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也跟了出来,同样面色羞红。
“殿下……”阿朱声音哽咽,“是婢子做错了吗?宁儿姐说……说殿下身边需要人伺候,尤其夜里……”
赵和庆不敢回头,只摆摆手:
“不关你们的事。是……是我自己不习惯。你们回去吧,好好歇息。”
阿朱还想说什么,阿碧拉了拉她的衣袖,轻轻摇头。
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委屈。
英姐明明说过,殿下年轻力壮,那方面需求旺盛,一个人伺候恐怕不够。
英姐还偷偷告诉她们一些“伺候”的技巧,说只要能得殿下欢心,将来做个侍妾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殿下竟然拒绝了?
难道英姐是骗我们的?可她不是说,自己伺候殿下时常常“一个人顶不住”吗?
想到那些羞人的话,阿朱阿碧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二人匆匆穿好外衣,福身行礼:“婢子告退。”
赵和庆仍背对着她们,只“嗯”了一声。
舱门开合,脚步声渐远。
直到确定二人走远,赵和庆才长长舒了口气,浑身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造孽啊……”
他仰头望着舱顶,喃喃自语。
眼前又浮现出阿朱刚才那副模样:穿着单薄的中衣,头发微乱,小脸通红,眼中含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可他是她哥哥啊!
赵和庆痛苦地抱住头。
这个秘密,他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
在外人眼中,阿朱阿碧只是慕容复送给他的侍女,他若太过疏远,反而会引起怀疑。可若亲近……那是乱伦啊!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舱内来回踱步。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孤独而焦躁。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走到内室,看着那张凌乱的床铺,犹豫再三,还是躺了上去。
被窝里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和体香,那是阿朱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似兰非兰,似桂非桂,清新而甜润。
赵和庆闭着眼睛,那股香气却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腔,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娘的!赵和庆在心中暗骂。
劳资我堂堂郡王,总不能……自己开导吧?
他强迫自己冷静,默念清心咒。
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将他拖入梦乡。
梦中,他回到了现代。
不再是郡王,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梦中有一个女子,面容模糊,却温柔体贴。
他们相拥而眠,肌肤相亲,温暖而甜蜜。
忽然,那女子的脸清晰起来——竟是阿朱!
赵和庆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舱外,天色微明。
河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带来清晨的凉意。
他坐起身,看着凌乱的被褥,苦笑摇头。
真是个……荒唐的梦。
起身洗漱,换上常服。
推开舱门,天杀依旧守在门外,见他出来,抱拳行礼:“殿下。”
赵和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走廊尽头,阿朱阿碧端着早膳走来。
两个丫头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睛都有些红肿,显然昨夜没睡好。
见到赵和庆,二人福身行礼,声音依旧恭敬:“殿下早安。”
赵和庆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他只淡淡道:“早膳放下吧。你们……用过没有?”
阿朱低声道:“婢子等伺候殿下用完再用。”
“一起用吧。”赵和庆转身回舱,“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阿朱阿碧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惊喜,连忙跟上。
三人围桌而坐,气氛却有些尴尬。
赵和庆默默用膳,阿朱阿碧也只敢小口吃着,不敢出声。
终于,赵和庆放下筷子,看着二人,正色道:
“昨夜之事……以后不必再做了。
你们记着,在我心中,你们如同妹妹一般。哪有让妹妹……做那些事的道理?”
阿朱眼圈又红了,哽咽道:“可是殿下……我们本就是您的侍女啊。宁儿姐说……”
“师姐那边,我会去说。”
赵和庆打断她,“你们只需记住我的话。从今往后,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其他的……不必多想。”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我知你们在皇城司学了不少,但那些伺候人的技巧,不是用在我身上的。
你们还小,将来……我会为你们寻个好归宿,让你们堂堂正正地嫁人,做正室夫人,而不是谁的侍妾。”
这话说得诚恳,阿朱阿碧听了,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阿碧忽然跪下:“殿下……婢子知错了。昨夜……昨夜是婢子怂恿阿朱姐姐的。请殿下责罚!”
