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是你嫂子给的钱！”崔大可得意洋洋，“昨晚我收拾了她一顿，今早她硬塞给我五毛，让我买早点补身子。”
“昨儿你不是说搞不定她吗？”陆杨挤眉弄眼，“该不会买了黄瓜茄子吧？”
“没买！菜站的黄瓜茄子都蔫巴了。”崔大可压低声音，“得赶早买新鲜的泡水里才行……对了，我昨晚开始练功了！”
“练啥功？”俩人拎着早点往回走。
“你昨天不是教了我一招挂裆功吗？”
“我上来就挂了10斤，练了一整夜！”
崔大可在信口开河。
“10斤？”
“真的假的？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
“练完感觉怎么样？”
陆杨心知崔大可在胡扯，却未拆穿。
毕竟崔大可如今和聋老太太同住，已经够可怜了。
没必要再打击他的自尊。
想到崔大可每天要应付聋老太太那两片嘴皮子，陆向 替他发愁。
“有！效果特别明显！”
“感觉至少长了一公分！”
崔大可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噗！真的假的？”
“才练一天就一公分，你这天赋也太惊人了！”
陆杨暗想，这小子该不会把绳子绑错地方了吧？
“真的，我能清楚感觉到它被从肚子里拽出来一截。”
“
崔大可遗憾地说。
得，白折腾！
陆杨回到跨院。
张晓敏已经挥着铁锹铲平了一大片杂草。
这姑娘干活真卖力气。
“晓敏，先来吃饭！”
“吃完再接着干！”
陆杨招呼道。
“陆杨哥你先吃，我把这块铲完就去！”
张晓敏抹了把汗，又弯腰忙活起来。
“这傻丫头，真实在。”
陆杨将饭盒和油条搁在墙头。
他从倒塌的三间房屋废墟里搬来几块大石头，垒成一张石桌和两个小石凳。
随后坐在石凳上，望着张晓敏忙碌的身影。
劳动中的人总是格外动人，这话确实不假。
尤其是年轻姑娘干活时，更添几分生动。
看着张晓敏挥动锤子的模样，以及那晃动的身影。
陆杨觉得有些燥热。
昨日与何雨水亲热时，他还坚称对张晓敏毫无杂念。
毕竟两人只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可此刻他却想关上跨院的门。
在这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将张晓敏按在墙头办了。
陆杨哥，我想喝水！
张晓敏抹了把汗，回头对阴凉处看风景的陆杨喊道。
好，你先歇会儿，我去打水。
陆杨回到自己的小屋。
他将傻柱送来的水壶灌满，又取下那条印着拾麦穗比赛二等奖的毛巾，一并拿到跨院。
擦擦汗，喝点水。
他像拳击教练照顾选手般，递毛巾送水壶，还替张晓敏捏起肩膀。
累了吧？陆杨关切地问。
不累！能给陆杨哥帮忙，我开心着呢！张晓敏红着脸轻声答道。
晓敏，干完这点就别干了。
哥怕你累着了。
陆杨把墙头的饭盒和油条摆上石桌，与张晓敏共进早餐。
这点活儿算什么？
我在家半天能锄一亩地！
张晓敏抓起水壶仰头猛灌。
水珠顺着她细长的脖颈，滑落到汗湿的衣襟上。
饭后，陆杨叮嘱张晓敏好好看家。
自己便出门上班去了。
走进炮楼，他径直上了三楼办公室。
像往常一样，他准备先给孙主任擦擦那辆解放牌汽车。
孙主任，要不要
陆杨本想说要不要来一发？
推门却发现屋里除了孙大美，还坐着三个女人。
孙大美急忙对他使眼色。
陆杨话到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
要不要泡壶茶？我去打水。
他暗自庆幸。
这三个女人来头可不小——
正是孙大美的母亲、小姨和表妹！
这组合他再熟悉不过。
当初拿下孙大美时，就险些被她们撞见。
害得他只能跳窗逃命。
今天居然又集体出现在办公室。
幸亏他机灵，不然可就糟了。
妈，小姨，要喝茶吗？
孙大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刚才她也为陆杨捏了把汗。
不用了。大美，晓晨就交给你了。
你是姐姐，该管就管。
她要是不听话，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治她！
孙大美的小姨握着她的手嘱咐道。
放心吧小姨！
晓晨要是淘气，我立刻给您打电话！
孙大美神情严肃地开口。
大美，你小姨就这一个掌上明珠。
千万要把晓晨照看好！
孙母语重心长地叮嘱。
妈，您别担心！
我会好好照顾晓晨的。
小陆，给你引荐一位新同事。
这位是王晓晨，今后担任后勤部出纳。
晓晨，这位是陆杨，咱们后勤部的采购员。
孙大美为双方引见。
你好，欢迎加入后勤部！
陆杨露出友善的笑容。
你好。
王晓晨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显然，她对这份工作并不情愿。
