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话里有话地笑道。
“少贫嘴！你的货还用验？我信得过你！”
“说吧，有多少？”
徐慧真笑盈盈地望着陆杨。
最近正愁买不到粮食，没想到他竟送上门来。
……
“大米、白面、玉米面，各一千斤左右。”
“豆油一百斤。”
“你能全收吗？”
陆杨随手捡了根麦秸秆叼在嘴里，又压了压草帽，摆出一副潇洒模样。
“姐全包了！”
徐慧真一咬牙，下定决心。
这么好的粮食，价格还低一成，错过可就没了。
“就是现钱不够，宽限几天行不行，弟弟？”
她软声软气地央求道。
“那可不行，钱不够就先拿一半。”
“剩下的我卖别人。”
陆杨丝毫不让步。
“你敢！”
“要是卖给别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徐慧真嘟着嘴，扭过头去。
“你看我敢不敢！”
陆杨作势要走。
跟他耍这套？
没点好处，他才不吃这一套。
“你……站住！”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
“这些天收了你不少东西啦！”
“这批粮食必须给我留着！”
徐慧真见佯装生气不管用，真急了。
她拽住陆杨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贴。
……
“我已经够意思了。”
“样品一拿到就给你送来了。”
“你可别说连几百块都掏不出来！”
徐慧真经营小酒馆多年，凭这客流量，怎会缺这点现金？
“算了，实话跟你说吧。”
“牛爷手头紧，想卖套宅子。”
“价钱合适，我琢磨着买下来。”
徐慧真只得向陆杨坦白。
“牛爷那877宅子在哪儿？”
陆杨一听牛爷卖房，顿时留了心。
连徐慧真都看上的房子，肯定划算。
“就在西街口那边的胡同里。”
“前后院一块儿卖！要是买了你这批货，钱就不够了。”
“弟弟，宽限我几天行不？”
徐慧真豁出去了，使劲把陆杨的手往自己胸前拉。
“要不这样，咱俩合伙买牛爷的宅子。”
“往后咱姐弟就绑一块儿了！”
“谁也拆不开。”
“你觉得咋样？”
陆杨顺势将徐慧真按在身后的麦秸垛上。
……
徐慧真双手抵着陆杨的腹肌，心里飞快盘算着。
她的小酒馆和小食堂生意红火，可最大的难题是粮食和食材供应。
尤其粮食，好几次险些断货，一断货就得关门。
关门歇业，人气立马就散了。
若能长期与陆杨合作供货，这个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两人计划联手买下牛爷的宅院。
与陆杨保持长期稳定的往来确实可行。
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行，姐依你！
改天约上牛爷，一块儿去瞧瞧房子。
徐慧真只得暂且应下。
这样一来，陆杨短期内就不会把粮食转卖他人。
这三袋粮食和油，先记在账上。
就当是买房子的定金。
陆杨顺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你干啥？
徐慧真刚要发作。
陆杨已经转身把粮食和豆油搬下了三轮车。
罢了，念在你出力帮忙的份上，这回不跟你计较。
混小子，上回你把蔡全无的手都弄断了。
现在连个搬货的人都没有！
徐慧真使唤蔡全无已成习惯。
如今缺个干活的，顿觉处处不便。
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苦力还不好找？
徐慧真转念一想，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劳力。
姐，你这旗袍料子真不赖！
陆杨蹬着三轮车嬉皮笑脸地走了。
滚蛋！
徐慧真愣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陆杨这话分明是在耍流氓。
说旗袍料子好，准是上手摸过了才知道。
直到下午四点多，陆杨才晃到孙大美住处。
来之前，他特意给孙大美也备了一袋上等大米。
这批陆杨挖出来的大米颗粒饱满，远胜粮店卖的糙米。
陆杨原以为孙大美会住在机关大院，至少也该是独门独户的小洋楼。
毕竟她父亲的身份非同寻常。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住的竟是再普通不过的筒子楼。
陆杨将三轮车停在楼下，刚用铁链锁好车轮。
楼上便传来一声呼喊。
“小陆，赶紧上来！”
孙大美倚在三楼走廊的栏杆上，笑盈盈地冲他招手。
“来了！”
陆杨扛起那袋大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三楼。
……
“怎么突然给我送这么大一袋米？”
孙大美暗自嘀咕，这陆杨也太实诚了。
这一袋米少说也得十块钱，他大半个月的工资怕是都搭进去了。
“怕你饿着呗！”
陆杨把米袋往屋里一撂，瘫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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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
“整天就知道吃，别的啥也不干。”
孙大美边说边给他倒了杯水。
“孙大美你给我听好了，在单位你是主任，我让着你。”
“现在可是休假期间，少在这儿摆谱。”
“信不信我收拾你？”
