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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曲辕犁2.0”,带减震的“懒人犁”(1 / 1)

漠北的“盐碱地改良”计划像个天大的笑话被送走,显德殿里那场关于兵权和麻将的荒诞对话余波未散,长安城依旧在它固有的轨道上运行,日升月落,仿佛什么都没改变。李承乾再次将自己彻底埋进了东宫那间愈发不像话的“格物室”里。

番薯淀粉的提纯陷入了瓶颈,无论他如何调整水温、沉淀时间,得到的粉质总是不够细腻,做出的“粉条”也软塌塌毫无筋骨。烦躁之下,他将那些粘糊糊的半成品一股脑儿扫到角落,目光在堆满各种奇思妙想草图、模型和零碎材料的房间里逡巡,最后落在了墙角一架蒙尘的旧物上——那是多年前,他“随口”一提,被赵节找人鼓捣出来的曲辕犁模型,曾为他带来了第一桶“私房钱”,也悄然改变了部分关中农户的耕作方式。

而今,这架模型漆色斑驳,木质因干燥而出现了细微裂纹,静静躺在那里,像个被遗忘的功臣。

李承乾走过去,拂去上面的灰尘,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弯曲的犁辕。一个念头,如同蛰伏已久的种子,遇到合适的温度与湿度,蓦然破土而出。

当年的曲辕犁,解决了转弯笨拙、深耕费力的问题,但并未触及另一个耕作者切身的苦楚——震动。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曾在宫外的皇庄远远见过农人耕地。那沉重的直辕犁被健牛奋力拉扯,破开板结的土壤时,扶犁的农人整个身体都在随着犁头的每一次受阻、每一次破土而剧烈地前后摇晃、颤抖,尤其是双臂和手腕,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去对抗那源源不断的、从坚硬土地反馈上来的反震之力。一天劳作下来,莫说手臂酸麻胀痛,便是五脏六腑,怕也颠得移了位。

若能把这恼人的震动消除,哪怕只是减轻些呢?

这个想法一旦生出,便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番薯淀粉带来的挫败感被抛诸脑后,一种久违的、纯粹出于解决实际难题的专注与兴奋,在他眼中点燃。

他立刻召来了将作监里几位手艺最精湛、嘴巴最严实,且曾参与过最初曲辕犁制作的老工匠。没有解释,没有寒暄,他直接指着那架旧模型,开门见山:

“这犁,转弯是灵了,省力了,但震动太大,扶犁的人辛苦。想想办法,把这‘抖’的劲儿,给它消掉。”

工匠们面面相觑。消除犁地的震动?这闻所未闻!犁头破土,哪有不震的?那是地气!是天理!

李承乾也不多话,随手扯过一张纸,用炭笔在上面画了起来。他画得潦草,但意思明确:在犁辕与犁梢(扶手)的连接处,设想一个可以活动的、带有弹性的部件。

“看见没?这里,加个东西。”他用炭笔重重地点在那个设想中的连接处,“地下的劲儿传上来,先经过这东西,让它‘吃掉’一部分,剩下的再传到人手上,就轻多了。”

“可是殿下,这……这东西用什么做?木头的?那不得一下就折了?”一个胆大的老工匠迟疑道。

李承乾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木头太脆,铁器太硬且易锈……他的目光扫过格物室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忽然定格在一张处理过的、坚韧富有弹性的野牛皮上,那是之前尝试做新式弓弦剩下的边角料。

兽筋!动物的肌腱!

“用这个!”他眼睛一亮,“选最韧、最有弹性的牛筋或者鹿筋,反复捶打浸油处理,编成股,弄成……嗯,弄成圈,或者螺旋状,卡在这里面!”

他连说带比划,将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名为“弹簧”的现代概念,用这个时代所能理解的材料和形式表达出来。虽然只是最原始、最粗糙的替代品,但原理相通——利用弹性材料的形变来吸收和缓冲冲击能量。

工匠们听得云里雾里,但太子的命令不容置疑,更何况这想法虽然离奇,却并非完全不可行。他们领了命,带着那架旧模型和太子的草图,回去埋头试验。

接下来的日子,李承乾几乎住在了将作监专门为他腾出的那个僻静工坊里。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只会动嘴的太子,而是挽起袖子,和工匠们一起,反复试验筋材的处理方法,调整编织的股数、圈数,设计固定筋圈的木榫结构,测试不同安装角度和松紧度下的减震效果。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筋圈要么太软,一压就扁,毫无作用;要么太硬,形变有限,减震微乎其微;要么固定不牢,耕地几下就松脱崩散……工坊里弥漫着兽筋被反复捶打、浸煮的古怪气味,以及试验失败时众人的叹息。

