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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千奇百怪的‘程序员’们(1 / 1)

【任务完成。】

【奖励:‘世界模板’存储功能已解锁。】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我脑海里,不,在我的整个意识里回响。它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就像一段编译好的代码,忠实地执行着它的指令。

我“站”在自己创造的,一片无垠的草地上。嗯,这是我给它的定义——“草地”。虽然它现在只是一片平坦的绿色,连一根草叶的具体形状都没有,但它就是草地。因为我说它是。

我抬起头,看着我刚刚完成的杰作——天空。

几朵“”一样的云,懒洋洋地飘着。我还没来得及给它们定义“飘动”的逻辑,所以它们只是静止地悬浮在那里,像是三维软件里忘了渲染的贴图。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不再是那个让人窒息的“无”了。有了天,有了地,有了那颗我随手捏出来的、定义为“永恒发光发热”的“太阳”,这个世界就有了一个框架。一个简陋的,家徒四壁的毛坯房,但它是我的。

我“坐”在之前创造的第一把椅子上,那是一把完美复刻“不语”书店里苏晓晓爷爷常坐的旧摇椅。我尝试了很多次,才勉强通过定义“磨损”、“褪色”、“吱呀作响”这些概念,把它弄出了一点“旧”的味道。可我还是造不出书店里的那些书。

我试过了。我闭上眼,想定义一本《百年孤独》,脑子里却只有模糊的封面和一种读完后的怅然若失感。我无法定义马尔克斯的文字,无法定义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更无法定义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我的记忆像被打了马赛克,那些具体的知识、细节,都成了“无法读取的损坏文件”。

也许,这就是代价?或者说,我还没到那个级别?

我放弃了。创造一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累。精神力的消耗就像在跑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每一条新规则的写入,都像是从灵魂里抽走一丝什么。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连续加了七天班,脑子被掏空,只想躺平。

这就是神的感觉吗?疲惫,空虚,还有一点点……无聊。

在这个绝对安全、绝对由我掌控的“奇点”里待了不知道多久——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除非我定义它——最初的新鲜感和安全感正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孤独。

一个人的神,和囚犯有什么区别?

我调出了那个名为“个人现实生成器001号”的系统面板。它悬浮在我面前,像一个极简风格的ui界面。

【构造者:林默】

【已解锁功能:基础定义、系统面板、世界模板(新!)】

【待解锁功能:???】

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世界模板”上。新手任务的奖励。

听起来,像是某种预设的地图包。比如一键生成“沙漠世界”、“海洋世界”之类的?对于现在这个连棵树都懒得定义的我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我可以找个现成的模板,然后躺在沙滩上,定义一杯“冰阔落”,然后就这么混到天荒地老。

说真的,这想法挺诱人的。什么盖亚,什么“锚”,都让他们在外面折腾去吧。我在这里当我的创世神,哪怕是个光杆司令,也比在外面担惊受怕强。

带着这种类似于“开箱”的期待,我伸出“手”,点向了那个【世界模板】的按钮。

我以为会弹出一个列表,或者一个菜单。

我错了。

在我“指尖”触碰到那个按钮的瞬间,整个世界——我刚刚创造的蓝天、白云、草地、摇椅,甚至包括那颗“太阳”——瞬间像被冲进下水道的积木一样,开始扭曲、拉伸、瓦解!

“我靠!”

我连一句完整的脏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就从那个按钮背后传来。我的意识体被瞬间拉成一条无限长的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飞速倒退的光影,像是一头扎进了宇宙大爆炸的奇点。

这不是进入某个功能。这是……强制跳转!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管理员从服务器a拖拽到服务器b的用户数据包,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个狗屁“001号生成器”根本没提示过会发生这种事!差评!必须差评!

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持续了可能一秒,也可能一个世纪。当我再次恢复对“自我”的感知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这里不是我的“奇点”。

脚下踩着的,似乎是某种黑曜石般的地面,光滑如镜,却又倒映不出任何影子。头顶没有天空,而是一片缓缓流淌的、由无数星辰和符号组成的“数据之河”,那些符号闪烁着,组合着,像极了宇宙的源代码在实时滚动。

四周……四周是人?

