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渊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笑得很温柔,眼神里象是藏着星星。
“对啊。”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听到这句确凿无疑的肯定,姚清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那种巨大的惊喜和羞涩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姚清竹羞得快要冒烟了,陈思渊适时地收住了话头。
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
“不过还好。”
“虽然错过了将近三年,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但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对吧?”
姚清竹如释重负,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恩!好朋友!”
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遗撼。
如果
如果当初思渊哥没有认错人
那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仅仅是朋友了?
说不定还会是夫妻?
我们会有一个家,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姚清竹的脸更烫了,简直不敢再看陈思渊的眼睛。
陈思渊并没有察觉到少女那百转千回的小心思。
他拿起桌上的菜单,打破了这份旖旎的氛围。
“本来就说今天是要请你吃饭的。”
“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顿饭就更得请了,而且得吃好的。”
说着,他抬手招来了站在远处的服务员。
“服务员,点菜。”
包厢内的气氛,逐渐从沉重转为了温馨的烟火气。
而在听雨阁一墙之隔的走廊外。
姚梦兰和姚岩松这边,气氛却尴尬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是如坠冰窟。
走廊上的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却照不暖姚梦兰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她身体僵硬地贴在墙边,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掌心的肉里。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陈思渊一直不愿意让自己卷入舆论旋涡的真相。
她之前还自以为是地在那沾沾自喜。
觉得陈思渊心里肯定还有她,觉得那个男人还是放不下旧情,是在变相地保护她。
结果呢?
只是报恩。
仅仅是因为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可最讽刺、最让她感到绝望的是。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救的!
这份让她享受了陈思渊两年当牛做马伺候的恩情,从头到尾就是个冒牌货!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直冲天灵盖。
“呵呵”
姚梦兰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的低笑。
紧接着。
“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经质,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站在一旁的姚岩松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他下意识地退后半步,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高傲的大妹妹,此刻却象是个疯婆子一样。
“梦兰,你你没事吧?”
姚岩松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他知道这真相对于心高气傲的姚梦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但事已至此,发疯有什么用?
姚岩松深吸了一口气,甚至伸手掏出烟盒想要点一根,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用最理性的逻辑来“宽慰”自己的妹妹。
“行了,别笑了,怪渗人的。”
“其实你仔细想想,这事儿对你来说,根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姚岩松摊了摊手,语气变得格外务实:“你就当今天没听过这些话,把耳朵闭上。”
“你想啊,当初是不是你先看上陈思渊那张脸的?”
“是你想要,所以陈思渊才跟你结了婚,这没错吧?”
姚梦兰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着姚岩松,眼神空洞得可怕。
姚岩松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继续分析道:“结婚后,陈思渊为了报恩,心甘情愿给你当了两年家庭主夫,洗衣做饭,任劳任怨。”
“这两年,你享受到了吧?”
“再后来,也是你觉得他没出息,不喜欢他了,是你先提出来要把他踹了的。”
说到这,姚岩松甚至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拍了拍手。
“所以啊,从头到尾,你都是既得利益者。”
“是你白嫖了他的感情和劳动力,最后还把你不要的男人扔了。”
“你完全没必要想这么多,更没必要为了那个什么救命恩人的身份纠结,反正好处你都占了。”
这番话,听起来冷血又现实。
但在姚岩松看来,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然而,姚梦兰听完,眼睛里的红血丝瞬间炸裂,整个人都在颤斗。
“既得利益者?”
她咬着牙,声音尖锐得象是破风箱。
“大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象个小丑!”
“一个偷了亲妹妹功劳,还在那洋洋得意,最后被当众揭穿的小丑!”
“你知不知道刚才在里面,陈思渊看清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再想想他看我的眼神?”
那种巨大的落差感,比杀了她还难受。
姚岩松听着妹妹的歇斯底里,只觉得脑仁生疼。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梦兰,你冷静点。”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是小丑,是你的自尊心在作崇。”
“但在客观事实面前,你就是既得利益者,这改变不了。”
姚岩松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姚梦兰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决定下一剂猛药。
“而且,你也别把责任都推到什么认错人上面。”
“陈思渊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他是真情实意地爱过你的,这两年他对你的好,难道是假的吗?”
“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先移情别恋的!”
姚岩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如果你没有跟那个宫子航搅合在一起。”
“如果你没有既要又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和陈思渊现在还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幸福夫妻!”
姚梦兰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姚岩松没有停下,继续无情地撕开最后那层遮羞布。
“就算哪天陈思渊知道了真相,知道当初救他的人是清竹不是你。”
“以他的性格,只要你们夫妻感情还在,他会因为这件事跟你离婚吗?”
“绝对不会!”
“他只会更加愧疚,只会加倍对你好,然后感激清竹,对清竹多加照顾,给咱们姚家更多的资源!”
姚岩松指着紧闭的包厢大门,字字诛心:“把这副好牌打得稀烂的人,是你自己。”
“是因为你的背叛,才让这‘认错人’的真相,变成了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笑话!”
姚岩松看着妹妹那张惨白到近乎扭曲的脸,眼底没有丝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