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实在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训斥道：“自己本事不够，还想拖别人下水？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小川是去帮忙，不是出师！”
“我说过，就算他实力和我相当，想出师也没那么容易！”
四目道长顿时蔫了，小声嘀咕：“师兄管得真宽！到了地师就能出师，凭什么你家的不行？”
“嗯！？”
九叔眉头一皱，眼神凌厉。
“没……我什么都没说！吃饭吃饭！”
四目道长赶紧埋头扒饭，还不忘夸赞道：“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家乐、文才，继续努力！”
第82章 学习阵法
饭后，程川主动给四目道长夹了菜。
“师叔，您还没尝菜呢，怎么就知道味道好？”
“别听你师叔瞎说，你的境界是提升了，但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专心点！”
九叔端着药，提着一个小木箱来到程川房间，将药递给他。
药虽苦，却是良药。
程川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程川长舒一口气，笑着问道：师父，您觉得我会是沉不住气的人吗？
这倒也是
九叔难得展露笑容，点头道：不是就好。这些给你，趁养伤期间多看看。我发现你在阵法上确实有些天分。
箱中全是阵法相关的典籍，都是九叔的珍藏。除他本人外，唯有程川得以翻阅。旁人连碰都不许碰。
多谢师父。
程川对阵法本就兴致浓厚。
遇上道行高深的妖魔时，若实力不济，阵法便是制胜关键。加之万绿归藏的天赋，使他研习阵法时往往能举一反三，更让九叔认定他在此道天赋异禀。
程川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翻阅起来。
九叔环抱双臂，望着勤学的徒弟，眼中满是欣慰：不过为师得提醒你，茅山术若被心术不正之人掌握，足以酿成滔天大祸，残害无辜。
阵法之威尤甚！某些邪阵甚至能让方圆百里不得安宁。你可明白？
竟如此厉害？
寻常茅山邪术，不外乎养鬼驭尸。虽为祸不浅，终究有限。
可这阵法竟能祸延百里，未免太过骇人！
哼！世间从不缺丧心病狂之徒。你只需守住本心。莫让为师失望，更别动那些歪念头！否则即便为师身入黄泉，也绝不饶你！
九叔郑重告诫，手指轻点自己心口。
程川顿时了然。
以阵法制造阴煞之地害人，该是何等丧尽天良之辈才能做出的事！光是设想就令他脊背发凉。
他现下掌握的阵法虽不多，却个个实用。得到这些典籍后，程川简直废寝忘食。
除用膳如厕外，终日闭门研读。
连每日练拳都暂且搁置。以他如今体魄，拳法已无进益。而九玄炼体法又需灵气支撑，不如先精研阵法。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九叔见状也未加干涉，任由徒弟自行安排。
难怪师父如此郑重其事。
随着研读深入，程川渐渐领会九叔的良苦用心。
阵法确与寻常道术不同，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弥天大祸！因布阵时方位差之毫厘，材料谬以千里，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典籍中记载：曾有道士为诛灭一具道行高深的僵尸，动用大型阵法，结果
匆忙间选错了位置，大阵下方的阴脉被毁。僵尸未除，反倒释放出滔天阴气，数个村镇的生灵尽数湮灭。
另有善心者替人布阵，却错用材料方位，镇邪大阵竟化作聚阴之局。妖魔蜂拥而至，盘踞作乱，害得黎民百姓死伤无数。
见鬼！五鬼阵和卦阵竟是基础阵法，难怪师父早年便传授了。
程川终于明白九叔为何严禁旁人接触这些典籍。其中某些阵法流传出去，非但无益，反会酿成滔天祸患。
书页翻动间，程川脊背发凉。
阵法典籍虽薄，他却耗费两日光阴才悉数铭记。
全记住了？
归还木箱时，九叔目光如炬。
他不屑赌咒发誓，诺言既出，必当践行。
九叔忽然掀开箱盖，将古籍尽数投入灶膛。火舌吞吐间，程川瞳孔骤缩。
师父！这
九叔神色平静，看着珍贵典籍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待最后一片纸灰飘散，他如释重负般长舒口气。
这些年，这些书压得为师喘不过气。
若遇道心坚定者，可择其传承；若无合适人选，宁可令阵法失传。
程川暗忖这莫非是甩锅？谨记，若无机缘，绝不让阵法外传。
此事勿与他人言，包括你那些师叔伯同门。
九叔拍拍他肩膀：那日天雷替你洗经伐脉，倒是因祸得福。伤既痊愈，随为师下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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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遭雷劈，不死也得重伤！