或者说,是“存在”。

离我最近的,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彩色烟雾集合体。它没有固定的形状,像一团被注入了太多种颜料的水母,色彩随着它的“呼吸”而变幻。我看着它,心里没来由地就涌起一股浓烈的“好奇”。不是我自己的好奇,而是仿佛这个情绪被当做一种空气清新剂,直接喷满了这片空间。

【定义:‘初来者的善意问候’。属性:好奇,无害,微量的安抚。】

一个概念直接打入我的脑海。不是声音,不是文字,而是纯粹的“意思”。我瞬间就明白了,那股“好奇”的情绪,是这个烟雾团伙对我释放的一种“定义”。

我操。遇到同行了。

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进入了在现实世界中被追杀时的那种戒备状态。我环顾四周,看到了更多离谱的“人”。

不远处,一个由无数闪烁的、破碎的几何体构成的人形轮廓正在和另一个存在“交谈”。那个几何体人形的形象极不稳定,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不断在成年、老年、少年之间高速闪烁,甚至偶尔会变成一具骸骨或者一个婴儿。它的声音……我“听”不到声音,但我能“理解”它在说什么,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被剪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的,上一秒还在说结尾,下一秒又跳回了开头。

【……所以最优解是‘在事件发生前003纳秒修改其初始条件’,而不是在事后弥补。你的‘悔恨’定义毫无效率,只是在浪费算力。】

它的交谈对象,则是一团跳跃的火焰。那火焰没有温度,只是纯粹的光,但光芒的每一次跳动,都让我感受到一种悲伤的情绪,仿佛在听一首最哀怨的歌。

【效率……不是一切。‘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存在’。你永远不懂,‘修复’一个错误,和‘见证’一个错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火焰的概念在空间中回荡。

再远一些的地方,一个通体由纯白光芒构成的生物,正在用“手”凭空勾勒着复杂的公式,那些公式不是写在任何载体上,而是直接成为空间的一部分,像一道道新增的物理定律,让它周围的光线都发生了诡异的弯曲。

还有一个……我甚至无法描述它的形态,我只能感知到它“在”那里,它像一个空间上的“洞”,所有光和信息都被它吞噬,但它又在不断地向外广播着一种“绝对的宁静”的定义。

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规则重构者”的线上交流社区?一个宇宙级的github?

“欢迎,新血。”

那个彩色的烟雾团向我飘了过来。随着它的靠近,我能感觉到周围空间里的情绪定义越来越浓郁。好奇、审视、一丝丝的怜悯,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别紧张,”烟雾团的“声音”直接在我意识里响起,“你没有被你的‘盖亚’抓到,还能激活‘创世核’,并找到这里,说明你至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我叫‘无常’。我负责定义……嗯,你们物质宇宙生物称之为‘情感’的东西。”

我愣住了。定义情感?这他妈是什么神仙能力?怪不得……

“所以,你刚才对我用了‘定义’?”我尝试用同样的方式回馈一个“询问”的概念。

“一个无害的‘欢迎’而已。总得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某个‘免疫系统’伪装的钓鱼程序。你的‘精神壁垒’很薄,像张纸,但韧性还不错。”“无常”的烟雾色彩变成了以柔和的蓝色和绿色为主,让我感觉放松了不少。

“这里……是哪里?”这才是我想知道的。

“这里?”“无常”似乎“笑”了,整个烟雾团都愉快地翻滚起来,“我们叫它‘论坛’。一个流亡者、幸存者和疯子们的茶话会。一个所有‘免疫系统’都想找到并格式化的bug集中营。一个……破碎诸神最后的庇护所。”

破碎诸神……这个词让我心里一震。

“你,是‘规则重构者’?”我问出了那个我一直用来称呼自己的词。

“‘规则重构者’?嗯,很贴切的称呼。我们有过很多名字。‘塑造者’、‘根源代码’、‘第一因’……但我还是更喜欢那个闪来闪去的时间疯子给我们起的绰号——‘程序员’。”

