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红墙之内。
夜幕低垂，窗外玉兰树影婆娑。
办公桌上那盏台灯，将第一议长李国华鬓角照得雪亮。
那是几根新添的白发。
他手里正捏着一份文档，指节微微发白。
文档抬头是红色的绝密字样——《关于未来十年高端半导体产业链攻坚计划（草案）》。
这是工信部联合夏科院，耗时三个月熬出来的血书。
翻到最后一页。
预算栏上那一串长得令人眩晕的零，象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三万亿。
其中两万亿，要砸进光刻机这个无底洞。
而成功率预测一栏，赫然写着：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李国华摘下眼镜，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这就是一场豪赌。
赌注是夏国未来十年的国运，以及无数民生项目的暂缓。
笃笃笃。
敲门声打破沉寂。
“进。”
李国华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工信部部长洪卫国推门而入。
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铁腕部长，此刻眼袋浮肿，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没等李国华开口，洪卫国先一步说道：
“议长，字我已经签了。这一把若是输了，我洪卫国提头来见。”
洪部长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悲壮。
李国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老洪，三万亿啊。”
李国华手指轻轻敲击着文档：“教育、医疗、基建……多少项目得给它让路？”
“这笔钱要是砸下去连个响都听不见，咱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洪卫国屁股只坐了半边，背挺得笔直。
“议长，咱们没得选。”
“西方已经把口子扎死了。”
“现在不拼，五年后，咱们的手机、计算机、导弹……所有的智能设备，都将变成一堆废铁。”
“咱哪怕是断臂求生，也得先把气喘上来。”
李国华沉默了。
他看着洪卫国那张视死如归的脸，心中一阵酸楚。
这就是夏国的脊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果……”
李国华突然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微妙：“我是说如果，其中的两万亿咱们不用花呢？”
洪卫国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议长，您别开玩笑了。”
“虽然我也时常做梦，但科学容不得半点侥幸。”
“euv光刻机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那是用钱、用时间、用无数失败堆出来的。”
“江州那边，有个叫林辰的年轻人。”
李国华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赵德发向我汇报，星辰科技造出了一台5纳米光刻机。”
“并且，要无偿上交给国家。”
空气瞬间凝固。
随后，洪卫国象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林辰？那个大学生？”
洪卫国眉头紧锁，语气中焦急：“议长，我看过他的资料。”
“他在电池领域确实是个天才，甚至是鬼才。”
“但那是电化学。”
“光刻机是光学、精密机械、自动化控制的集大成者！”
“这就象一个顶级厨师突然说他能造原子弹，这不科学！”
“赵德发是搞情报的，他懂什么技术？别是被下面的人忽悠了！”
“5纳米？咱们举国之力连28纳米都还在吃。
“他一个民企，靠什么造？”
“手搓吗？！”
李国华没反驳。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这是最高等级的专线。
一旦响起，必是惊雷。
铃——！！！
刺耳的铃声骤然炸响。
洪卫国的话音戛然而止，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李国华拿起听筒，按下免提键。
“我是李国华。”
听筒里，传来赵德发刻意压低，却依然掩饰不住颤斗的声音。
还有背景里，隐约传来的、男人压抑的哭声。
“议会长！这里是江州芯片研究所！”
“我是赵德发！”
“就在刚刚，由牛一文院士亲自操刀，全流程验证完毕！”
“型号x-001，euv极紫外光刻机，成功运行！”
洪卫国身子猛地一晃，双手死死撑住桌面，眼珠子瞪得象铜铃。
“数据！我要具体数据！光源功率多少？单次曝光线宽多少？”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
接着，赵德发的声音如重锤般砸下。
“光源峰值功率：500瓦！”！”
“良品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洪卫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有点太天方夜谭了。
但这话出自江州安全局局长赵德发之口。
500瓦？？
这不仅仅是追平西方。
这是把西方那群傲慢的白人，直接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这是超越了整整一代的技术代差！
“真……真的？”洪卫国眼框瞬间红了。
“洪部长，千真万确，我老赵什么时候说过谎话。”赵德发肯定地回答道。
“成了……居然真成了……”
洪卫国喃喃自语，仿佛卸下了万斤重担。
李国华对着电话沉声下令：
“赵德发，听好了。”
“‘晨光’同志的安保等级，即刻起提升至最高级——国士级。”
“那台光刻机，无论如何，也得给我看好了！”
“少一颗螺丝，我拿你是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但这种安静里，却涌动着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狂喜。
李国华拿起桌上那份《三万亿攻坚计划》。
“老洪啊。”
李国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随手将那份文档扔进了身边的碎纸机。
滋滋滋——
伴随着纸张破碎的声音，悬在夏国头顶三十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碎了。
“省下来的这两万亿。”
李国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京城夜景。
“给咱西部的孩子们，再多盖几所学校。”
“再给那些搞基础科研的穷秀才们，把工资翻一番。”
洪卫国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猛地站起。
这一次，他的腰杆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是！！！”
……
江州。
夜色渐渐深沉，芯片研究所却灯火通明。
林辰脑海里突然响起两条系统通知：
【来自李国华的极度欣慰与震撼，积分+15000】
……
林辰打开系统面板，看向系统积分。
之前兑换光刻机花掉的积分，这会连本带利全涨回来了。
【宿主当前剩馀积分：23150000】
看着还在跳动的数字，林辰摸了摸下巴。
光刻机这牛算是被自己给吹圆了。
接下来，该让世界见识点什么新花样？
是手搓个可控核聚变来点亮夜空？
还是整艘空天母舰去大气层兜兜风？
啧，这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