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走后，戴雨燕就去给陆斯年打电话问地址。
距离上次打电话，过去四五个月了，戴雨燕常常因为太忙忘记这个人。
因此，电话接通陆斯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戴雨燕尴尬，“哪有，怕你太忙，打扰你。”
呵呵。
陆斯年也不计较，“学校还适应不，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人追求你”
“谁能欺负得了我，放心吧，我打电话就想问你要个地址。我妈做的辣椒蘑菇酱挺不错，想给你寄点。”
“是婶子专门给你做的吧，估计没多少，留着自己吃。”
戴雨燕主动给自己寄东西，陆斯年当然开心，可是如果寄的是她自己的口粮， 你还是算了。
他还没到和媳妇抢吃的的地步。
“我还自己做了柿饼，你不要吗？”
“我现在就说地址给你，手边有笔吗，拿笔一下。”
给陆斯年寄了东西后，戴雨燕才回住处。
没想到巷子口遇到了毕奶奶和一个中年男子。
“天寒地冻的，毕奶奶你站在这做什么？”
毕老太上前两步，握住戴雨燕的手，“燕子啊，奶奶求你个事。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
请她帮忙，估计和弄物资有关。
果然，她一开口就是，“这是我家你二叔，毛巾厂后勤处的。”
戴雨燕点头，“何二叔好。”
“哎好，常听你毕奶奶把小戴同志挂在嘴边，今天终于见着了”他热情的说。
毕奶奶打断他还想说的话，直入正题。
“他们下周要招待上面来的专家，想买点新鲜食材。你也知道，这个季节哪来的新鲜东西。”
戴雨燕疑惑，“厂里应该很了解这种情况，不会怪罪他。”
毕奶奶摇头，“不一定， 毛巾厂的厂长有些不讲道理。
你二叔在家揪头发揪两天了，都去黑市寻摸过，依旧没找到合适的。”
何二叔大概真的很喜欢揪头发，他此时憨笑着又在揪。
太贵了不成，会让领导专家多想，太普通也不行，会让人觉不尊重。
直到孙子提醒了一句，“山上的山货不挺合适？领导问起，咱就说同乡亲换的。”
这样既不显得太奉承，又能看出毛巾厂的用心。
也能体现出毛巾厂和乡亲的关系。
一家人听得眼前亮了又亮，好注意。
啊？
毕奶奶这孙子是个人才，戴雨燕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我可以帮忙寻摸，可却不能保证。”
“你毕奶奶带回家的干蘑菇就不错，再来一两样就够了。”何二叔忙搭腔。
毕老太太也不是全靠戴雨燕的人，“对，干蘑菇可以，其他的你看着来，就算没有也没事。”
大不了儿子挨一顿批。
有她这句话，戴雨燕就痛快答应了。
“行，周末我去乡下帮二叔看看。”
何二叔高兴的把手里提的网袋递过来，“一点零嘴，拿回去吃。”
“不用了书，我事还没办。”
结果都不知道，怎能收谢礼。
毕奶奶拿过儿子手里的东西，强塞给戴雨燕。
“拿着吧，他私房钱不少。”
推辞不过，戴雨燕只好接着。
回屋一看，居然是一斤牛奶糖，两瓶橘子罐头。
水果罐头不便宜。
这周末，戴雨燕没去图书馆，而是换上旧衣服去了乡下。
但她却不是想从村民手里买东西，而是进山。
她想进山碰碰运气，外围肯定找不到有用的，她的目的是深山。
为了这次有收获，她专门斥巨资买了个类似于西瓜刀的大砍刀。
大概因为冬天，深山没什么人进，让戴雨燕发现不少很傻的兔子野鸡。
尤其是兔子，她都走到面前了，还傻乎乎在原地蹦跶。
野鸡相对来说聪明点，但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尤其自己从空间抓一把小米出来洒在地上，稍微躲开一点，就有傻子过来吃。
吃就算了，还没有警惕心，被戴雨燕一石头就要了命。
一个两个都这么傻，连续打了四只后，才没有鸡过来。
不贪心，在捉了三只兔子，四只野鸡后，戴雨燕就打道回府。
本来以为能早点回去，谁知遇到了一棵核桃树，她自然不能放过。
回去的有点晚，五点半，天稍微有些黑了。
戴雨燕本来想直接去毕奶奶家，没想到他们会在巷子口等。
“冻坏了吧，快去我家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毕奶奶，这是你要的东西，家里我就不去了。几步路我就回去了。”
毕老太自然不答应，拽着她的胳膊就走。
“帮了这么大忙，吃顿饭咋了，我们都没吃，专门等你呢 。”
行吧，戴雨燕只能跟着走。
何家住的是一个一进院子，这院子也不是他们独有。
而是和另一户人家住在一起，正屋三间，西厢房两间，听起来房间挺多。
但架不住他们人口多还是没分家。
孙辈还没结婚，将将够住，孙辈一结婚就难说了。
不过何家三个叔叔的工作都不错，也不差钱。
“来了，快进来，我和大嫂去端菜。”
何二婶是个爱笑的微胖婶子，对人很热情，一顿饭吃基本就在夸夸戴雨燕中度过。
她太能说了，长得好，学习好，有本事
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饶是戴雨燕这种脸皮厚的，都有些招架不住。
吃一顿热乎的，暖和舒服多了，戴雨燕就把准备给他们的东西拿出来。
“这只兔子，老乡家养的，我换的。
野鸡，是从一个猎户手里换的。”
除了这两样，戴雨燕又拿了一些干蘑菇出来，“小鸡炖蘑菇，好吃。”
有这三样，已经很可以， 何二叔很满意。
拿了一张大团结，“给，辛苦小戴同志。”
十块有点多了，戴雨燕背过手，“叔，给我五块就行。”
收了人家的谢礼， 还吃了一顿饭，收五块钱算多了。
但戴雨燕依旧按市场价收，这一天，她进山真的很冷，值五块。
毕老太了解戴雨燕，她说五块，就绝不会多要一毛。
最后拿出五块给她，“奶奶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冷天累得你跑一趟乡下。”
送她出去时，戴雨燕塞了大概一斤核桃给毕老太 ，“村民手里换的，请我吃饭的谢礼。”
说罢，不等她拒绝，戴雨燕已经小跑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