着徽菌斑驳的绿点,仿佛在凝视着什么绝世珍宝。

良久,他终于颤斗着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撕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小片,塞进了嘴里。

干硬的馍片象是砂砾,磨得他口腔生疼,但那微不足道的淀粉气息一经触碰到味蕾,便引爆了更加山呼海啸般的饥饿。

林闲的喉结剧烈滚动,却强行压下了将整块馍都吞下去的本能。

他闭上眼,将剩下的馍块放在掌心,用另一只手的指节,一点一点地将其碾成细碎的渣子。

随即,他并指如剑,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

没有伤口,皮肤却如同渗出晨露的叶片,一滴色泽混沌、仿佛蕴含了天地初开般气息的精血,缓缓沁出,滴落在那堆馍渣之上。

嗡——

精血融入的瞬间,原本平平无奇的馍渣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粒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奥气息。

林闲捧着这些血色馍渣,挪到破屋唯一的窗边,对着窗外漆黑的夜风,轻轻一撒。

就在他撒手的那一刻,一直安静待在他怀里的陶罐忽然发出一声轻鸣。

一道流光从中飞出,化作一只通体剔透、宛如琉璃雕琢的蚕虫。

它生有六足,不沾尘埃,凌空而立,正是林闲以自身影冢之力温养多年的伴生灵物——归影蚕灯灵。

灯灵出现,六足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道微不可见的光丝便从它体内射出,精准地点在每一粒被风卷走的血色馍渣上。

刹那间,黑暗的夜幕中,那些馍渣竟如被点亮的星辰,燃烧着微弱却执着的光芒,随着夜风,飘向了青玄宗的四面八方。

风掠过后山乱葬岗。

这里阴气森森,孤坟遍地。

一朵不知名的黑色妖花在风中摇曳,一片花瓣轻巧地接住了一粒星火般的馍渣。

只一瞬间,那含苞待放的黑花骤然盛开,妖异的花香弥漫开来。

不远处的守墓人小屋里,被称为“哭棺婢”的少女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一头青丝被师姐们嫉妒地剪断,散落一地。

而这一次,梦里却多了一道模糊的黑影,那个总是在角落里默默扫地的杂役,正蹲在地上,用粗糙的手指,笨拙而又珍重地将她的断发一缕缕拾起。

一个温柔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帮你梳。”

哭棺婢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她下意识地摸向枕边,指尖却触到了一缕异样的柔软。

她愕然低头,发现枕畔竟真的多了一缕用红绳小心系好的灰白长发——那正是三年前那个夜晚,她遗失后,被宗门弟子当成垃圾扫掉,却又被一名无名杂役悄悄拾回,并在之后某个深夜,趁她熟睡时悄悄放在她枕边的那一缕。

只是当时她心丧若死,并未在意。

她怔怔地拿起那缕头发,贴在脸颊上,冰冷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想起那个少年总是沉默的身影,想起他偶尔投来的、带着一丝笨拙关切的目光。

三年来,她以为他早已死在了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若你还活着我信你一次。”

少女在心中默念。

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一句发自肺腑的信任,竟化作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璀灿金丝,从她身上升起,倏然没入虚空,不知去向。

风继续吹,穿过高耸的测时阁。

“当——”

阁楼顶端,一名形容枯槁的断刻僧,正机械地敲击着一座早已漏了时刻的古钟。

钟声沉闷而走调,一如他死寂的心。

忽然,一粒带着微光的馍渣随风飘入,无声无息地落在他那布满补丁的僧袍上,瞬间化为虚无。

断刻僧敲钟的木槌猛地一顿,一股没来由的热流涌上心头。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七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时他还只是个普通僧人,因苦修过度,饿晕在测时阁的屋檐下。

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醒来时,身上却盖着一件散发着霉味的破布,脚边还放着一碗尚有馀温的清水。