李承乾却异常执着,甚至有些乐在其中。这种面对具体技术难题、一步步尝试、一点点改进的过程,远比在显德殿里听那些云山雾罩的朝议要真实得多,也让他暂时忘却了所有关于储位、兵权、父皇病体的烦忧。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十次,甚至上百次尝试后,一组用特定手法处理过的牛筋、以特定螺旋方式编织、并以精巧木构固定于犁辕与犁梢连接处的“减震筋圈”被安装了上去。

新的犁具看起来比旧式曲辕犁要稍微复杂一些,连接处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被涂上黑漆的木质套筒,里面便是那核心的“减震”机关。

李承乾亲自将它带到了长安城外,一处隶属于皇庄、土地较为板结的田地里。他没有惊动太多人,只叫来了庄子里最有经验、也是对旧式曲辕犁赞不绝口的老把式王老汉,还有几个庄户做见证。

“王老汉,试试这个新家伙什。”李承乾指着那架看起来有些不同的曲辕犁。

王老汉疑惑地看了看这犁,又看了看一旁笑眯眯的太子爷,不敢多问,套上壮牛,扶稳犁梢,“嘿”地一声驱牛前行。

犁头“噗”地一声扎进土里,开始破开深秋僵硬的土地。

王老汉起初全神贯注,准备迎接那熟悉的、从犁头传导上来、让他手臂发麻、虎口震痛的力道。然而,预想中的剧烈震动并未如期而至。

他只觉得手中的犁梢传来一股沉稳、均匀的向前拉力,而以往那种“哐哐哐”、几乎要将他骨头架子震散的颠簸感,竟然消失了十之七八!只剩下一种极其轻微、近乎柔和的、有节奏的“簌簌”震颤,像是大地在犁锋下轻声叹息,而非愤怒的咆哮。

他难以置信地又走了十几步,越走越惊异,越走越觉得手中这犁简直“活”了过来,仿佛懂得体贴人的辛苦,自己默默消化掉了大部分的“怒气”。

“停!停一下!”王老汉猛地喝住牛,松开犁梢,抬起自己那双布满老茧、以往耕地半天就会红肿颤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又用力握了握拳,感受着那份依旧充盈的力气和几乎感觉不到的酸麻。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站在田埂上、正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这边的李承乾,老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胡须都在颤抖。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不是行礼,而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还有些湿冷的田埂泥地里,眼眶瞬间湿润了。

“陛……陛下!哦不,殿下!太子殿下!”他声音哽咽,语无伦次,“神了!这犁神了啊!它……它一点都不震手!稳当!舒坦!耕这硬地,就跟……就跟扶着自家炕沿走路似的!”

他太过激动,搜肠刮肚想找一个最贴切的比喻来表达这前所未有的耕种体验,脑子里一热,一句憋了半辈子、粗俗无比却情感真挚的大实话脱口而出:

“这犁……这犁比俺家里那新讨的小妾还贴心、还知道疼人呐!”

“噗——!”

跟在李承乾身后的赵节和几个侍卫,实在没忍住,笑喷了出来,又赶紧死死捂住嘴,憋得脸通红。

李承乾也被这“惊天动地”的比喻给震得目瞪口呆,随即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他手忙脚乱地上前想把王老汉搀起来,又羞又窘,连连摆手:

“哎!王老汉!快起来!快起来!别……别瞎说!什么小妾不小妾的!孤……朕……咳咳!我是正经皇帝……啊呸!我是正经太子!哪有什么小妾!”

他越是着急辩解,越是口不择言,惹得田埂上看热闹的庄户们想笑又不敢笑,气氛古怪又热烈。

王老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嘿嘿憨笑着爬起来,拍打着膝盖上的泥土,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那架新犁,仿佛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李承乾好不容易平复了脸上的热度,看着王老汉和其他庄户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喜与感激,看着那架静静立在田里、却仿佛蕴含着改变之力的新式曲辕犁,心中那股因技术突破带来的成就感,终于压过了最初的窘迫。

他轻轻舒了口气,抬头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这“曲辕犁20”,或许比不上一场战争的胜利那样耀眼,也比不上一项朝政改革那样深远。但它能让扶犁的手少一些颤抖,能让耕作的腰背少一些酸痛,能让这片土地上最辛劳的人,感受到一丝切实的、来自上方的“体贴”。

这,或许就是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太子,所能做的,最“正经”的事情之一了。

至于兵权?番薯粉?漠北盐碱地?此刻,都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阳光洒在刚刚翻开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新鲜田垄上,也洒在他微微扬起的、带着一丝真实笑意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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