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的东门外,早已热闹非凡。
为庆祝平定骨都侯叛乱,也为促进胡汉百姓和睦共处,朔方郡守魏昂特意举办了 “胡汉共生祭典”。
祭典场地中央,搭建起一座高大的祭台,台上摆放着牛羊祭品;周围的空地上,胡族百姓搭起了白色的毡房,汉地商户支起了小吃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奶酪与麦饼的香气,胡琴与汉地的笛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和谐的乐章。
扶苏身着青色长衫,与吕雉一同来到祭典现场。
吕雉今日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布裙,头发用一支木簪挽起,显得格外素雅。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眼中满是好奇:“赵公子,没想到朔方城还有这样的祭典,胡汉百姓能如此和睦相处,真是难得。”
“朔方乃胡汉交界之地,唯有两族百姓同心协力,才能守住这片土地。魏郡守举办这场祭典,正是为了让胡汉百姓多些交流,消除隔阂。
你看那边 ——” 他指向不远处的毡房,“胡族百姓正在宰牛羊,准备烤肉;那边的汉地商户,正将麦饼、糖水递给胡族孩童,多好的景象。”
两人漫步在祭典中,不时有百姓向他们打招呼。
胡族百姓虽大多不认识扶苏,但见他气质温和,吕雉又面带微笑,便热情地递上刚烤好的羊肉;汉地商户则将香甜的麦饼塞到他们手中,口中说着 “尝尝鲜”。
走到祭台附近时,一阵骚动突然传来。
只见一位年迈的胡族老人,因脚下的石子滑倒,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奶酪罐也掉在地上,奶酪洒了一地。周围的百姓惊呼一声,却因担心老人伤势,一时不敢上前搀扶。
“老人家!” 扶苏见状,快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扶起。
老人的膝盖被擦伤,脸上满是痛苦,口中用胡语喃喃着什么。扶苏想起此前玄卫教他的基础胡语,便轻声说道:“老人家,您还好吗?膝盖疼不疼?”
听到熟悉的胡语,老人愣住了,随即眼中露出惊喜。他没想到眼前的汉地士子竟会说胡语,便用胡语回道:“年轻人,谢谢你。我的膝盖有些疼,怕是走不了路了。”
扶苏扶着老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又让吕雉去附近的医馆请大夫。
吕雉点头应下,快步向城内跑去。扶苏则留在老人身边,用胡语与他闲聊,询问他的家庭情况。
老人告诉扶苏,他名叫巴图,是本地的胡族牧民,儿子在平定骨都侯叛乱时,加入了边军,如今驻守在狼山一带。
“骨都侯是个坏人,他害了很多胡族百姓,还好有大秦的军队,帮我们除掉了他。” 巴图说起骨都侯,眼中满是愤怒;提到大秦军队,又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不远处,吕雉正帮一位胡族妇人照看哭闹的孩童。
那孩童约莫三岁,因想吃麦糖却得不到,正躺在地上打滚哭闹。胡族妇人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是好。
吕雉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麦糖 —— 这是她早上从客栈带的,本想留给弟弟吃。她蹲下身,将麦糖递给孩童,轻声说道:“小朋友,别哭了,吃块糖就不疼了。”
孩童看到麦糖,立刻停止了哭闹,接过麦糖,剥开油纸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胡族妇人感激地握住吕雉的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姑娘,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吕雉笑着摇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很快,吕雉请来的大夫赶到,为巴图老人处理了膝盖的伤口,还给他开了外敷的药膏。巴图老人拉着扶苏的手,不停道谢:“年轻人,你不仅救了我,还会说胡语,真是个好小伙。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尽管去草原上找我,我让儿子给你送最好的羊肉!”
周围的胡汉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围拢过来。胡族百姓将刚做好的奶酪、酥饼塞到扶苏手中;汉地百姓则递上温热的糖水、麦饼,口中高呼着 “赵先生”“吕姑娘”。
扶苏与吕雉笑着接过百姓们的礼物,向他们道谢。阳光洒在众人身上,胡汉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一刻,没有族群的隔阂,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扶苏看着眼前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突然感觉到,丹田内原本缓慢流动的元气,竟开始剧烈松动,一股比以往更强烈的温热气息,顺着经脉快速游走,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这是……” 扶苏心中惊喜,他没想到,与胡汉百姓的真诚互动,竟能让元气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吕雉注意到扶苏的异样,轻声问道:“赵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扶苏回过神,笑着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祭典,格外有意义。” 他握紧手中的奶酪,心中明白,或许他一直在寻找的修炼突破契机,就藏在这民心之中。
祭典持续到傍晚,胡汉百姓围着篝火,跳起了胡族的舞蹈。扶苏与吕雉也加入其中,跟着百姓们的节奏,挥舞着手臂。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众人的脸庞,笑声、歌声回荡在朔方城的夜空,胡汉共生的种子,在这一刻,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