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戒备持续了整夜。
格兰芬多塔楼里挤满了焦虑的学生。
公共休息室的炉火燃得很旺，但驱不散寒意。
没有人去睡，大家都在等，等解除戒备的消息，等发生了什么事的解释。
凌晨三点，胖夫人肖像终于开口：“戒备降级。可以回宿舍休息，但不得离开塔楼。”
没有解释，没有说明。
哈利、赫敏和罗恩挤在窗边的椅子上，望着外面渐亮的天空。
“他们没有行动。”赫敏低声说，“只是试探。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测试防御强度。”
“也可能是转移注意力。”哈利想起威尔克斯记忆里的话，“他们在为真正的行动做准备。”
天亮了，但没有日出，乌云低垂，压着霍格沃茨的塔楼。
早餐时，礼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教授席上空了一半：邓布利多不在，麦格不在，斯内普不在，弗立维不在。
只有斯普劳特教授和几个不太重要的教授坐在那里，表情凝重。
珀西站在礼堂门口，手里拿着记事本，但明显心不在焉。
赫敏快速吃完麦片，拿出怀表看了看。指针跳动异常，有强大的魔法干扰。
“他们没说实话。”她对哈利说，“霍格莫德可能确实有情况，但重点还是在城堡里。”
上午的课程全部取消。学生们被要求留在公共休息室“自习”。实际上，是变相软禁。
中午，麦格教授回来了。她脸色苍白，袍子边缘有焦痕。
“临时通知。”她的声音沙哑，“所有学生下午三点到大礼堂集合，邓布利多校长有重要事情宣布。”
下午三点，大礼堂座无虚席。
邓布利多站在教师席中央，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扫视全场。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站得笔直。
“昨夜，霍格莫德村发生了一起黑魔法袭击事件。”他开门见山，“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魔法部傲罗及时赶到，击退了袭击者。”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
“但这次袭击不是孤立事件。”邓布利多继续说，“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更大规模攻击的前奏。因此，从今天开始，霍格沃茨将实施以下临时措施——”
1 所有课程暂停，改为防御术集训。
2 城堡防护全面升级，夜间禁止外出。
3 成立学生自卫队，由教授指导训练。
4 与外界通信暂时中断，直到威胁解除。
“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邓布利多说，“我理解这会带来不便，但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他顿了顿，目光在礼堂里寻找，最后停在哈利身上：“另外，我需要几位同学协助教授进行防御部署。格兰杰、罗恩·韦斯莱，请留下。其他人，在级长带领下有序返回公共休息室。”
人群散去后，礼堂里只剩下三人、邓布利多和几位核心教授。
“昨夜不是单纯的袭击。”邓布利多直截了当，“袭击者试图破坏霍格莫德的防御节点，为进攻霍格沃茨铺路。他们失败了，但不会放弃。”
“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哈利问。
“很快。”斯内普从阴影里走出来，“我们的情报显示，下一次攻击可能在明晚——月圆之夜。”
明晚。
“我们有多少准备时间？”赫敏问。
“不到三十小时。”麦格教授说，“防护魔法需要加固，学生需要疏散到安全区域，防御工事需要布置。”
“疏散？”罗恩惊讶，“您是说离开霍格沃茨？”
“部分疏散。”邓布利多说，“低年级学生和麻瓜出身的学生，将转移到安全地点。高年级学生可以选择留下参与防御，但必须得到家长许可。”
“我留下。”哈利立刻说。
“我也是。”赫敏和罗恩同时说。
邓布利多看着他们：“我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但留下意味着战斗，意味着危险，甚至可能死亡。你们确定吗？”
三人点头。
“那么，我需要你们帮忙。”邓布利多展开一张巨大的城堡蓝图，“霍格沃茨的古老防护魔法很强，但有几个薄弱点。我们需要在这些地方布置额外的防御——”
他指向几个位置：天文塔，地窖入口，禁林边缘的几个缺口。