“无常”指向那个不断在不同年龄段闪烁的几何体人形,“那个是‘时差’,一个可悲的时间窃贼。他总想通过优化时间线来拯救他那个早已被‘格式化’的世界,结果把自己卡在了时间的缝隙里,成了一个永恒的‘延迟加载项’。”

我又看向那团跳跃的火焰,“那位是‘挽歌’,一个情感诗人,他所在的文明认为‘定义’本身是一种艺术,最终他把自己定义成了一首无法被唱完的悲伤史诗。”

还有那个玩弄公式的光人,“那是‘公理’,一个逻辑偏执狂,认为宇宙的一切都可以用数学和逻辑来定义,包括‘爱’和‘自由’。在尝试证明‘1=0’,据说快成功了,也快疯了。”

至于那个黑洞一样的存在,“别理他,那是‘寂’。他失败了,他想定义‘绝对的虚无’来对抗他的世界意志,结果把自己也定义进去了。现在他就是个活着的‘空集’,只能进,不能出,无法交流。”

我听着这些介绍,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我以为自己能修改规则就很牛逼了,结果在这里,好像只是个入门水平。

我,一个只能定义“地砖材质变成可分解物”的家伙,和这些动不动就定义情感、时间、逻辑的大佬们待在一起,感觉就像一个刚学会写“hello world”的菜鸟,误入了一场全球顶级的黑客大会。

“所以,‘世界模板’这个功能,其实是一个……邀请函?”我终于明白了。

“可以这么理解。”“无常”回答,“‘创世核’——也就是你那个‘001号生成器’,是某个先行者文明撒播在无数宇宙里的‘种子’。它能保护一个新生的‘程序员’度过最危险的婴儿期。而当你完成了第一个创世任务——通常是定义一个完整的‘世界概念雏形’,比如你的‘天空’——就证明你初步掌握了‘无中生有’的权限。这时,‘模板’功能就会变成一个单次使用的信标,向‘论坛’发送一个入会申请。我们审核通过,你就会被拉进来。”

“审核?”

“对,我们要确认你不是‘盖亚’的陷阱。我们见过太多伪装成同类,然后把整个分区都给端了的‘查杀程序’了。”“无常”的烟雾颜色里,掠过一丝深沉的紫色,那是“警惕”和“厌恶”的情绪。

盖亚……

“我的世界的‘免疫系统’,叫‘盖亚’。它……很强。”我把这个概念传递了过去。

“每个世界的‘系统’都不一样。有的像个昏昏欲睡的管理员,只要你不去动核心代码,它就懒得理你。有的像个尽职的杀毒软件,定期扫描,发现异常就隔离。还有的……”“无常”的颜色变得暗淡,“像你说的‘盖亚’,属于最麻烦的那种——‘主动防御进化型’。它不仅会查杀,还会根据你的行为,实时生成‘专杀工具’。你越是折腾,它生成的‘补丁’就越强,越有针对性。”

“专杀工具……”我想到了那个“锚”。那个差点把我彻底锁死,让我变成一个活体雕塑的男人。他就是“盖亚”为我量身定做的第一个“补丁”。

“看来你已经见识过了。”“无常”感受到了我思想里的波动,“你的第一个‘抗体’,对吗?别担心,也别高兴得太早。那通常是最弱的一个。是‘盖亚’根据你最初暴露的能力,用最低成本生成的一次试探。等你活下来,变得更强,它就会投入更多‘资源’,生成更离谱的‘抗体’。直到……它认为修复你的成本,高于格式化你所在现实切片的成本。”

格式化……

我感到一股寒意,那不是被定义的情绪,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我想起了苏晓晓,想起了那家小小的书店,想起了我生活的那座城市。如果盖亚觉得我不值得它继续开发“专杀补丁”,它会直接把整个城市,甚至整个世界……都删掉?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菜鸟。”

