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嘴角一挑,冷笑一声。
“一条趋炎附势、背后捅刀的野狗而已,也配让我林帆道歉?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还有,告诉你家小姐,她仰望的才子,在我眼里,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让她也给我洗干净等着!”
“咳咳,少爷,你让她洗干净干什么?上门去嘿嘿嘿嘿?”
“呸,你小脑袋瓜想什么呢?严肃点,我是让她洗干净赔钱!”
“都记着。以前咱们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惯得一些阿猫阿狗忘了本分。从今往后,咱们的规矩就一条:我的债,利息按揭不开锅算。我的脸,专治各种有恃无恐。”
说完,他站起身,对赵虎吩咐。
“赵统领,把这东西扔出去。
以后,薛家的人,未经通传,不得踏入侯府半步。敢硬闯的,腿打断,扔出去。”
“得令,世子!”
赵虎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心情振奋,瞬间扬眉吐气。
他早就看薛家不顺眼了!
立刻有两名健壮护院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春桃拖出去。
厅内,恢复安静。
刘管事看着林帆,老眼中有浑浊的泪光闪动,嘴唇哆嗦着。
“少爷您您终于醒悟了!侯爷若是知道,定会欣慰啊!”
林帆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只是看向聂小云。
“手打疼了吧?回头去账上支二十两银子,买点药膏擦擦。”
聂小云甩着手,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笑容。
“不疼,痛快!世子,您早该这样!咱们什么时候去抄她的家!”
“你看,又急。报复就想煲汤,活太猛容易糊。得文火慢炖,才能把骨头里的骨髓都熬出来。”
林帆笑笑,眼神却望向厅外,若有所思。
打了丫鬟,只是开始。
薛薇,王琰,田家,还有那曼陀罗华背后的黑手
这京城的水,他要彻底搅浑
而第一步,就是拿回属于自己,属于林家的东西!
“刘管事,”林帆转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帮我整理一份清单,要最详细的。这几年来,我名下,以及我以各种名义转到薛薇名下的所有产业、财物、地契房契,哪怕是一根钗子,都给我列清楚。”
“另外,”他眼中寒光一闪,“查查薛家最近的动作,尤其是她父亲薛元,在谋求宣府转运使位置这件事上,到底走到了哪一步,都有哪些人在帮他运作。”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刘管事精神抖擞,仿佛年轻十岁。
舔狗醒了,不仅不舔,还要咬人。
“这京城,怕是要起风了”
他美滋滋的转身亲自去干活,却又被叫住。
“等等,别急。你通知战叔,安排心腹人手,暗中打听天山雪莲和天路红花的下落。
或者请动高阶丹师出手,炼制品质稍次但也能用的“凝罡丹”的可能性。
刘管事你再给我派人去查查是否有药性相近的替代材料。”
“是,少爷!”
刘管事瞧见林帆安排的井井有条,打心眼里高兴。
隐约间,有了侯爷带兵打仗的样子
安排完任务之后,林帆回到自己书房。
当然,也没法闲着。
因为要兑现对韩飞燕的承诺,毕竟这是目前追查曼陀罗华线索的重要突破口。
“给她一个能在中秋文会一鸣惊人的节目”林帆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还要符合她清冷花魁的定位难啊。”
如果按照当下流行的风格,去写传统的舞蹈或者曲子,韩飞燕虽然擅长
但其他花魁也不差,很难有压倒性优势。
关键自己也不擅长这一块内容。
属于用己方之短,攻他人之长,智者不为。
那么,只能从自己前世那个信息爆炸时代的先进文娱经验里淘金了。
可选择范围太大了
古典舞?民族风?戏曲改编?还是整点更炸裂的?
“什么风格才好呢?既要惊艳,又要能贴合她的气质,还不能太超前,以至于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接受”
林帆有些头痛,感觉比算计田伯文和王琰还费神。
正纠结时,下人通传。
“春风楼的韩飞燕姑娘遣人送来一封拜帖,邀请世子午后至楼中雅阁一叙,有要事相商。”
“哦?主动找我?”