“哈利，你负责地窖区域。赫敏，你负责协调学生自卫队。罗恩，你协助麦格教授布置礼堂的临时避难所。”
任务分配完毕。
“教授，”赫敏突然问，“创始人遗物，它们能帮忙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可能。但它们的使用方法，我还在研究。而且，遗物一旦被激活，可能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
“不必要的注意？”
“伏地魔能感觉到强大的魔法波动。”邓布利多说，“如果他知道我们有创始人遗物，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
“但如果不用遗物，我们能守住吗？”哈利问。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诚实地说，“但这是我们必须冒的风险。”
会议结束后，他们开始各自的任务。
赫敏首先去了图书馆，现在是临时指挥中心。她需要整理所有能战斗的学生名单，分配任务。
名单很长，但实际能用的不多。大多数学生只学过基础防御咒语，面对实战可能连魔杖都握不稳。
她筛选出五十个相对可靠的：da核心成员，各学院的级长和优秀学生，还有一些虽然不算顶尖但很勇敢的学生。
“分三组。”她对纳威、金妮和卢娜说，“纳威，你带一组守礼堂入口。金妮，你带一组守楼梯和走廊。卢娜，你带一组做机动支援。”
“武器呢？”纳威问。
“魔杖是主要武器。另外，厨房可以供应食物和水，校医院准备了急救用品。”赫敏快速记录，“还有，每个小组配一个通讯水晶，有情况立刻报告。”
金妮看着名单：“斯莱特林的学生呢？他们愿意参加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斯莱特林的学生大多来自纯血统家族，有些可能同情甚至支持食死徒。
“自愿原则。”赫敏说，“愿意保护学校的，欢迎。不愿意的，不强求。但如果有谁试图破坏防御，我们必须有应对方案。”
“怎么应对？”
赫敏没有回答。她不想说出口，但心里清楚：必要时，可能需要监禁可疑人员。
与此同时，哈利在地窖区域布置防御。
地窖复杂得像迷宫：魔药教室、斯内普办公室、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各种储藏室，还有通往更深处的秘密通道。
斯内普在等他。
“波特，地窖有三个关键点需要加固。”斯内普指着地图，“这里是通向厨房的通道，容易被突破。这里是旧魔药储藏室——你之前的安全屋。还有这里——”他指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附近的岔路，“通向黑湖的水下通道。”
“水下通道？”
“建校初期挖掘的，用于紧急疏散，但几百年没用过了。”斯内普说，“理论上应该已经封闭，但为了安全，需要检查。”
哈利点头：“我怎么做？”
“加固咒语，警报陷阱，还有这个——”斯内普递给他几个小瓶子，里面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接触式麻痹药剂。撒在关键位置，触碰者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不会致命吧？”
“不会。但会让人昏睡六小时。”斯内普说，“比昏迷咒持久，而且不需要维持魔力。”
哈利开始工作。他在地窖走廊的关键位置撒下药剂，在墙上刻下防护符文，在岔路口设置幻象陷阱——走错路的人会看到虚假的死胡同，被迫返回。
工作进行到一半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教授的稳健步伐，也不是学生的匆忙脚步。
鬼鬼祟祟的。
哈利躲到阴影里，举起魔杖。
两个穿黑袍的人影从拐角出现，他们的袍子样式古老，脸上戴着银质面具。
是食死徒。
已经潜入城堡了。
哈利的心跳加速。他应该立刻报警，但报警可能打草惊蛇。
他悄悄跟踪。
两个人影在地窖里快速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们停在一面普通的石墙前，正是通往挂坠盒洞窟的入口。
其中一个人抽出魔杖，用蛇佬腔说：“打开。”
石墙没有反应。
“需要血脉或信物。”另一个人说，“我们进不去。”
“那就破坏防护。主人要里面的东西。”
他们开始施咒，复杂的黑魔法咒语冲击石墙，墙上的防护符文开始闪烁。
哈利不能再等了。
他举起魔杖：“昏昏倒地！”
咒语击中一个人影，他软软倒下。
另一个人迅速转身：“谁？”
哈利从阴影里走出来：“离开霍格沃茨。”
他举起魔杖：“钻心剜——”
哈利更快：“除你武器！”
