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衔青的脸居高临下地抵近来,高挺鼻梁蹭了蹭簪书的鼻尖。
“宝贝,书书宝贝。”
他喊着她,低沉嗓音如同诱骗无知小孩儿的恶魔,眼眸灼灼,燃着勾人的火光。
“山洞你都试过了,病床你不想试一次么?”
两人试过各种各样的地点,唯独病床还真没试过。
厉衔青找机会受次伤,多不容易。
不能白白浪费。
簪书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失语地闭上眼睛,头疼极了,绯红爬到了耳根。
厉衔青等得快没耐心:“好不好?”
簪书简直都不想搭理他:“……不行,你伤没好。”
就没有这样玩的。
万一伤口二度撕裂怎么办。
而且病房里,想都不用想,不会有必须品。
“那你动。”厉衔青沉思半秒,大方退让地说道。
慷慨得近乎肉疼的语气,象一道银光,破开簪书眼前的黑雾。
簪书怀疑自己的耳朵。
狐疑地慢慢睁开双眼。
厉衔青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不得已而为之。
要知道,掌控欲深埋在了骨髓里的男人,从来就不肯答应让簪书占据主动。
数不清的交欢缠绵,就没有哪次,簪书成功反攻的。
他就是要密密包拢着她,环抱着她,强势霸道地操控她的所有反应。象个传教士。
她在上——
簪书想都不敢想。
诱惑有点太大了。
她只有在最大胆的幻想里,才敢过一过摇摇马的美梦。
好想试。
但一环视周围的环境,上头的蠢蠢欲动立刻退去大半,坚决地闭着眼睛摇头:“不行,留回家吧,等你好了再说。”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程书书,你想好了再拒绝。”
厉衔青轻啄簪书的嘴唇,由浅入深,一点一点蚕食鲸吞。
“再给你次机会,你不是一直很想在上面?”
簪书倏地睁开双眼。
他的体温好高,快把她的理智烤干了,簪书的目光开始迷离,离彻底沉醉还剩最后一把火。
“不行,这里是病房,有人来……”
“不怕。”厉衔青的嗓音被沙子磨过似的,“护士来拔针时我交代了,今晚除非我们叫,不会再有人过来。”
深域总裁的话,在沧市仍然作数。
瞧出小假正经的动摇,厉衔青的手不安分,催促:“快点,老婆。”
……
天色完全暗了。
病房内却没有开灯。
厉衔青躺在病床上,枕着自己的一边手臂,另一边手捏着一根香烟,顾虑某人在,没有点燃,只时不时牙龈发痒地咬咬烟头。
他的宝贝程书书,应该改名叫刑部尚书,惯会给人上刑。
簪书长发披散,努力得满头大汗。
但她却没有办法。
厉衔青懒懒睨着她:“宝贝,把人家搞得这么期待,实操起来就这?你就这样对我?”
簪书双手轻轻撑在厉衔青硬实且青筋凸起的腰腹,眸中一片水光,瞧着象是又快要哭了。
她喘息着甩甩头,发丝凌乱地粘着颈子:“你……你帮我,我不会……”
“怎样都行,不用这么小心,我没你娇气。”
簪书羞得不敢盯着看,轻颤着再度合起双眸,全凭本能行事。
……
这一下,簪书呼吸都象要断了,撩开眼睛,抱怨地睨身下的男人一眼。
“你发烧好烫。”
“是吗。”厉衔青沙哑地笑了声,“刚好,出汗能降温,宝宝,辛苦你。”
口吻好整以暇,黑眸却填满快溃堤而出的幽深墨色。
“……”
簪书就没试过这种难度。
适应了一会儿,怕压到他的伤口,只敢轻轻地,轻轻地……
厉衔青下腭一紧,差点没把香烟咬断。
这样的小心翼翼,简直要逼疯人!
偏偏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自顾自地努力,从腿根到脚趾头都泛着一层薄薄的红。
汗水晕透了轻薄的衬衫,印出里面滑落的肩带,内衣早已不在原处。
厉衔青口舌发干地瞧着,此刻断定了,这就是世上最甜蜜又残忍的刑罚。
怎么受得了。
烟被猛地扔到地上。
“宝贝,下次再练了,好不好。”
话说得柔情蜜意,听似在耐心地询问她的意见,动作却不。
迸起青筋的手掌箍住簪书的腰,一阵天旋地转,簪书只来得及急促地“啊”了一声,就被高大健硕的男性身躯笼罩在了身下。
刚想指责他出尔反尔,双唇就被凶狠地堵住了。
接下来才是厉衔青想要的酣畅淋漓。
簪书呼吸凌乱,说不出话。
她象艘大海中的小船,被狂风暴雨酷烈地拍打,推高又扯低。
她的腿想找个支撑点,凭借肌肉记忆蹭到他的腰际。
曲腿勾上去了才恍然记起他的伤就在腰侧,怕弄到他的伤口,连忙急匆匆地打开。
厉衔青满意地笑了,表扬地亲亲簪书的脸。
“好乖,这么配合。”
说着,又凑到她的耳边:“所以你看,还是传统最好对不对?你又不会累着。”
簪书于风暴之中如梦初醒,惊觉自己此刻怎么,有点懊恼,想合拢,可宽厚的手掌制止地按在那儿。
厉衔青哪里还能由得她。
“唔,不,你的伤……”
眼尖地瞥见纱布渗出血红,簪书惊喘,慌张地伸手推厉衔青的胸膛,想他停止。
此时此境,厉衔青怎还会有心思管这点小伤。
伤不碍事。
能要他命的是她。
深浓黑眸填满疯狂而浓重的欲,他迷失于她的温暖,双手握住床头的栏杆,背肌偾起。
“不,哥哥……厉衔青!”
伤口不可避免裂开。
可男人已然听不进劝,再次低头吻住簪书的唇。
要她只能把所有注意力聚焦在他身上,专心感受他。
“不……”
簪书拒着,挣着,扭着。
毫无用处。
血滴到她的腰,顺着纤细腰线沟壑往下滑,然后,再被洇成淡淡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