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运在方舟休息了两天。
身上的疲惫感消失了，医气也恢复饱满。
第三天早上，长老又找他。
还是在那个大厅，茶已经泡好了。
“图纸分析出来了。”长老说。
“结果怎么样？”周运问。
“是个古传送阵，挺复杂的。”
“但修复需要几种特殊材料。”
“其中两种，方舟仓库里有。”
“还有一种，叫‘时空晶砂’。”
“只在规则不稳的地方形成。”
“比如黄昏世界。”
周运明白了。
“需要再回去一次？”
“对。”长老点头。
“但这次目标明确。”
“去找时空晶砂。”
“它在时空碎片密集的区域。”
“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周运沉默了一会儿。
“我自己去？”
“林琴带一个小队陪你。”
“四个人，包括你。”
“人少点，灵活。”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今天好好准备。”
长老递过来一张地图。
是黄昏世界的地图，比较粗略。
但标出了几个时空碎片密集区。
“晶砂可能在这些地方。”
“你们一个一个找。”
“记住，安全第一。”
“找不到就回来。”
“材料可以再想办法。”
周运接过地图。
“谢谢长老。”
“不用谢。”
长老看着他。
“这次去，对你也有好处。”
“规则不稳的环境，能磨炼医气。”
“你试试用医气稳定自身。”
“对抗那种混乱。”
“也许能有新领悟。”
周运记在心里。
回到房间，他开始准备。
防护服上次用过了，有点破损。
他去找老陈，换了套新的。
过滤面罩换了滤芯。
多带了几个水袋，还有干粮。
信号枪检查了，能用。
他还准备了一些绳子。
万一掉进裂缝，可以拉上来。
第二天，传送区集合。
除了林女士，还有两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叫阿岩。
一个中年女人，叫红姐。
都是虚空遗民，有经验。
林女士简单介绍。
“阿岩负责侦察，眼力好。”
“红姐懂地质，找矿厉害。”
“周运，你负责防护。”
“用你的医气帮大家稳定状态。”
周运点头。
“明白。”
四人走进传送阵。
目标：黄昏世界，三号区域。
根据地图，那里碎片最多。
晶砂可能最大。
光芒闪过，他们落地。
还是那片暗红色的天。
但感觉更压抑了。
空气里的硫磺味更浓。
“规则更不稳了。”红姐说。
“这个世界崩灭在加速。”
“我们得抓紧时间。”
林女士拿出地图。
“三号区域在东边。”
“大概要走三个时辰。”
“路上小心碎片。”
队伍出发。
周运走在中间，阿岩在前面探路。
红姐和林女士在两侧。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
周围开始出现时空碎片。
大大小小，飘在空中。
有的静止，有的缓慢移动。
阿岩眼睛好，总能提前发现。
“左边，两个碎片靠近。”
“绕右边走。”
队伍跟着他，小心避开。
又走了一段，地面变了。
不再是黑色岩石，而是灰色的沙地。
踩上去软软的，会下陷。
“这里是碎片区边缘。”红姐说。
“晶砂可能就在前面。”
他们继续前进。
时空碎片越来越多。
有时候要等很久，才能找到空隙穿过去。
速度慢了很多。
周运感觉医气开始波动。
像被风吹的水面，不稳定。
他想起长老的话。
试试用医气稳定自身。
他闭上眼睛，引导医气。
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
像护罩一样，包裹住全身。
波动减轻了。
虽然还有，但能控制。
“有用。”他心想。
睁开眼睛，继续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
前面出现一片奇特的景象。
地面是银灰色的，闪闪发光。
像铺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空中飘浮着无数时空碎片。
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空隙。
“就是这里。”红姐说。
“时空晶砂，就在那些发光的地面里。”
“但怎么过去？”阿岩问。
碎片太多，没有路。
林女士观察了一会儿。
“碎片移动有规律。”
“看，它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散开一点。”
“露出一个短暂的通道。”
“大概十息时间。”