程川却安然无恙，甚至因祸得福，只是修炼遭雷劈这说法传出去实在不光彩。还以为他干了什么 人怨的勾当，惹来天谴。
唯有九叔清楚，那道惊雷是因程川引动天地灵气所致。
无人知晓，九叔已将师门秘传和自己珍藏的阵法典籍尽数传授给程川，随后将竹简付之一炬。若让四目道长、千鹤道长知晓，怕是要捶胸顿足。
非是九叔信不过同门，只怕他们学艺不精反误大事，更恐所传非人酿成灾祸。阵法之道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遗祸苍生。
第83章 宴邀
饭毕。
程川欲往任府寻任婷婷。
秋生文才嚷着要逛市集。
九叔沉声喝住二人：闲事休提！你俩先把灵婴送去蔗姑处。
若敢顽皮捣蛋，仔细你们的皮！
灵婴？
程川眸光微动。
连日修炼研习阵法，倒将这群小家伙的事搁置了。重提，想必原着那些 即将接踵而至。
只见九叔将灵婴装入竹篮，再三叮嘱：到蔗姑处再拆封安置。轻拿轻放，若摔碎了，为师也保不住你们。
师徒二人忙碌整晨，方送走秋生文才。
九叔本不放心，念及程川多日苦修未晤任婷婷，只得派那两个活宝前往。想起师妹跳脱性子，九叔太阳穴突突直跳。
说来也奇——
蔗姑与秋生文才倒是脾性相投，皆因都是闹腾的主儿。
九叔，程大哥，用茶。箐箐捧着青瓷茶壶袅袅而来。
九叔含笑颔首，斟茶时状若随意道：你觉得箐箐这孩子如何？
程川茶盏悬在半空。
箐箐闻言耳尖绯红，慌慌张张躲进厢房。
九叔压低嗓门怒道：装什么糊涂！你且说说，往后要如何安置？
任婷婷的事还没理清，如今又多个箐箐，谁知日后还会冒出多少姑娘来？
程川的感情问题让九叔很是头疼。
好在如今这世道，有能耐的人三妻四妾也无人过问。
九叔真正纠结的是名分问题——任婷婷入门早，任发又是自己的老友；可箐箐的师父一休大师在修行界德高望重，若让箐箐做小，实在说不过去。他本想替箐箐争取平妻之位，奈何程川这个榆木疙瘩完全不懂其中深意。
不清楚程川回答得干脆利落。
噗——
九叔一口茶水喷出老远，瞪圆了眼睛盯着这个孽徒。债，居然装糊涂？
女人只会耽误我修炼。程川无奈地补充道。
随你折腾吧！九叔气得拂袖而去。真要是个修炼狂，当初何必娶任婷婷？但这种事终究强求不得，索性由着年轻人自己解决。
其实程川并非推诿，他是真不知如何是好。箐箐的心意究竟如何？这些长辈们又在盘算什么？他懒得揣测，索性顺其自然。
听说遮姑对师父
住口！九叔老脸涨得通红。
恰在此时，秋生和文才咋咋呼呼地闯进门：师父！遮姑说您总不去看她，净让她帮忙办事！
她还说想您想得紧呢！
程川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只见九叔抄起藤条就往门外冲，很快传来两个活宝的哀嚎：师父饶命！遮姑真病了啊！
哼！她那点伎俩九叔气呼呼地收手，不去！
九叔一眼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冷哼一声扔下藤条走进祠堂。
秋生和文才揉着发红的手臂，疼得直咧嘴。
你们俩真是活该，程川靠在门边摇头，明知道师父心情不好，还敢在门口嚷嚷。
谁知道师父火气这么大啊！秋生龇牙咧嘴地抱怨，忽然压低声音，师兄，要不咱们去镇上转转？
镇上能有什么好玩的？程川兴致缺缺。这个年代连县城都乏善可陈，更别说小镇了。
看着两人挤眉弄眼的模样，程川挑眉：你们该不会想去那种地方吧？当心师父打断你们的腿。
你少冤枉人！秋生急得跳脚，我们是正经人！就想请箐箐吃个牛排！
文才连忙帮腔：对对对，牛排多好啊！
程川意味深长地了一声，转头朝屋里喊：箐箐，有人要请客吃牛排！
真的吗？箐箐欢快地跑出来，我早就想尝尝了！
第84章 陷害
程川原以为箐箐会坚持吃素，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改变了。跟着一休大师时养成的习惯，到底抵不过对新奇事物的好奇。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去找婷婷呢。文才突然冒出一句。
箐箐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秋生猛地拽了文才一把：“别乱说话！”
“要不叫上婷婷姐一起？”箐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程川将箐箐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箐箐是不是很羡慕婷婷姐啊？”文才这张嘴，总能说出让人猝不及防的话。
“噗——”
程川一口水全喷在文才脸上。
箐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文才抹了把脸，不满道：“我说错了吗？箐箐这年纪，也该考虑婚事了！”
这年头，姑娘十五六岁便出嫁，箐箐的年纪确实不算小。可文才哪管她怎么想，只觉得女孩子大了就该嫁人。
“这是咖啡，牛排前可以先尝尝。白色的是牛奶，加点进去，再按口味放糖，不然会很苦。”
程川直接跳过文才的话，教箐箐怎么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