他挣扎着坐起,看到不远处的廊柱下,一个比他还瘦小的杂役少年正蹲在阴影里,贪婪地啃着半块干馍。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浑身一僵,象是受惊的兔子,慌忙将剩下的馍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逃进了雨幕中。

七年来,他时常会想起那个雨夜,那个连背影都写满了卑微的少年。

此刻,那段尘封的记忆前所未有地清淅起来。

“原来是你。”断刻僧枯井般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

他放下木槌,竟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郑重地弯下腰,叩首三下。

每一次叩首都无比虔诚,仿佛在拜谢神佛。

风至长老院的偏厢。

一名重伤垂死的外门执事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他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在昏沉中无意识地呢喃:“那天毒潭边的饭盒不是老鼠不是老鼠偷吃的吧?”

他的记忆翻涌不休,回到了半年前。

那日他奉命去毒潭采药,不慎中了瘴毒,昏死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不仅没死,身边还多了一个饭盒。

饭盒里,有半块饼和几株碾碎了的、对症的解毒草。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命大,有山间精怪报恩。

可现在,另一个画面却无比清淅地浮现在脑海——就在他中毒的前一天,他曾因怀疑一个名叫林闲的杂役偷窃了他的饭食,而当众对其鞭打了三十。

如今想来,何其讽刺!

他当众鞭打的“窃贼”,竟在他生死一线时,用自己唯一的口粮和辛苦采来的草药,救了他的性命。

那半块饼,或许就是那个少年全部的晚餐。

一股巨大的悔恨与愧疚感瞬间淹没了这名执事。

他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水,心头浮现一句几乎要冲破喉咙的轻叹:“傻子我对不住你。”

这句歉意虽未出口,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加沉重。

它化作了第二道更加粗壮凝实的金丝,冲天而起,导入那无形的虚空之中。

子时三更,万籁俱寂。

林闲仰头望着破屋顶上那道巨大的裂缝,冰冷的雨水开始一滴滴落下,精准地掉进他脚边那只豁了口的破碗里。

“滴答滴答”

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碗中浑浊的雨水,竟诡异地映出了他这十年来的影象:五岁被卖入宗门,作为最低等的杂役,日复一日地扫地、挨骂、吃冷馍、在深夜里被人肆意推搡欺辱所有被遗忘的、被刻意忽视的痛苦,此刻都纤毫毕现。

画面流转间,风声骤起!

屋外那面由无数碎石垒砌、被称为“风语墙”的院墙,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墙上的碎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竟自行脱落、翻滚、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在墙壁中央,赫然形成了一个古朴而苍劲的大字——

“闲”!

与此同时,远在青玄宗最阴森的停尸房深处。

一位须发皆白、双目紧闭的盲眼老人——心灯守,猛然抬起了头。

他那双看不见任何光明的眼睛,此刻似乎有无尽神光在其中闪铄。

他手中那盏千年不灭的琉璃心灯,毫无预兆地爆发出璀灿至极的光芒,将整个阴暗的停尸房照得宛如白昼!

光芒中心,原本黯淡的灯芯之上,赫然浮现出两个鲜红如血的数字:九十七!

一道冰冷而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在林闲的脑海中响起,却又仿佛响彻了整个天地:

【检测到宿主以残食为引,以精血为媒,成功唤醒九十七道深藏于他人识海中的“默信之誓”!

【愿力潮汐,已起!】

脑海中的声音落下的瞬间,那啃噬骨髓的饥饿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涌入他四肢百骸的温热洪流。

这股力量如此浩瀚,如此纯粹,带着九十七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有敬畏,有怜悯,亦有信任。

林闲缓缓低下头,看向脚边那只破碗。

碗中,倒映着他十年苦难的涟漪已经平息,只剩下一汪清澈见底的积水。

他那张瘦削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清淅地倒映其中。

屋外,风停了,空气变得异常沉闷压抑,仿佛在蕴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林闲的目光从碗中倒影移开,缓缓抬起,望向了头顶那片愈发漆黑深邃的夜空。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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