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镇武王府,黄飞虎还在等消息,忽有家丁来报。
“进来。”
不玩屎的黄飞虎看起来威武不凡,说话如打雷。
家丁来到正堂,单膝跪地:“报,冀州苏护次子苏叶苏全孝求见。”
“快,快让他进来!”
黄飞虎还没说话,黄天化却急得不行。他觉得苏叶肯定在憋大招,说不定就有自己人前显圣的机会。
家丁没有起身,垂首听令,这个家大小王,他还是分得清的。
黄飞虎瞪了一眼黄天化,才让家丁将苏叶迎了进来。
“苏叶苏全孝拜见黄将军。”
苏叶见到黄飞虎,当即行礼。
“哈哈哈!”黄飞虎大笑道:“我与冀州侯苏护乃至交好友,贤侄不必多礼,叫我一声世伯就好。”转头瞪了一眼黄天化:“还不给你世兄上茶?上好茶!”
“多谢黄伯父。”苏叶脸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这老货也不见得是啥好东西,从没见过至交好友见了面,话都不多说一句的。
大人物,心都脏。
“贤侄请坐。”黄飞虎趁着黄天化准备茶水的空档,问道:“贤侄,大王可有指示?”
苏叶笑道:“临走前大王嘱咐小侄好好学习就行,这种小事交给黄将军即可,还特意交待小侄快点过来。”
“小事?”
黄飞虎微微一愣,自家大王以身为饵,叫小事?转念一想:不对,大王以身为饵,将身家性命托付于自己,这是对自己天大的信任!
目睹满脸兴奋的黄飞虎,苏叶忍不住心中鄙夷:大王的对手是诸圣,你们这些小角色之间的事,当真只是小事。
此时他也明白了好好学习的真正意义。只有努力修行,实力强大了,才有资格成为棋子。否则这种小事,都轮不到自己插手。
黄飞虎见苏叶沉默不语,又道:“大王可还有其他指示?”
苏叶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黄飞虎这下是真的愣住了:“鱼还没上钩,怎么收网?”
“鱼没有上钩,黄将军就不能下河去捞?”苏叶笑道:“难道黄将军真等鱼将饵吞下去再收网不成?”
将饵吞下去?
黄飞虎陡然一个激灵,鱼饵可是大王!真要被吞下去,我特么能落得好?太师还朝第一时间就是抽死自己。甚至都等不到闻太师,商容比干先要与自己拼命。
“不不不!”反应过来的黄飞虎急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小侄并不在意。”苏叶说着起身又道:“小侄还要回去温习功课,就不打扰黄伯父了。”说完转身离开,也不等黄天化奉茶。
高门大户的茶没味儿,还是四方茶肆的茶香。
“人呢?”当黄天化端着茶水来到正堂,已经人去楼空,只有黄飞虎一脸愁容。
“我那么大个师兄呢?”黄天化指着苏叶曾经坐过的位置,“爹,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人得罪了?”
“呵呵。”黄飞虎冷笑道:“你这位世兄心气儿高着呢。”如果不是得知苏叶拜了自家大王为师,以对方身份,踏入黄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爹,你小点声!”黄天化听到自家老爹语气中的不满,吓了一跳。
虎子得罪了师兄,不但虎子自己死了,他背后的金三全家都死了。连狗都被炼了魂,扬了灰。
这样的人,谁特么敢得罪?
“行了,老子知道他是大王的人,不会为难他。滚吧,这里没你的事。”
黄飞虎赶走黄天化,心里还在想着捞鱼的事。不捞几条鱼,大王肯定不会出来。
想到这里,黄飞虎唤来家将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那家将回道:“大王化名阴寿在四方茶肆说书,引起金三的觊觎。金三派虎子前去四方茶肆试探大王,结果金三和虎子等人全死了,死无葬身之地。金三的主子尤浑派人去报案,然后廷尉府抓了大王。”
“尤浑?”黄飞虎双眼一眯,一股杀气从眼缝中露出,“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你总算栽在了老子手上。你怎么也想不到吧,要弄死你的不是老子,是大王。谁让你为难别人不好,非要找大王的茬。”
“来人,点齐兵马,围困尤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黄飞虎决定要捞鱼,干脆就捞条大的。这事儿就算不是尤浑干的,也和尤浑脱不开关系。
皎皎月色,马蹄声声,踏碎了无数人的美梦,也包括尤浑。
黄飞虎点将聚兵围困尤府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朝歌城。
比干收到消息,整个人都傻了。即便他有七窃玲珑心,也想不出黄飞虎抽了哪门子风,要兵围尤府。
“来人,更衣,去尤府!”
此时比干哪还有心情做他的功德美梦?如果黄飞虎真把尤浑砍了,那是捅破天的大事。
大王可能在钓鱼执法,但是大王要钓的鱼,肯定不是尤浑。
尤浑贪财好色、欺上瞒下、巧言令色,朝歌城谁不知道?谁又能奈何他?
这家伙虽然坏,但他有个最大的品质——忠诚。他对大王的忠心,让他活到了现在,而且还会一直活下去。
以尤浑的智慧,怎么可能去找大王的麻烦?
有人在设局!
这是比干第一反应,对方要对付的可能是尤浑,也可能是黄飞虎。
甚至
比干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顿时觉得地牢也不安全。于是在去尤府之前,折身去了地牢。
叮叮当当——
阴寿正做着主播美梦时,突然被铁链撞击声吵醒。
“谁扰寡人清梦?”
睁眼一看,见来人是比干,火气消融不少。
“亚相何故扰寡人清梦?”
“大王!”比干急道:“赶快回宫吧,回王宫休息。”
“回宫?”阴寿狂摇脑袋:“狗都不回去。”天天晚上三打一,早晚折戟沉沙。在这地牢呆着,好比睡客厅。
阴寿说完倒头就要睡,同雷开谈论了半夜洪荒互联网的事,此时他也累得够呛。
“老臣死谏!”
比干说着就跪了下去。
“王叔,过分了吧?”阴寿起身将比干扶了起来,又道:“就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死谏?再说前两天商相可是答应过寡人,寡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干神色一僵:“那是商容老贼答应的,老臣可没答应。”
此时比干心里只恨当时没捂住商容的嘴,那老贼怎能做出如此荒谬的承诺?以大王跳脱的性子,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下好了,报应来了吧?
“你们你们”阴寿指着比干,一时间竟找不出恰当措词:“你们这么玩是吧?”难怪这家伙被刨肝挖心,就这性子,除了李二,谁受得了?
“请大王回宫,老臣死谏!”比干再次跪了下去,如今黄飞虎兵围尤府,此时廷尉府防卫空虚,万一有人心生歹念,如何是好?
“寡人身为人王,连自由睡觉的权利都没有吗?”阴寿怒气值拉满:“你既然这么喜欢死谏,那你就”
阴寿叹了口气:“你就起来吧。”那两个字他真的说不出口,明知道死谏是道德绑架,可他不得不就犯。
明朝东林党的死谏可能只是说说,比干的死谏那是真的会死。比干有才有德,更是忠心耿耿。如果让他死在谏上,阴寿的良心真的会痛。
阴寿将比干扶了起来,问道:“说说吧,到底什么事,严重到让亚相死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