阿朱也连忙跪下:“不,是婢子自己的主意。与阿碧无关。”
看着这两个互相揽责的丫头,赵和庆心中最后那点不快也消散了。
他起身扶起二人,温声道:“都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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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舱外传来宋青丝清脆的声音:
“庆哥哥!你起来了吗?今日天气可好啦,咱们去甲板上看景吧!”
话音未落,人已推门而入。
宋青丝今日换了身水红色劲装,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显得活力四射。
她一进门,就看见阿朱阿碧红着眼睛,赵和庆神色无奈,顿时瞪大眼睛:
“庆哥哥,你是不是欺负阿朱阿碧妹妹了?”
赵和庆哭笑不得:“我哪有……”
“还说没有!”
宋青丝叉腰,“你看她们眼睛都红了!
阿朱妹妹,阿碧妹妹,别怕,告诉姐姐,庆哥哥怎么欺负你们了?姐姐替你们做主!”
阿朱连忙摇头:“青丝姐姐误会了,殿下没有欺负我们。是我们……我们自己做错事,惹殿下生气了。”
宋青丝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凑到赵和庆身边,压低声音:
“庆哥哥,你是不是……昨夜让她们暖床了?”
赵和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宋青丝见状,以为自己猜对了,撇撇嘴:
“我就知道!男人啊,都是一个样!
不过庆哥哥,阿朱阿碧还小呢,你可不能太……”
“打住打住!”
赵和庆连忙摆手,“青丝,你这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没有的事!”
他瞪了阿朱阿碧一眼,两个丫头连忙低头,耳根又红了。
宋青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不过庆哥哥,今日天气真的很好,雨过天晴,咱们去甲板上透透气吧?
苏相公和范相公也说要出来走走呢。”
赵和庆这才注意到,窗外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昨夜那场雨,将天空洗得干干净净。
“也好。”
他起身道:“阿朱阿碧,你们也一起来吧。
整日闷在舱里,也该出去透透气。”
阿朱阿碧惊喜抬头,连忙应声。
一行人出了舱室,来到甲板上。
果然,苏辙与范纯仁已在船头凭栏远眺,见到赵和庆,含笑招呼。
河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新。
朝阳从东方升起,将运河染成一片金黄。
神舟破浪而行,锦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和庆深深吸了口气,将昨夜的荒唐梦魇抛在脑后。
前路还长,东南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儿女情长……暂且放下吧。
他转身,对天杀道:“传令下去,加速航行。务必在三日内抵达扬州。”
“喏!”
令旗挥舞,锦帆全升。
凌虚致远安济神舟如离弦之箭,向南疾驰。
东京开封府,楚王府。
时已初冬,王府后园落叶满地,更添几分萧瑟。
但楚王赵颢的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角铜兽香炉中青烟袅袅,上等的龙涎香弥漫室内;
墙上悬挂着名画,案头摆着珍稀古玩,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雅致。
只是此刻,书房内的气氛却与这雅致陈设格格不入。
楚王赵颢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
“父王。”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端州刺史赵孝骞躬身而入。
赵颢抬眸,目光如电般在儿子脸上一扫:“何事?”
赵孝骞行至案前,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奉上:
“父王,全冠清传来消息。”
“全冠清?”赵颢接过密函,并不急着拆开,只淡淡问道,
“他又有什么情报?”
赵孝骞压低声音,“他传讯说,乔峰奉命,已率二十余名丐帮精锐秘密南下,借参加十一月十五无锡惠山武林大会之名,实则暗中调查倭人在东南的动向。”
赵颢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他拆开密函,大致看了一遍,眼中寒光更盛。
“乔峰……”
赵颢将密函放在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此人武功高强,又深得赵和庆信任。他若南下,倒是个麻烦。”
赵孝骞皱眉道:“父王,乔峰此去,恐怕会打乱我们在东南的布局。要不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