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衔青看着簪书眼泪滴答滴答,小珍珠似的往下掉,啧了声。
怎么伤心的哭也这么好看。
他不由得思索起来。
半晌,煞有介事地叮嘱:“宝宝,开枪的时候,千万别学电视剧里演的,一枪打在太阳穴,那样会把头都轰没了,我喜欢你的脸,伤了不行。”
得换个地方。
视线下移,认真地盯着她。
想了两秒。
“打脖子也不行。”
她的脖子又白又细,每次他扶着一寸一寸吻上去,都能感受到她颤斗的脉动,厉衔青很喜欢。
那么可选择的部位还有——
厉衔青看着她的胸部,当即皱了眉。
开什么玩笑。
“也不准打胸口,听到了吗程书书。”
那么完美的小左小右,又圆又挺又嫩又软,他的手很大,包复上去尚且不能完全包拢,会从他指间争气地鼓出。
而当他亲她,她就会又害羞又生气地轻颤,发出可爱迷人的声音,不住地推他的肩膀,闪躲地往后仰去,殊不知此举只是更多地送入他的口中。
这里怎能有损伤。
伤一点点他都舍不得。
换别的。
腰吗?
不行,程书书的腰,杀他的弯刀,摆起来有多生涩就有多诱人,更别说他最爱的小痣长在那。
腿吗?
也不行,得挂他腰上。
厉衔青的视线沿着簪书,从上往下看,又从下往上看,看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个他认为适合开枪的地方。
“程书书,你哪里我都喜欢。”
怎么就这么难以决择,程书书伤在哪里,他都不可接受。
算了。
厉衔青认栽地叹气:“不暝目就不暝目吧,你还是别殉情了,好好活着。”
横看竖看,还是健康完好的程书书最顺眼,最可爱。
厉衔青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摸摸簪书的头。
“程书书,我爱你。”
簪书一直哭一直哭,一只手没力地托着枪,一只手拼命地揉着眼睛,听到他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自说自话,把人家的身体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想理他。
直到猝不及防听到这句。
眼泪忘了掉。
惊得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这么震惊就不礼貌了吧?怎么,我没对你说过?”厉衔青啼笑皆非。
是了,上次她喝醉了。
于是,慷慨地再说一遍。
“书书,我爱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簪书泪雨迷朦的视野覆下一片阴影。
她的唇瓣被人吻住了。
没有任何由浅入深的过渡,一侵入就是霸道至极的侵占,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没有一丝技巧,全是原始欲望驱动的汹涌情感,仿佛要将所有未尽的爱、不能诉之于口的告别,尽数倾注在这不死不休的一吻里。
“书书,等我。”
他袭击得快,退离得也快。
额头抵住簪书的留下一句。
簪书的思绪还涣散着,厉衔青已经拿枪站起,迅速消失在洞口的逆光中。
巴奈山脚临时搭起的营地,除了几名医生还在待命,其他专程赶来参加救援的人已经收队了。
韩振从小猴哥那里弄来了一张藤编的摇椅,坐在帐篷外面无所事事地摇啊摇。
想着以后退休了,找条小村庄养老也不错。
厉衔青的连络还没来,这时,反倒先看到大块头的寸头男人脸色奇差地从帐篷中走出。
韩振以为他是哑巴,所以才连哄女人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没想到从大块头嘴里听到一声粗鄙的咒骂。
“韩队长,还要麻烦你再进山一趟。”
大山手里握着刚挂断的手机,力道大得几欲将金属外壳捏爆,和韩振商量的语气却称得上客气。
韩振没从摇椅站起,视线一转,看着也跟着走到了帐篷外,裹着一条毯子的温黎,对她绅士地笑了笑。
调整了下坐姿,韩振问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的大山:“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京州,得到了一桩重要情报。”
给大山打电话的是厉栖烽,他联系不上厉衔青,便打给了大山,默认大山有现场最高指挥权。
“情报说,湄邦的塔沙集团昨天夜里在白水河码头进行一桩毒品交易,被三国联合缉毒行动打断,集团骨干逃窜进了巴奈山。”
“昨夜大雨,当地条件受限,警方未能进山搜捕。”
大山的神情少有地凝重。
暴雨吞噬的无人野山,警方不敢冒险,但有人已经出于别的目的冒了险。
是谁,韩振不用说都明白。
“我靠!”
