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收拾，这里有我，坐了好几天车，赶紧去休息。”
准备帮忙洗碗的戴雨燕，被刘小芬三两下推出灶房。
反正不上工，洗碗这种小事她承包了。
这两年，她的脾气越来越平和，肚子好几年没动静， 家里人对她一如既往，她很感激。
戴雨燕确实累，下车睡了一晚冷床，次日又上山。
今早上了一趟山后，又坐车回家。
连轴转，她的确很想躺在热乎乎的炕上。
没和嫂子争洗碗的工作，她回屋后从空间拿出二斤红糖，一块浅色碎花棉布，还有团团的棉鞋，大哥的帽子，一斤干粉条子。
一股脑放进大哥房间，还叮嘱他。
“这帽子是给你的，棉鞋给团团的，其他都嫂子的 ，她想怎么处理都行，哪怕给娘家也可以 ，你不能干预。”
说完又噔噔噔跑回自己屋。
戴雨全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很想抓住妹妹问，我是那种人不？
你哥我是连媳妇回娘家，都要克扣礼品的那种人不？
合衣倒在炕上躺了两分钟，他还是憋的难受，起身拉开门出去。
他来到戴雨燕窗前狠狠敲了一下，里面传来声音。
“干嘛？”
“我，不，是，那，种，人！”
一字一字说完，他胸口才舒服。
不等戴雨燕说话，快步离开。
呃
幼稚。
戴雨燕心想。
一觉睡到五点半，戴雨燕才想到把带回来的东西分给大家。
爸爸爷爷的雷锋帽。
妈妈的布，奶奶的糕点
剩下其他的都是吃食。
各种水果糖果，看得团团眼花缭乱。
戴雨邦虽然没有东西，但他不难过，就他去过京市这一件事，比的过任何礼物。
没想到最受家里人欢迎的竟然是柿子。
“这玩意能从京市带回来，一个都没压扁，你也是能耐。”戴雨全稀罕道。
“什么京市带回来，这是我昨天进山找到的。
有不少，我带了几十斤家里自己吃，其他的都在别人家存着。准备做成柿饼拿到京市赚钱。”
王桂芳又想瞪她 。
谁家孩子下山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进山。
她服的彻底。
“我下午还在说，你扛回来那一大袋是什么，没敢动。”
早说是柿子啊，他早点拿出来晾着。
“奶奶，下次我去我朋友那再扛一袋回来，你做柿饼。”
戴奶奶满口答应，“行，我也好这一口。”
次日， 戴雨燕偷摸去了一趟赵大有家，干蘑菇五百斤，剥了外壳的板栗一千斤，松子五百斤。
蘑菇晒干的，板栗和松子也去了外壳，统一一斤两分。
三千斤东西，赵大有得了六十块。
喜的他和合不拢嘴，这钱可太好赚。
年底大队分钱时，他们家也才得了四十八块钱。
让赵大有先回家，戴雨燕把东西全收进空间后，并没有急着回去。
而是往深山走。
回去也没事干， 还不如进山碰碰运气。
可惜，她这次的运气不咋滴。
走了两个小时，除了捡到几个核桃，打到只山鸡，别的屁没有。
回到家，又免不了王桂芳的一顿数落。
能不能别操心家里吃不吃的好了，好好休息休息。
念书本来就够辛苦，结果周末还要赚钱买房。
本来想着回家好好歇歇，结果为了家里的伙食连续好几天往山上跑。
回来快一周，村里居然没人知道她回来，也是奇迹。
“戴雨燕放下肩上麻袋，我又带回来一袋柿子，让我奶做柿饼。这是最后的了，剩下的我都卖给了朋友。”
“谁问你这个了，我意思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两天。”
想到闺女一回来就往山上跑，王桂芳心疼的直抽。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这几天不上山。”
十二月十八。
这天一大早，戴雨燕的心情就很好，在门口刷牙时口中还在哼曲子。
“姑姑，是因为今天杀猪，所以你心情好吗？”
戴雨燕愣了愣， 吐出口中泡沫，“杀猪，对，今天杀猪，我才高兴。”
“我喜欢杀猪，爷爷说今天太阳好，杀猪的好日子。”小人儿满脸兴奋，“我和二牛约好去看。”
五岁大小女娃，居然喜欢杀猪
看杀猪，是村里小孩子们过年的娱乐之一。
戴雨燕却很怵那个场景，猪撕心裂肺的叫唤声，和那浓浓的血腥味。
搞得她头皮发麻。
戴布凡小朋友软磨硬泡，拽着她死活要去看。
“行行行，你先走，我后面马上追来，姑姑有东西没拿。”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得了保证，团团在晃着两个羊角辫一蹦一跳的出去。
戴雨燕回到屋里，拿了一本书，坐在桌前开始看，两个小时过去，估摸着挨刀子的都挨完，快开始分肉，她才慢悠悠出门。
阳光真好，天真蓝。
这种好天气，在北方很少见。
到了杀猪场上，果然大家都开始排队等着分肉。
团团控诉的瞪她。
戴雨燕装傻，“咳咳，本来要出门了，忽然头疼，就躺着休息了一会。”
小人儿脸色立马变了，哒哒哒哒跑过来，“还疼不，头疼可难受了，是不是发烧，要不要去方大夫那里买点药。”
说着小手伸出来想要探她额头的温度。
可人疼的小姑娘。
“来时吃过药，已经好了。”
小丫头被戴雨燕哄的一愣一愣。
最后连自己好朋友二牛都忘了。
分肉领肉的人有王桂芳和刘小芬，压根用不到戴雨燕。
因此，她来就是个没用的。
哦，错了。
也可以理解为是吉祥物，被人参观的。
也可以是来散步的。
“哟，姑奶奶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家今天包饺子，姑奶奶来吃呀。”李会莲的大嗓门忽然在身边响起。
给戴雨燕吓了一跳。
回了好久的神，才想到这声姑奶奶是喊的是自己。
“李婶， 都过去多久了，别喊了吧。”
“那不行，说是我姑奶奶，那一辈子都是。”
周围看热闹的人直笑她较真。
李会莲却完全不知道不好意思，反而热情的拉着戴雨燕胳膊。
“走走走，我今晚给姑奶奶包饺子吃。”
“心领了， 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