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中午吃什么？”
看着时间差不多，刘小芬准备做饭。
要是往常，她就自己决定了，可今天小妹回来，不用说，王桂芳要亲自安排。
戴雨燕在自己提回来的大提包摸啊摸，摸出两只烤鸭递过去，“嫂子吃这个。”
王桂芳手快的接过去，只给了刘小芬一只，“吃一只，这只留着过年吃，蒸点干的，再把那点腊肉拿出来炒了。”
谁家猫冬的季节，一顿吃两只鸭子，太造孽。
反正天冷不怕坏。
对于她的安排，戴雨燕没意见。
刘小芬去做饭，戴雨全带着弟弟出去劈柴。
戴雨梁很不情愿，他还没跟姐姐说几句话呢，可惜他的力气不如大哥，硬生生被拽了出去。
而小团子呢，拿了两块糕点去灶房跟妈妈分享去了。
戴雨燕想起自己买了房子的事。
她把那份属于自己的房产证明拿出来给他们看，“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房屋所有权证。”
戴奶奶凑过来念出上面的文字，“你买房子了？”
其他人也震惊的看着她，王桂芳失声， “你哪来的钱？”
她上了几年班没错，也偶尔偷摸做点小买卖，这他们都知道。
但这些钱想要达到买房的程度几乎不可能。
在苏源这种小县城还好说，京市是什么地方。
这证明上写着二进四合院，估摸着没有万把块钱下不来。
“还记得我在山上捡的那两株灵芝不。”戴雨燕没想瞒着他们，“我给卖了，八千。”
她做了个八字手势，低声说。
“八！”
王桂芳差点跳起来，只高声说了一个字，又捂住嘴巴。
“八千？”
她看了一眼外面，悄声问。
老天爷，八千，她这辈子连八百都没得到过。
“你这孩子，胆儿也太大了，买房这种事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被人骗了怎么办？”
戴建国一个自认为很开明，什么事都征求孩子意见的大家长，此时也后怕，难免多埋怨两句。
八千啊，说买房就买房，被人骗了哭都没地方哭。
戴雨燕也不生气，嘿嘿笑着认错，“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跟你们商量。”
还有下次。
戴建国都不想说话了。
戴奶奶是个有见识的，从那份证明上，她一眼就看出了戴雨燕话里的真假。
“二进，离长安街很近，八千买不来吧？”
在其他人看来八千是天价，用八千买来的房子肯定堪比皇宫。
但戴奶奶却不这么认为，你拿八千在那个位置买个两间小屋还能说的通。
买一座二进院子， 她打死都不信会这么便宜。
况且八千块钱，在她看来真不多。
嗯？
其他三人的目光瞬间又重新转移到戴雨燕身上。
激光似的眼神，几乎将她射穿，王桂芳气得直拧她腰间软肉。
“个死丫头，还学会骗人了，到地多少钱买的，说实话。”
咳咳。
“一万五。”
她不可能说两万，也不可能说还背了五千债。
一辈子没去过外面，最远只去过县城，一年到头只能分到几十块钱的老头老太太，如果知道自家忽然背上五千巨债，估计会吓晕过去。
就这王桂芳都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你哪来那么多钱？”
戴老头没说话，只是给烟斗添烟叶的手在发抖，他额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这丫头会走上歪路 了吧？
抢劫？偷窃？高利贷?
一时间他心绪翻飞，不知不觉竟给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戴奶奶，其他三人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戴雨燕见状，忙解释。
“冷静，冷静，大家冷静，别想歪。”
“让我们别想歪，你倒是一次性说清楚啊。”王桂芳气得直捶她。
“我这几年攒的。
其中工资有两千左右，剩下的都是奖金，加上偷摸做生意赚的。”
戴建国不信，“就你那偷摸的蔬菜野果生意，四年赚了五千？”
懵人也不带这么懵的。
在他心里，戴雨燕偷摸做生意，一个月赚个几块钱顶天了。
戴雨燕总不能说，她把水果蔬菜存到空间，然后反季卖大赚特赚吧。
想不到合适的法子圆回去，她只好坦白。
“好吧，其实还欠了三千。”
嘶！
三千。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塌了。
戴奶奶则说，“咱家不是还有一株小点的灵芝吗，一会拿给你， 到京市卖了它。虽然小点，但四五千肯定能卖得到。
先把欠款还上。”
没其他办法，戴雨燕只好答应。“行。”
先拿着，反正卖不卖她说了算。
戴建国夫妻见这个窟窿填上，也狠狠松了口气。
得知家里忽然背上三千巨债，两口子直觉得天塌地陷，头晕眼花。
他们四个没有一个人觉得《房屋所有权证》上写戴雨燕名字有任何不妥，也没人提及这件事。
这让戴雨燕心情极好。
她枕在老太太肩膀上。
“奶奶，咱在京市有房子了，过完年我带您去京市呗。”
说完不等老太太和其他人表态，戴雨燕猛摇头，“不行不行，那院子得收拾，等我收拾好，天气暖和了接你过去。”
老太太也期待，“行，不过你奶奶我还没老到不能打扫屋子的地步。”
“行，您的眼光指定好，到时候怎么布置听您的。”
王桂芳心中醋意翻腾，轻声哼了一声，“我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
她走后，戴奶奶直乐，“你个促狭鬼，你就眼红你妈吧，她心里的估计酸死了。”
“您信不信，我开口让她去，她指定不去，丢不开家里，就得让她酸。”
酸久了就会去京市。
一盘烤鸭，一盆腊肉白菜干豆角炖土豆，还有一盆土豆丝，鸡蛋汤。
数量少但分量足的三菜一汤上来。
戴雨燕吃的满嘴流油，很奇怪，明明她在外面三天两头吃肉。
烤鸭也是，只要馋了就会买一只来吃。
却都没有在家吃的有滋味。
在戴雨邦卖惨声中，她吃的可香了。
“姐，你不知道，一中的老师都疯了，他们居然拿我跟你比。那能比吗能 比吗？”
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
居然说什么，争取他高二毕业也考个劲爆。
他觉得老师们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