韩振从摇椅猛地蹿起,右手按住摇晃的椅背。
“大山兄弟,你的意思是说,老大和妹妹有可能会和那些人撞上?”
大山注意到韩振两眼发直,兴奋得有点不正常,一顿,点点头。
“没错,厉哥昨天回馈找到书妹的山洞在巴奈山西麓,而三国联合行动组通报,罪犯逃窜进山的地点也是巴奈山西麓。”
大山口吻严肃:“韩队长,我需要你和你的队员进去增援,把厉哥和书妹平安带出来。”
这还用得着说。
韩振拍拍大山的肩膀:“放心。”
厉衔青迟迟不来连络,想必也是遭到了变故。
“他们人数多少?”韩振问。
说话的同时,脖子稍微一拐。
原本坐在一旁休憩的五名队员立刻训练有素地站起,不用额外指令,熟练地把卸下的装备重新配戴上,紧接着检查枪枝弹药。
“塔沙高层五人,领头人叫吴登盛,算上未能确认的小弟跟班及其他接头人员,警方保守估计人数将达二十人,而且,部分成员持枪。”大山说。
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原因。
他知道厉衔青身手不错,打拳搏击都算得上专业水准,对付等闲三五个人不成问题。
然而,这次是二十人。
或许还不止。
还不是普通的社会闲散人员,而是如假包换的犯罪份子。
摸枪像吃饭,杀人眼睛都不会眨,能在犯罪组织混到头目位置,哪个没背着几条无辜人命。
大山眉头皱得死紧。
“昨晚警方的抓捕行动,有几名公职人员遭到了枪击,此前也有缉毒警牺牲在他们手里。”
这些贩毒的东西,连“人”都谈不上,顶多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如果真的遇上了,估计对方也会断然灭口。我们得到了授权,一旦确认,允许当场击毙。”大山交了底。
“行,我明白了。”
韩振点头,比起大山的谨慎担忧,他的神色显露出一种不上心的悠闲。
走向直升机前,甚至还朝温黎的方向殷勤地看了一眼。
“队长,你看上那女人了?”直升机飞上半空,其中一名小队员才敢打趣地问。
“不美吗?”韩振没否认,想起温黎的那头慵懒的大波浪,回味地顶了顶腮,“野,性感,带劲。你还小,不懂得这种东方女人的好,缴你枪都不带喘气的。”
“但是,人不是有主了,那大块头一直守着她。”
“什么眼神!”韩振用力拍小队员的脑袋,像拍西瓜,“天天叫你做好情报搜集你不听,他们是两姐弟!姐弟懂么?大块头是她弟弟,我要把她追到了,我就是大块头的姐夫!”
“咳咳,队长你想得有点超前……”
阿尔文对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没兴趣,女人嘛,灯一关不都一样,能用就行。只要有钱,女人还用得着追?
“队长,营救对象由一变二,人数增加,原本只是爬山路,现在变成要和毒贩对射,危险程度增加,这次任务的佣金很高吧?”阿尔文期待地挤眉弄眼。
“想屁呢?谁要你营救了。”韩振看着阿尔文。
阿尔文觉得他们的队长莫不是想女人想到失心疯了。
“怎么不用我们营救,刚大块头不是说,这次出钱的那位大老板也被堵在了山里……”
“堵?谁能堵得住他?”
韩振忽然笑了笑,打断阿尔文。
“我是怕去晚了热闹就赶不上了。兄弟们,接下来是户外教程时间,今天我就带你们看看,什么叫作绝对压制的顶级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