林帆有些意外,但旋即想到可能是曼陀罗华的调查有了进展,或者
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小云,准备一下,随我去春风楼。”
“是。”聂小云应道,眉头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对那个看起来清高,实则心思难测的韩飞燕,印象说不上好。
午后,春风楼,天香阁。
此处比韩飞燕平日待客的雅间更为私密奢华。
熏香袅袅,琴案旁还摆着一盆罕见的绿萼梅。
林帆感知一番,并未发现那天完美的气息,微微有些失望。
韩飞燕屏退所有丫鬟仆役。
当房门关上的刹那,她身上那股标志性的清冷疏离气质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与往日风格迥异的衣裙
水红色的抹胸长裙,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烟霞色轻纱。
抹胸开得颇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细腻肌肤。
沟壑若隐若现。
纤腰堪堪一握,用缀着珍珠的丝带系住,裙摆是前短后长的设计。
前面仅到大腿,露出白皙匀称的大长腿和玉足,后面拖着迤逦的纱尾。
她薄施脂粉,唇上点着鲜艳的口脂,眉眼间冷意刻意柔化。
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林帆进门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他挥挥手让聂小云在门外稍候。
聂小云很不情愿的瞪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酒。
眼神毫不掩饰的在韩飞燕火辣的装扮上扫过。
“飞燕姑娘今日真是热情似火,让人意外。”林帆抿了口酒,笑道。
韩飞燕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跟前,毫不避讳地挨着他坐下。
一股混合着体香与幽兰熏香的气息袭来。
“谁规定奴家骨子里就必须是清冷疏离的?”
她声音娇软,带着一丝嗔怪。
“也许,奴家骨子里本就是热情如火的人呢。平日里装作高冷,不过是省些麻烦,避免招来太多狂蜂浪蝶罢了。”
林帆挑眉:“依我看,你越是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凑上来的苍蝇才越多,越觉得你有挑战性。”
“世子说的是。”韩飞燕掩嘴轻笑,眼波盈盈的看向林帆,一只手似有若无的搭上他手臂。
“不过那些苍蝇,奴家可看不上。这热情如火的一面,只对世子您展现,对旁人嘛自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说着,她身体微微前倾,吐气如兰。
“世子那日匆匆离去,可是嫌弃飞燕蒲柳之姿,不入您的眼?”
她指尖轻轻划过林帆的手背,带着撩人的痒意。
“要么今日试试,看奴家在榻上是否热情如火,深得你心呢?”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林帆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压迫,差点就要不由自主。
但说来奇怪,体内至阳之气依旧平静。
再想想之前隐藏的那个完美气息,被撩拨的旖旎之念再次压下。
但面上却做出被诱惑的模样,反手轻轻握住韩飞燕的纤纤玉指,拇指暧昧的摩挲着她手背。
“飞燕姑娘国色天香,何来自谦?至于床上功夫么,呵呵,来日方长!”
说着,手顺势往香豚袭去
果然,韩飞燕只是口嗨,触碰的霎那,她便闪电般弹开。
林帆不以为意,收回作恶的爪子。
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若有若无的深情。
“只是姑娘可别再对我这样笑了。”
“哦?为何?”韩飞燕眼神迷离。
“我怕你这笑容太勾人,”林帆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开口。
“看多了,以后若是得不到,又该念念不忘,辗转反侧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眼神带着调侃。
“你这般热情,我怕我把持不住,做出什么有损姑娘清誉的事来,到时候姑娘怕是要喊非礼了。”
韩飞燕被他这混不吝又带着几分撩拨的话逗得咯咯直笑。
花枝乱颤,胸前波涛越发汹涌。
她非但不退,反而更贴近了些,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世子说笑了若是世子飞燕心甘情愿,何来非礼之说?”
她似乎为缓和刚才的紧急闪避,另一只手甚至攀上林帆肩膀。
两人之间暧昧升温,呼吸可闻。
林帆能清晰地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和那双琥珀色眸子里刻意营造的媚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就在韩飞燕的红唇几乎要触碰到林帆脸颊时
林帆却突然往后一靠,拉开些许距离,脸上的调笑收敛几分,端起酒杯。
“好了,飞燕姑娘,玩笑开得差不多了。
再下去,你怕是真要试探我长短了。
你这般盛情款待,想必不只是为了报答我吧?可是我拜托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韩飞燕动作一滞,眼中闪过淡淡的挫败
但很快也坐直身体,脸上的媚态如潮水般退去。
虽然依旧穿着火辣,但神情已然认真许多。
“世子真是不解风情哼,奴家给您试探深浅的机会,您自己放弃。”
她嗔了一句,随即正色道,“确实有进展,而且出乎意料。”
“哦?说说看。”
韩飞燕压低声音:“根据奴家能动用的线人,从多个渠道拼凑的消息,那日春风楼的曼陀罗华,其真正目标很可能并非世子您。”
林帆眼神一凝:“不是我?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