“够我们冲过去。”
周运看了看。
确实，碎片像潮水一样。
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
散开时，中间有条窄路。
“等下次散开，我们一起冲。”林女士说。
四人做好准备。
聚精会神盯着碎片。
来了。
碎片开始移动，向两边分开。
露出通道，大概两丈宽。
“走！”
林女士第一个冲出去。
阿岩跟上，红姐第三，周运最后。
通道不长，大概三十丈。
但跑起来感觉很长。
周围的碎片在晃动，像要合拢。
周运全力奔跑，医气运转到双腿。
速度快了些。
终于冲过通道，到达银灰色区域。
回头看，碎片已经合拢了。
好险。
“快找晶砂。”红姐说。
她蹲下来，用手拨开表面的沙子。
下面有更亮的东西。
像细小的水晶，但更轻。
“这就是时空晶砂。”
她小心地收集，装进特制的皮袋里。
周运也帮忙。
晶砂很凉，摸上去像冰。
但不会融化。
收集了一会儿，皮袋满了。
“够了。”红姐说。
“这些够修复传送阵了。”
“现在回去。”
但问题来了。
回去的路，被碎片堵死了。
刚才的通道，已经不见了。
“等下次散开。”阿岩说。
他们等了一会儿。
碎片没有散开，反而更密了。
“不对劲。”林女士皱眉。
“碎片在往这边聚集。”
“我们被包围了。”
周运看向四周。
确实，碎片从四面八方飘过来。
慢慢缩小包围圈。
“怎么办？”阿岩问。
“硬冲不行，会被切碎。”
林女士思考。
“用能量干扰试试。”
她拿出一块晶石，扔向碎片。
晶石飞过去，碰到碎片。
瞬间被切成粉末，消失不见。
“没用。”红姐摇头。
“碎片太多了。”
周运看着那些碎片。
突然，他有个想法。
时空碎片是规则不稳的产物。
混沌医气能模拟万物，包容万物。
能不能模拟稳定规则的气息？
让碎片误以为这里是稳定区域？
他决定试试。
“给我点时间。”他说。
“你要做什么？”林女士问。
“用医气试试。”
周运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医气。
这次不是护罩，是散发。
把医气散到周围空气中。
模拟稳定的、有序的规则气息。
很慢，很难。
医气在混乱环境中，像逆水行舟。
但他坚持。
一点一点，把气息扩散开。
覆盖周围三丈范围。
碎片靠近这个范围时，速度慢了。
像在犹豫。
然后，绕开了。
从两边飘过去，不进入这个范围。
“有效！”阿岩惊喜。
“继续，扩大范围。”林女士说。
周运咬牙，继续输出医气。
范围扩大到五丈。
碎片让出的空间更大了。
他们可以移动了。
“慢慢往外走。”林女士指挥。
“保持阵型，别离开周运身边。”
四人以周运为中心，慢慢移动。
像在碎片海里航行的小船。
周围的碎片密密麻麻。
但都绕开了医气笼罩的区域。
走了大概一刻钟。
终于离开最密集的区域。
碎片少了，能看见路了。
周运脸色发白，医气消耗很大。
“休息一下。”林女士说。
他们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周运坐下来，喘气。
“刚才那招，厉害。”红姐说。
“以前没人这么干过。”
“临时想的。”周运说。
“医气能模拟很多气息。”
“刚好用上了。”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
这次顺利多了。
虽然还有碎片，但没那么密集。
又走了两个时辰。
回到传送点。
林女士激活传送符。
光芒笼罩，四人回到方舟。
站在传送阵里，都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林女士说。
红姐把皮袋交给周运。
“时空晶砂，拿好。”
周运接过，沉甸甸的。
“谢谢大家。”
“该谢的是你。”阿岩说。
“没你，我们可能回不来了。”
四人分开，各自回去休息。
周运回到房间，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
医气的新用法，让他有了新想法。
混沌医气，确实能应对各种环境。
只要找到方法。
他拿出时空晶砂，看了看。
闪闪发光，很漂亮。
有了这个，加上其他材料。
就能修复传送阵了。
回家的路，又近了一步。
他闭上眼睛，开始恢复医气。
今天消耗很大，但值得。
不仅拿到了材料。
还领悟了医气的新用法。
在规则不稳的地方稳定自身。
这招以后可能还有用。
他慢慢睡着了。
梦里，不再是暗红色的天。
而是温暖的阳光，和熟悉的脸。
田慧慧，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