食死徒的魔杖脱手飞出。但他没有惊慌，反而笑了：“你以为我只有一个武器？”
他从袍子里抽出另一根魔杖——更短，更黑，杖尖镶嵌着骷髅。
“阿瓦达——”
“障碍重重！”哈利在自己和食死徒之间竖起屏障。
杀戮咒击中屏障，爆出绿光和黑烟。屏障出现裂痕。
哈利感到魔力在快速消耗。这个食死徒很强。
他需要支援，但通讯水晶在口袋里，没时间拿。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统统石化！”
咒语从背后击中食死徒。他僵住了，保持着施咒的姿势，然后直挺挺倒下。
赫敏从走廊另一端跑来，魔杖还在冒烟。
“我听到动静。”她说，检查倒下的两个食死徒，“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知道。”哈利喘着气，“但肯定不止他们两个。”
他们用束缚咒捆住食死徒，塞住嘴，拖到安全屋藏起来。
“需要告诉教授们。”赫敏说。
“但怎么解释我们发现他们的？”哈利问，“如果我们说出安全屋的位置……”
“可以说是在巡逻时发现的。”赫敏说，“总比隐瞒好。如果还有其他食死徒潜入，我们需要全城堡警戒。”
他们找到麦格教授时，她正在礼堂指挥布置防御工事。
“两个？”麦格教授脸色严峻，“你们确定只有两个？”
“我们看到两个。”哈利说，“但可能有更多。”
麦格教授立刻用守护神咒通知其他教授：“食死徒已潜入城堡。全面搜查。重点：地窖，天文塔，废弃区域。”
银色的猫守护神飞向城堡各处。
十分钟后，邓布利多出现在礼堂。
“他们在找什么？”他问哈利。
“他们说‘主人要里面的东西’。”哈利复述，“他们试图打开地窖深处的一个房间。”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他们知道魂器的事。”
“但挂坠盒已经毁了。”赫敏说。
“金杯还在。”邓布利多说，“如果伏地魔知道金杯在霍格沃茨……”
“金杯在哪里？”罗恩问。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在安全的地方。但不够安全，如果他们能找到入口。”
他转向麦格教授：“加强地窖所有区域的防护，特别是古老魔法区域。另外，启动城堡的‘古老防御协议’。”
“古老防御协议？”哈利问。
“霍格沃茨建立时，四位创始人留下的终极防护。”邓布利多说，“一旦启动，城堡会进入完全防御状态，但代价是会消耗巨大的魔力，而且可能持续不了太久。”
“能持续多久？”
“最多二十四小时。”邓布利多说，“正好到明晚月圆之时。”
时间在流逝。
下午四点，低年级学生的疏散开始。家养小精灵们打开了一条秘密通道，通向霍格莫德外围的安全屋。
学生们排成长队，在教授的带领下快速撤离。
哈利看到许多低年级学生哭着和学长学姐告别。一个二年级的赫奇帕奇女孩抱住她的级长：“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帮忙。”
“你的任务是安全。”级长温柔地说，“等这一切结束，我们会来接你。”
场面令人心碎。
高年级学生中，大约一半选择留下：格兰芬多最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次之，斯莱特林最少，只有三个人自愿留下。
“他和他那些纯血统朋友都走了。”罗恩说，“坐马车走的，连告别都没有。”
“可能是被家族叫回去了。”赫敏说，“也可能是有其他任务。”
她没说出口，但哈利明白：马尔福可能是“眼睛”之一，现在回去向食死徒报告城堡的情况。
下午六点，城堡里只剩下一百多人：教授，留下的高年级学生，还有少数勇敢的家养小精灵。
邓布利多把所有留下的人召集到礼堂。
“感谢你们选择留下。”他说，“但我要再次强调：接下来的战斗会很危险。如果现在想离开，还有最后一趟马车。”
没有人动。
“那么，我分配最终任务。”
东翼小队：弗立维教授带领，守天文塔和东侧走廊。
西翼小队：斯普劳特教授带领，守温室和西侧区域。
中央小队：麦格教授带领，守礼堂和主楼梯。
机动小队：斯内普带领，负责支援和应对突发情况。
学生自卫队分散到各小队，作为辅助。
哈利、赫敏、罗恩被分到中央小队——这是最可能爆发战斗的位置。
“记住，”邓布利多说，“我们的目标不是消灭所有敌人，而是拖延时间。魔法部的援军正在路上，但需要时间。只要坚持到黎明，我们就有希望。”
“援军什么时候到？”有人问。
“最迟明早六点。”邓布利多说，“但如果天气不好，或者路上遇到袭击，可能会延迟。”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要独自撑过整个夜晚。
夜幕降临。
