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胡桃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她立刻松开掐着苏城脸颊的手，转而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脸颊贴上他的胸口，能清晰听到他慌乱的心跳，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苏城，你真好……”
苏城被她抱得喘不过气，后背还抵着冰冷的墙壁，可此刻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能感受到胡桃身体的颤抖，还有她贴在自己胸口的脸颊传来的温度，那温度里藏着的偏执与依赖，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苏城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缠着绷带的膝盖上，那股无力感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在胸口——他试过反抗，试过求饶，可面对胡桃这偏执的模样，所有挣扎都像打在棉花上，只剩满心的疲惫
就在这时，胡桃突然抬起头，双手轻轻覆上他的脸颊
她的指尖还带着刚摸过橘子的微凉，却故意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被掐红的皮肤，动作里藏着若有似无的安抚，眼神却像淬了冷光的针，直直扎进苏城眼底
“如果你敢骗我，”
她的声音突然放轻，软得像在撒娇，可每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
“我就把你绑起来，锁在我房间的衣柜里——那里又黑又安静，没人能找到你。”
她凑近苏城，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呼吸里带着橘子的甜香，说出来的话却让苏城浑身发僵
“我每天只给你喂一顿饭，刚好够你活着，却让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样你就不会想着逃，不会想着别人，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了。”
苏城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他看着胡桃眼底那片“你若听话便有糖吃，若不听话便打碎你”的疯狂，还有她指尖若有似无的力道——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让他想起刚才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你看，”
胡桃像是没察觉他的恐惧，反而更用力地扣住他的脸颊，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就给你剥最甜的橘子，给你熬最热的粥，我们每天一起看星星，多好啊。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坏人呢？”
她说着，忽然松开手，转而轻轻拍了拍苏城的肩膀，语气又变得温柔
“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舍不得对你不好，可我更舍不得你离开我。”
苏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股无力感彻底淹没了他，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留在胡桃身边，做她眼中“听话的宝贝”；要么反抗，然后坠入更深的深渊
最终，他只能闭了闭眼，用近乎无声的气音，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那声轻“嗯”，胡桃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先前眼底的偏执与寒意像是被温水化开，只剩下满溢的欢喜
她重新扑进苏城怀里，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终于找到温暖的小猫
“我就知道你最乖了！走，我带你去看我给你收拾的房间，我特意换了新的被褥，还放了你爱吃的橘子干！”
她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苏城的手就往后院走
苏城被她拽着，踉跄着跟上，缠着绷带的腿被牵扯得发疼，却不敢有半分抗拒——他怕自己一犹豫，又会勾起胡桃的偏执
后院的房间很小，却收拾得格外整洁
窗边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几个刚剥好的橘子；床上铺着柔软的浅青色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墙角的架子上，还摆着几枚胡桃亲手刻的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苏城”二字
“你看，喜欢吗？”
胡桃拉着苏城走到床边，献宝似的拿起一枚木牌递给他
“这个是我昨天刻的，等下次我再刻一个我的名字，挂在一起，就像我们永远在一起一样。”
苏城捏着那枚粗糙的木牌，指尖传来木头的纹理感，心里却没半分暖意，只剩一片冰凉的麻木
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喜欢。”
胡桃笑得更开心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苏城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这样就不会掉啦！以后你看到这条红绳，就会想起我，想起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红绳勒得手腕有些发紧，苏城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胡桃满意地看着苏城手腕上的红绳，指尖轻轻摩挲着绳结，像是在确认它不会松动
她忽然拉起苏城的手，把那枚刻着“苏城”的木牌也系在红绳上，木牌贴着他的手腕，带来沉沉的坠感
“这样就完美啦！”
她笑着晃了晃苏城的手腕，木牌碰撞发出轻响
“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看到这红绳和木牌，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别人也不敢随便靠近你了。”
苏城垂着眼，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和木牌，只觉得那重量像枷锁，牢牢锁着他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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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开口说红绳勒得有点紧，可话到嘴边，又被胡桃接下来的动作堵了回去——她突然踮起脚，在他手腕的红绳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神里满是虔诚，像在举行什么秘密的仪式
“我们去吃饭吧，我让钟离熬了你喜欢的红枣粥，还热着呢。”
胡桃拉着他往堂屋走，脚步轻快，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
“下午我们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我给你剥橘子吃，晚上还能一起看星星，璃月港的星星今天肯定特别亮。”
苏城被她拉着，一步步往前走，缠着绷带的腿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可他不敢停下
他能感受到胡桃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里藏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像藤蔓一样缠在他的手上，顺着手臂蔓延，缠得他心口发闷。
到了堂屋，钟离已经坐在桌边，见他们进来，目光落在苏城手腕的红绳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苏小友，粥还热，快坐吧。”
胡桃拉着苏城坐在自己身边，拿起勺子先给苏城盛了一碗粥，又小心翼翼地吹凉，才递到他嘴边
“快喝，小心烫。”
苏城张嘴接过，红枣粥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他心里的冰凉
他看着胡桃满眼期待的模样，又看了看钟离欲言又止的眼神，忽然觉得，往生堂这小小的堂屋，也像个无形的牢笼，把他困在了这里。
吃过饭，胡桃果然拉着苏城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坐在苏城身边，一边给他剥橘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往生堂的趣事，讲她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刻木牌的日子
苏城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心里却在盘算着——钟离会不会看出他的困境？会不会帮他？
可没等他多想，胡桃像是察觉到他的走神，突然停下说话，指尖轻轻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她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声音也带着一丝危险
“苏城，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怎么逃？”
苏城心里一紧，连忙摇头
“没有，我在听你说话。”
“真的吗？”
胡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手，重新拿起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语气又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对吧？你要是想什么，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苏城张嘴咬下橘子，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却让他觉得有些苦涩
他知道，胡桃的温柔从来都是有条件的，只要他有一丝想要逃离的念头，她就会立刻露出偏执的一面，用更极端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
夕阳西下时，胡桃拉着苏城回了房间
她把苏城按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他身边，拿起他的手，一遍遍摩挲着腕上的红绳和木牌，声音轻轻的
“苏城，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永远都不分开？”
苏城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与不安，心里那股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点了点头，轻声说
“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听到这话，胡桃终于笑了，她靠在苏城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声音里满是满足
“真好，这样我就不怕了，再也不怕失去你了。”
苏城坐在床上，任由胡桃靠在自己肩膀上，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