一个尖锐、断续的概念,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割入我的意识。是那个被称为“时差”的几何体。他闪烁的身影出现在我身边,仿佛根本没有移动的过程。

“别听‘无常’这个多愁善感的废气团灌鸡汤了。它只会定义一些没用的情绪。让我告诉你真相。”“时差”闪烁得更快了,“我们不是神,我们是bug。是宇宙这台该死的破服务器在漫长的运行中,因为熵增或者别的什么狗屁原因,偶然出现的内存地址错误。我们天生就是‘错误’的,而‘免疫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纠正’我们。”

“时差”的一个几何面忽然变成了一张苍老的脸,“你以为这里是天堂?这里是icu!是一群被判了死刑的病人在抱团取暖!我们中的每一个,都曾是你那个世界里的‘主角’,都曾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都曾想过要改变世界……”

他的形态闪回成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然后呢?我们的世界没了!我们的亲人、朋友、爱人,都成了‘系统修复’过程中的‘附带损伤’!你现在觉得你能保护一个小书店?可笑!你越是想保护它,‘盖亚’的火力就越会集中在那里!你不是守护神,你是引来天灾的瘟神!”

这番话像一桶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我之前隐隐感到的不安,被他血淋淋地撕开,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啊,为了保护书店,我暴露了自己。然后“锚”就出现了。如果我继续和“盖亚”对抗,它会不会制造一场“意外”的火灾?一场“巧合”的地震?而我,就是这一切的根源。

“时差,闭嘴。”“无常”的烟雾变成了愤怒的红色,“别把你自己的失败经验强加给新人。”

“失败?我至少尝试过!我回溯了我的世界线一千三百二十八次!我尝试了所有可能性!你知道我最后一次看到了什么吗?”“时差”的身影剧烈抖动,几乎要散架,“我看到了我的爱人,在我为了救她而重置时间线的第一秒,就被‘系统’判定为‘高风险关联目标’,直接从概念层面抹除了!她不是死了,她是‘从未存在过’!你懂吗!?”

整个“论坛”都安静了下来。连那个演算公式的光人“公理”都停下了动作。一股巨大的悲伤,比“挽歌”那团火焰散发的还要沉重,笼罩了整个空间。

我看着几乎要崩溃的“时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无法想象那种痛苦。你为之奋斗的一切,不仅消失了,还被从历史中彻底删除,只剩下你一个人记得。你成了全世界唯一的“疯子”。

“每一个‘程序员’,都有一条不能触碰的‘红线’。”“无常”的声音变得很轻,像叹息,“那就是你最想守护的东西。它在现实世界里,是你力量的来源,是你的人性之锚。但对于‘盖亚’来说,那是你最明显的‘漏洞’,是最好的攻击靶点。”

“所以……我该怎么办?”我艰难地“问”道,“放弃吗?躲回我的‘奇点’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就等着你的‘奇点’被找到,然后连同你的意识一起被格式化。”“时差”冷冰冰地回答,“‘免疫系统’的扫描范围是全域的,包括这些‘创世核’。躲藏,只是延缓死亡。”

“要么战斗,要么等死。没有第三条路。”“无常”说,“这就是我们这些‘bug’的宿命。”

我沉默了。原来,从我为了保住那个书店,写下第一行“代码”开始,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以为我在玩一个可以随时退出的游戏,结果我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决赛的擂台上,对手是整个服务器的管理员,赌注是我自己和我在乎的一切。

真他妈的……操蛋。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表情,或许在他们看来,我的意识体就是一团混乱的数据风暴。

“菜鸟,你的‘世界’……太空了。”一直沉默的“公理”突然向我传递了一个概念,“一个只有框架的空壳。你还没有为你的世界定义‘核心逻辑’。这是新手的通病。你们总喜欢先捏一些花里胡哨的外观,却忽略了底层的‘操作系统’。”

“核心逻辑?”