好了，你们忙吧！
孙大美的小姨和母亲挽着手准备离开。
小陆，骑车送我妈和小姨到厂门口！
孙大美有些难为情。
这是母亲第一次来机修厂探望。
简陋的炮楼工作环境实在不够体面。
加上员工稀少。
孙大美想尽量表现周到。
这才安排陆杨用三轮车相送。
不必了，我们散步回去就行。
孙大美的小姨看到三轮车后略显尴尬。
这分明是运货用的车辆。
阿姨放心！我骑车很稳当！
您二位可以坐在车斗两侧。
正好带您参观下厂区风光。
陆杨热心地推出三轮车。
用抹布擦拭车架后，恭敬地请两位长辈上车。
孙大美的母亲确实风韵犹存。
但用同样的词形容她小姨就有些不合适了。
她小姨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简直像王晓晨的姐姐。
……
两位长辈并不接受陆杨的好意，宁愿步行也不愿坐他的车。
孙大美和陆杨只好放弃，两人在一楼闷闷不乐地聊起来。
“你表妹怎么突然来了？”陆杨皱着眉问。
王晓晨的出现无疑是个麻烦，以后恐怕没法随心所欲地“擦大车灯”了。
“我怎么知道？厂长刚才打电话说后勤部要加个人，我去一看，居然是王晓晨！”
“气死我了！肯定是我妈托人安排的！”孙大美烦躁地说。
原本她和陆杨在炮楼过得自在，现在王晓晨一来，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你把她安排在哪工作？”陆杨更关心以后还能不能顺利“开大卡车”。
如果王晓晨在二楼，他还能去三楼，只要开车时不“按喇叭”就行。
……
“她是出纳，当然得跟我一起在三楼办公，总不能挤在二楼仓库吧？”
孙大美说完，从一楼家具堆里拖出一张还算新的桌子，准备擦干净搬到三楼。
“那我得好好装修二楼仓库了，到时候你可以下来找我。”
他顺手把那张单人床也搬了出来。
“我找你干嘛？送上门给你欺负呀！”
孙大美瞧见陆杨拖着单人床出来，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陆杨有主意。
二楼的仓库是个隔间，有两道门，隔音效果可比三楼强多了！
……
陆杨仔细收拾了二楼的仓库。
他将几个货柜全都靠墙摆放整齐。
其余杂七杂八的东西，全被清理到了一楼。
最后，他把擦洗干净的单身床搬了进去，放在靠窗的位置。
现在就差一套被褥，事情就能成了。
如果不买被褥，孙主任的膝盖可能会磨破皮。
此外，还得买一样重要的东西——插销。
毕竟炮楼里多了个“电灯泡”，得用插销把门反锁上才方便。
想到这儿，陆杨立刻决定找孙大美请假，出门买被褥和插销。
有了这两样，他就能继续给孙主任擦大灯了。
……
陆杨上了三楼，孙大美正教王晓晨记账和报账。
“孙主任！我想骑车出去办点事。”
他敲了敲三楼的门，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去吧，回来时顺便带点好吃的。”
“我表妹第一天上班，总得给她接风！”
孙大美走到办公室门口，递给陆杨两块钱。
“好嘞！我这就去办！”
陆杨接过钱时，手指轻轻在她手心挠了一下。
孙大美只是白了他一眼。
“可以帮我带个水杯吗？”
“忘记带了！”
王晓晨拉开手提包，准备掏钱给陆杨。
“要玻璃杯吗？”
陆杨认真地询问。
“可以，我就爱用玻璃杯！”
王晓晨摸出一块钱，正要递过去。
“玻璃杯不用买，回头送你一个。”
陆杨没接钱，转身下楼了。
“他这么大方？”
王晓晨有些疑惑。
“还行吧，挺大方的。”
孙大美想起陆杨第一次去她宿舍时，还带了一袋大米。
不过那天，孙大美连自己的第一次都搭进去了。
……
陆杨戴着草帽，蹬着三轮车前往大栅栏。
这趟不仅是为了买被褥和插销，还能顺路给徐慧真送货。
他在无人的胡同停下，从随身空间取出250斤小米、20斤挂面、50斤白糖和50斤洋葱，装进三轮车后斗。
随后，他骑车来到小酒馆后院门口。
徐慧真开心地接过货物，把陆杨请进书房。
她今天穿了件收腰连衣裙，遮住了丰满的身材，看起来比平时苗条了些。
进了书房，徐慧真坐在书桌后，开始给陆杨算账。
尽管两人关系亲密，但他们始终分得清楚——私事归私事，生意归生意。
“小米两毛一斤，挂面一毛八一斤。”
“白糖一块一，洋葱八分钱一斤。”
“总共一百二十三块六毛。”
徐慧真手指灵活地拨动算盘，很快算清了账目。
“慧真姐，120块就够了！”
陆杨爽快地说道。
“啊？弟弟，你没发烧吧？”
徐慧真一脸惊讶，她和陆杨交易过好几次。
以往他总是多要钱，今天怎么突然变大方了？
“咱俩这交情，还用得着算那么清楚？”
陆杨趁她不注意，一把从背后搂住她。
“交情归交情，账目得分明。”
“你给我的价已经很实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