陆杨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上回在办公室是我让着你！”
“看见墙上那照片没？我可是从小练摔跤的！”
孙大美指了指墙上的相框。
陆杨凑近一看，相框里果然有张孙大美身穿紧身运动服、手捧奖状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不过十几岁年纪。
满脸朝气蓬勃，身前却已显山露水。
……
“兄弟你这胸肌练得不错啊。”
陆杨指着照片调侃道。
“滚蛋！”
孙大美催促道：快来帮忙包饺子！
今天的她略施粉黛，唇上抹着浅色口红，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后。一袭蓝底白花吊带裙衬得她格外精神，修长的双腿透着健康活力。
陆杨注意到她擀面皮时，宽松的衣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本想在沙发上悠闲欣赏这位充满活力的姑娘，却被催着干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事？孙大美故作茫然，脸颊却泛起红晕。
别装傻，说好吃饺子时要给我奖励的！陆杨不满地说。
没错啊，但得先包完饺子才能吃呀。孙大美俏皮地眨眨眼，意思很明白：想要奖励就得动手帮忙。
无奈之下，陆杨只好起身加入包饺子的行列。他们包的是三鲜馅饺子，完成后还得端到走廊的公用厨房煮。
煮好四盘饺子后，孙大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洋酒和两个酒杯。斟满酒后，陆杨迫不及待地举杯：
来，祝孙大美生日快乐！
他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惹得孙大美直瞪眼：急什么，慢点喝！她自己则小口啜饮着。
你说我急什么？陆杨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尝，意外发现孙大美的手艺相当不错。
三盘饺子进了陆杨的肚子，孙大美只吃了一盘。
那瓶洋酒也被喝得一滴不剩。
“现在该履行承诺了吧？”
陆杨笑吟吟地盯着孙大美。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亲就亲！两下而已，谁怕谁！”
孙大美一咬牙，直接坐到他旁边。
陆杨依旧熟练，一旦碰上就不肯松口。
很快，
孙大美紧咬嘴唇，手指死死揪住沙发垫，一声不吭。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今天特意让陆杨来家里过生日，就是为了此刻。
原本父母想给她办生日宴，但她借口加班推掉了。
她精心收拾了房间，洗完澡，就等着陆杨上门。
……
陆杨耐心十足，
尽管这辆卡车已有26年历史，
看样子从未被动过，保持着原厂状态。
不过，
看来
筒子楼外，阳光穿过白杨树叶的缝隙，洒在三楼东侧。
晃动的光斑落在孙大美的加宽单人床上。
一个穿海魂衫的身影，将蓝底白花的吊裙掀到最高处。
陆杨心里满是得意，还带着一丝感激。
这个时代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这副魔鬼般的身材，雕塑般精致的面容。
居然被白白浪费到二十六岁！
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来我前世一定是个大善人。
否则老天爷怎会如此眷顾我。
陆杨抓住时机，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向孙主任。
孙大美被陆杨弄得晕头转向。
仿佛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突然！
痛！她本能地一脚踹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四周恢复平静。
孙大美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自己家，哪来的大白鲨？
陆杨，你在哪？
孙大美整理好吊带裙，疑惑地问道。
在地上！
我不行了！
陆杨像只煮熟的大虾。
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陆杨！你怎么了？
呜呜，别吓我，刚才是不是踢到你了？
孙大美急忙下床抱住陆杨。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应该是吧！咳咳！
你这力气也太大了！
陆杨恶狠狠地瞪着孙大美！
等着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伤到哪里了？我瞧瞧。”
孙大美慌忙下床，伸手去扶陆杨，想把他挪到床上。
谁知手一滑，陆杨直接脸朝下，又摔了个结实。
“……嘶！”
“靠！你故意的吧？”
“能不能轻点儿？老子骨头都要散架了！”
陆杨越想越觉得孙大美是存心的。
这丫头看着憨憨的，心眼儿可不少。
“对不住对不住！你太重了，我没扶稳！”
“哎呀，好像肿了，这可咋办？”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
孙大美急得直搓手。
“拉倒吧！你别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