霍格沃茨启动了古老防御协议。城堡的墙壁开始发光，古老的符文在石头上浮现。窗户自动封闭，施加了强化的防护咒。
走廊里的火把变成蓝色，提供照明的同时也探测魔法波动。
哈利站在礼堂门口，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赫敏走过来，递给他一块面包：“吃点东西。可能需要熬夜。”
“谢谢。”哈利接过，但没有食欲。
“你在想什么？”赫敏问。
“在想为什么总是这样。”哈利说，“每年都有危险，每年都有人受伤，甚至死亡。今年会有多少人？”
赫敏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抵抗，会有更多人受害。”
罗恩从里面走出来，拿着几瓶提神剂：“斯内普教授给的。说如果困了可以喝。”
“你家人安全吗？”哈利问罗恩。
“爸妈带金妮和其他人去了陋居。”罗恩说，“那里有防护咒，应该安全。比尔和查理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他顿了顿，“珀西选择留在魔法部。说要在‘体制内’做点什么。”
“他可能是在拖延魔法部的行动。”赫敏说，“如果他能以‘需要程序’为由拖住福吉，就是帮了大忙。”
也许吧。
但珀西具体在做什么，他们不知道。
晚上八点，第一波攻击来了。
不是从地面，是从天上。
至少二十只摄魂怪，从禁林方向飞来，直扑霍格沃茨。
“它们怎么会听食死徒的指挥？”罗恩震惊。
“伏地魔能控制它们。”哈利说，感到熟悉的寒意袭来，“所有人，准备守护神咒！”
留下的人中，能召唤实体守护神的不到十个：哈利，赫敏，卢娜，还有几个高年级学生。
他们冲到窗口，举起魔杖。
“呼神护卫！”
银色的动物从魔杖尖端涌出，迎向摄魂怪。
守护神们奋力抵抗，逼退了第一波冲击。但摄魂怪散开，从不同方向试图突破防护魔法。
“它们想消耗我们的魔力！”赫敏喊道，“别追出去，守住窗口！”
守护神们回到窗口附近，形成一道银色屏障。摄魂怪在防护罩外盘旋，发出嘶嘶的声音。
僵持持续了半小时。哈利感到魔力在快速消耗，额头上冒出冷汗。
然后，摄魂怪突然撤退了。
“怎么回事？”罗恩问。
“可能是佯攻。”赫敏说，“测试我们的防御强度，消耗我们的魔力。”
“他们成功了。”哈利喘着气，感到头晕，“我的魔力只剩一半。”
“喝提神剂。”赫敏递过一瓶，“但别喝太多，有副作用。”
哈利喝了一口，感觉好了一些，但嘴里留下苦涩的味道。
晚上九点，第二波攻击。
这次是从地下。
地窖传来爆炸声和尖叫声。
“地窖小队遇袭！”通讯水晶里传来弗立维教授尖利的声音，“请求支援！”
斯内普的机动小队立刻赶去。，通讯恢复：
“击退。但对方用了爆炸咒，地窖东侧走廊部分坍塌。无人伤亡，但通道被堵住了。”
“他们想分割我们的防御。”麦格教授判断，“让我们无法互相支援。”
“需要修复通道吗？”有人问。
“没时间。”邓布利多说，“现在开始，各小队独立作战。相信你们的队友。”
独立作战。
这意味着，如果某处被突破，其他小队可能无法及时支援。
压力更大了。
晚上十点，第三波攻击，心理战。
城堡里所有的画像突然开始说话，不是平时那种闲聊，而是统一的、重复的话语：
“放弃抵抗。”
“霍格沃茨注定陷落。”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走廊里回荡。有些意志薄弱的学生开始动摇。
“闭嘴！”麦格教授用魔杖指向最近的一幅画像，“无声无息！”
画像的嘴还在动，但发不出声音。
但其他画像还在继续。
“这是黑魔法控制的。”赫敏说，“需要找到源头。”
“怎么找？”
赫敏思考了几秒：“画像之间有连接。如果一幅画被控制，可能会影响其他画。我们需要找到最初被控制的那幅。”
“卡多根爵士。”哈利想起名单，“他是内部接应之一。”
“他在哪里？”
“不知道。但他喜欢到处乱窜。”
他们开始搜索。赫敏用魔法追踪画像之间的连接，哈利和罗恩跟着。
连接指向三楼的一幅巨大挂毯——描绘着中世纪骑士的比武场景。
卡多根爵士就在画里，但不是平时那种耀武扬威的样子。他眼神空洞，嘴巴机械地开合，重复着那些话。
“他被控制了。”赫敏说，“需要解除控制，但可能会惊动施法者。”
“那也得做。”哈利举起魔杖，“咒立停！”
咒语击中画像。卡多根爵士猛地一震，眼神恢复清明。
“什么？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看着四周。
“你被控制了。”赫敏说，“谁干的？”
“一个穿黑袍的人。”卡多根爵士回忆，“给了我一块发光的石头，说能让我‘更有影响力’。我碰了石头，然后就……不记得了。”
典型的夺魂咒媒介。
“石头呢？”
“在我口袋里——画里的口袋。”
