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看侯爷那边正是用钱的时候,将士们流血拼命,可不能寒了心啊。您这刚拿回来的那四十万两”
林帆一把将银票匣子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他。
“福伯!你这是什么眼神?钱我还没捂热乎呢,我自己有急用!”
福伯笑容不变,像哄幼儿园的小娃娃。
将士们要是闹起来,或者心生怨愤,可是会影响战局的。
您想想,侯爷在边关多不容易?您作为世子,理应分担。
放心,侯爷说了,算家里借您的,以后加倍还!”
说着,他就伸手过来,作势要拿匣子。
“不行!我这凝罡丹还没着落呢!”林帆死死抱住。
“哎呀,少爷,凝罡丹可以再想办法嘛。军情紧急,可拖不得。”
福伯力气不小,一边哄一边巧妙用力。
“要不这样,老奴做主,给您留点零花?您看,两千两!够您在京城潇洒好一阵子了!”
“两千两?你打发叫花子呢!我那丹药要十万哎哟!”
林帆一个不留神,匣子被福伯“哄”了过去。
老管家动作麻利地打开匣子,飞快地点出银票揣进自己怀里。
那动作,那速度,跟超市抢鸡蛋的老头一样!
然后把匣子塞回林帆手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少爷,大局为重啊!这两千两您先花着,老奴这就去安排,尽快把银子送到北疆!侯爷和将士们都会记得您的好!”
说完,不等林帆再抗议,一溜小跑就没影了,那腿脚利索得根本不像个老人。
林帆看着怀里瞬间缩水成两千两的匣子,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桌面,一时哭笑不得。
这老管家,简直比璃月仙帝还会打劫!
“得,这下凝罡的境界没破成,先被自家老六给破财了。”
“这这就没了?”聂小云也看得傻眼。
“不然呢?那是我爹!
这世道,赚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罢了,给北疆的兄弟们赏赐,总比我吃了听个响强。”
林帆没好气地把匣子丢在桌上,摸摸英挺的鼻梁,揉着眉心。
“这下好了,凝罡丹买不起,薛薇那边的债也得加紧讨了,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会儿。”
不多时,林帆又被前院传来的嘈杂声惊醒。
其中,夹杂着一个女子尖利又傲慢的嗓音。
“怎么回事?”林帆皱眉。
一个护院匆匆跑来,气喘吁吁。
“少爷,不好了!薛薛小姐的贴身丫鬟春桃来了,在前厅闹着呢!说话说话很难听!”
林帆眼神一冷:“哦?我还没去找她,她的人倒先送上门了?走,去看看!”
前厅里,气氛紧张。
一个穿着水红色比甲、梳着双丫髻、容貌尚可,但眉眼间满是刻薄骄纵的丫鬟。
正单手叉腰,指着刘管事、闻讯赶来的护院头领赵虎,以及满脸寒霜的聂小云,唾沫横飞地数落着。
正是薛薇的贴身大丫鬟春桃。
“你们赶紧让姓林的出来!别躲着不见人!”
春桃声音尖细,白眼狂翻,感觉下一刻就要没黑眼仁了。
“我家小姐说了,让姓林的立刻、马上,去给王状元当面赔!礼!道!歉!
他什么身份?一个纨绔废物,也敢让文曲星下凡的新科状元丢脸?
知不知道王状元是什么人?那可是我家小姐都仰望敬佩的才子!
得罪了王状元,就是得罪了我家小姐!
姓林的以后是不想再见我家小姐了吗?啊?!”
聂小云冷哼一声,抱臂而立:“你家小姐?好大的脸面。”
赵虎连忙拉住聂小云,低声道。
“小云姑娘,慎言!少爷他以前最听薛小姐的话。”
春桃耳朵尖,听到聂小云的话,像是咸猪手摸了奶白的雪子,跳着脚骂。
“你说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也配议论我家小姐?信不信我让小姐一句话,就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刘管事一脸愁苦,上前打圆场。
“春桃姑娘,消消气,消消气。你看这样行不行,老朽去账上支些银两,亲自去王状元府上登门赔罪,求他大人大量”
“你?”春桃大白眼翻着刘管事,嗤笑一声。
“你个老不死的去顶什么用?王状元认得你是谁?就得让姓林的自己去!
还得带上足够的银两做赔礼,不能寒酸,少了十万八万的,那是打王状元的脸!
还有,得背上荆条,那叫什么负荆请罪!
要是王状元不点头原谅,就给我在状元府门口跪着!跪到人家气消为止!”
她越说越离谱,下巴抬得老高,鼻孔朝天,眼珠子都快全部翻成白的了。
“我家小姐心善,还给他指了条明路。
小姐看上你们家在朱雀大街那间最大铺子了,赶紧的,把地契、房契都整理好,挑最好的匣子,包装得漂漂亮亮的,送到薛府去!
动作快点,小姐说不定还能念他点好。要是迟了
哼,小姐可就不稀罕要了!这可是他表现忠心的最后机会,别不识抬举!”
一旁的护院们听得拳头捏得嘎吱响。
赵虎也脸色铁青,小声对刘管事嘀咕。
“管家,少爷这办的叫什么事儿?京城里多少好姑娘,偏就让这一个坑得死死的”
刘管事只能无奈叹气。
聂小云气的胸口起伏,波澜壮阔。
手已经按在腰间林帆送的软剑柄上,压低声音问刘管事。
“管家,我能不能揍她?这嘴脸,太欠揍了!”
刘管事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小云姑娘,万万不可,可不敢啊!这要让世子知道我们动了他心尖尖上人的丫鬟,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那就这么忍着?”聂小云怒道。
春桃看着聂小云那硕大的胸围,又看看自己干瘪核桃,气的直跺脚。
不过见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却又得意起来,扭了扭腰,阴阳怪气。
“唉,忍不了你也得给我忍着!
谁让你们家那个姓林的,就喜欢我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的一句话,那就是他的圣旨。
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跪着,他就不敢站着!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也得憋着!”
“哎呀!我受不了了!”聂小云猛地抽出软剑,剑尖直指春桃,“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破嘴不可!”
“小云!住手!”刘管事和赵虎大惊失色,连忙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