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的力道越来越重，苏城能清晰尝到舌尖漫开的腥味
心海的呼吸终于乱了半拍，圈着苏城腰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攥着他头发的手也加了力，却依旧没推他，只是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没有怒意，另一只手依旧轻轻拍着苏城的后背，动作温柔得与肩上的痛感格格不入
“宝宝……没关系的”
心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疼，更像是一种隐秘的愉悦
“这样才好，把不开心都发泄出来，以后眼里就只会有我了。”
这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苏城的心里
他猛地一怔，咬着皮肉的力道顿了顿，随即又被更深的恨意取代
他偏过头，牙齿换了个角度，再次用力撕扯，直到感受到她的肉被咬了下来
苏城才缓缓松开口，靠在心海的怀里，后背剧烈起伏，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眼神空洞却又燃着零星的火光
心海低头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柔的笑
“发泄完了？”
心海话音刚落，手臂便再次收紧，将苏城牢牢圈在怀里
苏城猝不及防，鼻尖直直凑在了她肩膀的伤口上，还未愈合的破损处正缓缓渗着温热的血珠，浓郁又刺鼻的血腥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
可怀抱着他的心海，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反而微微侧了侧肩，让那处带着血痕的伤口离苏城的鼻尖更近了些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紧绷的侧脸，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温柔
“这是宝宝给我的印记，独一无二的……我得好好珍惜了。”
她说着，指尖轻轻划过伤口周围皱起的衣衫，指尖沾到一丝温热的血迹，也毫不在意，反而抬手蹭了蹭苏城的脸颊，将那点血迹轻轻印在他的皮肤上
血印在苏城苍白的脸颊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暗红梅，刺得人眼睛发疼
苏城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胸腔里的愤怒与绝望像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炸开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被磨得发疼，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抬起头，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额头上，朝着心海的额头狠狠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在安静的偏殿里格外刺耳
心海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额角瞬间泛起一片刺目的红印，连鬓边的碎发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可她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褪去，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被撞的地方，指尖触到温热的红肿，语气依旧温柔得像在安抚闹脾气的孩童
“宝宝还在生气吗？没事的，不疼，你要是还没发泄够……”
话还没说完，苏城又一次用头撞了过去
方才那一撞的痛感从额头传来，带着发麻的酸胀，可这疼痛不仅没让他退缩，反而点燃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反抗的火苗
他盯着心海额角的红印，眼底满是猩红的绝望，再次猛地抬头
心海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后背轻轻抵在了身后的床柱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额角的红印瞬间加深，渐渐透出淡淡的青紫，连她平稳的呼吸都乱了半拍，眼底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可即便如此，她看着苏城的眼神依旧没有怒意，反而多了几分纵容的欢喜，甚至还微微前倾身体
“再用力些也没关系……宝宝心里难受，就都发泄在我身上”
苏城的额头早已撞得发麻，他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刺痛——或许是皮肤被撞破了
可他顾不上这些，只觉得心里的恨意与无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喘着粗气，视线因为疼痛而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心海
心海，只是伸出手，轻轻扶住了苏城的后背，像是在怕他撞得太狠，自己先受了伤
闷响过后，苏城能清晰地感觉到额头上的痛感加剧，眼前甚至泛起了一阵黑，可他还是咬着牙，想要再次抬起头，却被心海牢牢按住了后背
“好了宝宝，别撞了。”
心海的声音依旧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后背的衣衫，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看你的额头都红了，再撞下去该疼了。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会陪着你，慢慢就好了。”
苏城被她按得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挣扎着，额头的痛感与心底的绝望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冷
他能感觉到心海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来，那温度曾经让他觉得安心，如今却像烙铁一样，烫得他浑身难受
他偏过头，避开心海的触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放开我……”
心海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依旧轻轻按着他的后背，低头看着他额角的红肿，眼底的温柔里掺了几分偏执的满足
“不管是咬在肩膀上的，还是撞在额头上的，都是你在乎我的样子……真好。”
她说着，甚至微微低头，用自己被撞得青紫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苏城泛红的额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苏城的眼角往下淌，很快就浸湿了鬓边的碎发，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能隐约看到心海近在咫尺的脸，看到那抹始终挂在嘴角的温柔笑意，可这笑意落在他眼里，却比刀割还要难受
苏城死死咬紧牙关，牙龈被磨得发疼，连下颌线都绷得发紧，喉咙里溢出细碎的抽泣声，每一次颤抖都牵扯着胸腔，带来一阵阵闷痛
方才三次撞头早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在绝望里沉浮，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
“放开我……放开……”
他的声音细若蚊蚋，混着抽泣声，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却还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甚至看不清心海的表情，只凭着心底那点残存的恨意，下意识地扭动起断掉的双臂击打着心海
那些撞击轻飘飘的，像羽毛拂过，连让心海皱眉的力道都没有
断臂末端蹭过心海的衣衫，带来尖锐的刺痛，苏城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机械地扭动、撞击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他压抑的呜咽，泪水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心海任由他的断臂落在自己身上，甚至微微前倾身体，让他能“砸”得更方便些
她伸出手，轻轻按住苏城不断扭动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依旧放柔了语气
“宝宝别闹了，你会疼的。”
苏城偏头躲开她的触碰，抽泣声更响了，断臂撞击的力道却越来越弱，到最后只剩下微弱的颤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断臂末端的痛感在不断加剧
“你看，你都没力气了。”
心海看着他渐渐停下动作，眼底满是心疼，伸手轻轻握住他断臂末端，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再这样下去，你的伤口该裂开了，到时候又要疼好久。”
苏城的身体僵住了，泪水还在不停地流，却再也没力气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