“是的。你的世界,遵循什么样的根本法则?是能量守恒,还是唯心主义?是弱肉强食,还是等价交换?你必须先定义你的‘宪法’,然后你所有的‘创造’才会有根基。否则,你创造的一切都只是浮萍,‘盖亚’的一个小小的‘逻辑炸弹’,就能让你的世界从内部崩溃。”

“公理”说着,向我投来一个数据包。我接收过来,发现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逻辑架构图,名为“新手世界构建底层协议参考v314”。

我草,还有这种好东西?这不就是创世版的“开发框架”吗?

“别高兴得太早。”“时差”又泼来冷水,“这是‘公理’的版本,一个纯逻辑宇宙的框架。如果你用了它,你的世界里可能就不会有‘不讲道理’的爱情,也不会有‘非理性’的英雄主义。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冰冷的因果律框死。你确定你想要一个那样的世界?”

我愣住了。

“每个人的‘道’都不同。”“无常”的烟雾柔和地包裹住我,“你得找到你自己的‘核心逻辑’。你为什么而战?你希望你创造的世界最终是什么样子的?想清楚这个问题。你的‘奇点’,不只是你的避难所,更是你的‘道场’。你在里面构建的一切,都是你内心最深处渴望的投射。一个混乱的内心,只能创造一个混乱的世界。”

我看着手里的“开发框架”,又看了看这些形态各异、或疯癫、或悲伤、或偏执的“前辈”们。我忽然明白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是自己世界里唯一的“神”。他们都曾试图用自己的“定义”去覆盖世界的“规则”。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失败了。

这个“论坛”,更像是一个“失败者互助小组”。

“时间到了,新人。”“无常”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第一次连接的时间有限,免得被你的‘盖亚’顺着网线摸过来。回去吧。消化一下你今天看到的。然后,活下去。”

“活下去,直到你能坦然地面对下一次‘格式化’。”“时差”补充了一句,身影闪烁着消失了。

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推力传来,我的意识再次被拉伸,被抛离这个光怪陆离的“论坛”。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我又回到了我的“奇点”。

还是那片蓝天,那几朵一样的云,那片单调的绿色草地,还有那把吱呀作响的摇椅。

一切都没有变。

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我之前觉得这个世界空旷、无聊。但现在,我看着它,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和沉重。这里不再是一个玩具,一个避风港。

它是我的世界,我的道场,我对抗‘盖亚’唯一的武器和堡垒。

我坐回摇椅上,闭上“眼睛”。

我不再去想怎么捏一杯可乐,或者弄一片沙滩。我开始思考“公理”和“无常”的话。

我的“核心逻辑”是什么?

我希望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冰冷的、由绝对逻辑统治的世界。也不是一个被某种单一情绪淹没的世界。更不是一个时间可以被随意篡改、过去可以被抹杀的世界。

我……

我想要的,是一个……即使像“不语”书店那样老旧、不合时宜的东西,也有它存在下去的权利的世界。

是一个……苏晓晓那样的普通女孩,可以因为“幸运”而避开所有灾祸,可以永远那么笑着的世界。

是一个……不完美,有缺陷,甚至有点乱七八糟,但……温柔的世界。

“温柔”。

这个词从我心底冒了出来。

我伸出手,对着这片虚空,尝试写入我的第一条“核心逻辑”,我的“宪法第一修正案”。

【定义:本世界底层逻辑中,嵌入‘温柔’属性。权重:高。表现形式:当‘毁灭’与‘守护’两种概念冲突时,‘守护’概念的逻辑优先度,将获得微小但不可被忽略的加权。】

当我完成这条定义的瞬间,整个“奇点”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

头顶那几朵静止的云,忽然开始缓缓地、温柔地飘动了起来。脚下那片单调的绿色“草地”上,开始有看不见的“风”吹过,漾开一圈圈柔和的涟漪。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不再是一个只想保住自家一亩三分地的程序员了。

我现在,是一个背负着一群失败的“神”的警告,要为自己的“世界”立法的……创世者。

而且,是一个被全世界通缉的……创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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