赫敏伸手进画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
“黑魔法物品。”她小心地收起来，“需要销毁，但现在不行。”
他们解除了其他画像的控制，声音终于停止了。
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晚上十一点，真正的攻击开始了。
不是试探，不是骚扰，是全面的、协调的进攻。
从禁林里涌出至少五十个穿黑袍的人影是食死徒。他们分成三队：一队冲向正门，一队绕向西翼，一队试图从地下突破。
同时，城堡内部的“眼睛”开始行动。
血人巴罗出现在礼堂，试图从内部打开大门。
“叛徒！”麦格教授怒喝，“统统石化！”
但血人巴罗是幽灵，物理咒语对他无效。他穿过墙壁，继续向大门飘去。
“需要灵魂魔法。”赫敏想起什么，“驱逐幽灵的咒语——‘退散无形’！”
她举起魔杖，但咒语需要时间准备。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的幽灵，飘过来拦在血人巴罗面前。
“巴罗，住手！”尼克说，“你不能这么做。”
“让开，尼古拉斯。”血人巴罗的声音空洞，“主人需要这座城堡。”
“霍格沃茨是我们的家！”尼克喊道，“你不能毁了它！”
两个幽灵在走廊里对峙。其他幽灵也出现了：胖修士，灰女士，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幽灵。
幽灵们分成两派：支持霍格沃茨的，和支持食死徒的。
“连幽灵都分裂了。”罗恩喃喃道。
赫敏准备好了咒语：“退散无形！”
银光击中血人巴罗。他发出尖叫，身体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不是被消灭，是被暂时驱逐出了这个区域。
“他还会回来。”赫敏说，“但至少争取了时间。”
外面的战斗更激烈了。
食死徒用黑魔法冲击防护罩，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教授们和学生自卫队守在窗口，用咒语还击。
“我们需要增援！”西翼小队报告，“他们人太多了！”
但中央小队也抽不出人手——正门受到的攻击最猛烈。
哈利站在窗口，不断发射咒语：昏昏倒地，除你武器，障碍重重。他击中几个食死徒，但更多的冲上来。
赫敏在指挥：“注意节约魔力！用群体咒语！纳威，用障碍咒堵住那个缺口！金妮，用昏迷咒集火那个领头的人！”
战斗混乱而残酷。
一个拉文克劳六年级学生被反弹的咒语击中，肩膀受伤，被拖到后面治疗。
一个赫奇帕奇学生的魔杖被打飞，只能用备用魔杖继续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凌晨十二点，防护罩破了第一个洞。
三个食死徒冲进来，直扑礼堂。
“拦住他们！”麦格教授冲上去，变形咒把地板变成沼泽，困住一个。
斯内普从侧面出现，无声咒击倒第二个。
第三个冲向学生自卫队。
哈利迎上去：“除你武器！”
食死徒的魔杖飞了，但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扑向哈利。
罗恩从旁边撞过来，两人滚倒在地。赫敏立刻补上石化咒。
“谢了。”哈利爬起来。
“小心点。”罗恩喘着气，“他们可能还有近战武器。”
果然，更多的食死徒冲进来，有些用魔杖，有些用刀剑，甚至还有用黑魔法生物的——释放出几只像是被改造过的野兽。
战斗进入白热化。
哈利感到魔力几乎耗尽，手臂酸痛，视线开始模糊。
但他不能停。
因为一旦他们停下，霍格沃茨就完了。
凌晨一点，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东翼小队报告：“天文塔被突破了！有内应打开了通道！”
天文塔——那个通往隐藏空间的入口。
“他们在找金杯！”邓布利多脸色大变，“我必须去阻止。麦格教授，这里交给你。”
“校长，您一个人太危险——”
“我必须去。”邓布利多说，“金杯不能落到伏地魔手里。”
他转身快速离开。
哈利想跟上去，但被赫敏拉住：“你留在这里。我们需要你。”
“但邓布利多——”
“相信他。”赫敏说，“而我们，要守住这里。”
战斗继续。
哈利不知道天文塔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城堡深处传来强大的魔法波动，像地震一样。
然后，一道金光从天文塔方向冲天而起。
所有战斗都暂停了一瞬。
“霍格沃茨的守护者们，坚持住。黎明将至。”
但离黎明还有至少五个小时。
他举起魔杖，看向窗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