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大学，男生宿舍里。
“搞定！收工！”
李浩指着屏幕上一串飙红的数据兴奋的说。
“黑名单规则已生效。！咱们这波啊，要把黄牛的底裤都给扒了！”
就在刚刚，经过李浩、王鹏和赵健三人的“暴力测试”，这套反黄牛系统的表现简直完美。
别说脚本了，就算是请个黑客来，估计都得在门口跪着唱征服。
林辰笑看着处于兴奋中的三兄弟，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加密卫星电话。
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老赵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
江州市安全局，局长办公室。
厚重的隔音门紧闭，办公室内，平日里稳如泰山的赵德发。
此刻正双手捧着一部红色保密电话，背挺得象根标枪。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屏住呼吸，没有半句废话。
用最简练有力的词语，将林辰的话原封不动地汇报上去。
不添油加醋，不搞个人推测。
只有冰冷且炸裂的数据：5纳米、euv、180吨、全套技术文档。
汇报完毕。
听筒那头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死寂。
对赵德发来说，这十秒比十年还难熬。
终于，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只问了一句：“可靠吗？”
赵德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回道：
“东西是晨光同志通过系统兑换的，目前就在他的折叠空间里。”
又是三秒沉默。
“批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量。
“既然是晨光提供的，你就去找最懂行的人。”
“是！”赵德发大声回答，
“只有牛院士，能在这个领域一锤定音。”
“告诉牛一文，不管他现在手里在忙什么天大的事，立刻停下！夏国现在需要他！”
“是！”
挂断电话，赵德发感觉自己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立即拨打牛一文的私人专线。
……
京城，夏科院微电子研究所，euv专项实验室。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过年般的狂热。
十几名顶尖研究员围在显示器前，看着屏幕上堪称完美的测试曲线，激动得手舞足蹈。
“成了！真的成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摘下眼镜，抹着眼泪大喊：
“这边缘粗糙度，这曝光均匀性！数据高出整整300！”
“林辰给的算法，简直是神！”
人群中央，牛一文死死盯着屏幕，此刻他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满是笑容。
就在刚才，他们用林辰提供的“显影工艺内核算法”，在老旧设备上进行了一次极限测试。
虽然之前在计算机上仿真过无数次，但只要没在真机上跑通，那就始终是个空中楼阁。
现在好了，真机实测完美通过！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牛一文高兴地宣布道：“有了这个算法，显影环节咱们终于不用看外国人脸色了！这是夏国之福！是民族之福啊！”
旁边年轻的副手也跟着兴奋地喊道：“老师，按这个进度，咱们的光刻机研发周期起码缩短二十年！”
“原本以为这辈子悬了，现在看来，只要再拼个二十年，真能赶上！”
“二十年？”
牛一文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以此为地基，我有信心缩短到十五年！”
“只要老天爷再给我十五年，我一定让夏国拥有自己的高端光刻机！”
十五年！
对于他们这些搞了一辈子科研、受了一辈子西方窝囊气的人来说。
能把差距从“遥不可及”变成“望其项背”，就是天大的胜利。
就在实验室内欢声笑语达到顶峰时。
气密门被“咚咚咚”砸响。
一名助理气喘吁吁跑进来，举着震动的加密手机：
“牛老！江州赵局长的电话！十万火急！”
“赵德发？”
牛一文心情大好，接过电话调侃道：
“老赵鼻子够灵啊，我这刚出结果你闻着味儿来了？”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牛一文清了清嗓子，语气得意：“老赵，你不知道，林小子给的算法，真他娘的绝了！回头我一定给你请功……”
话没说完，就被赵德发异常严肃的声音打断。
“牛老，您先别激动，听我说。”
牛一文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林小子遇上麻烦了？”
“不是麻烦。”
赵德发声音低沉且压抑，仿佛压着一座火山。
“牛老，您刚才说，咱们距离西方还有多少年？十五年？”
“乐观估计，十五年。怎么，嫌慢？搞科研不是变魔术。”
“如果不止显影算法呢？”赵德发反问。
“什么意思？”
“牛老。”赵德发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勇气。
“如果我说，林辰手里，有一台现成的、完整的、5纳米euv极紫外光刻机，您信吗？”
世界，安静了。
牛一文拿着电话的手顿了一下，表情开始凝固。
足足过了五秒。
“老赵，你喝多了？”
牛一文压着火气，冲着电话吼道：“这玩笑可不好笑！”
“euv光刻机全球只有一家公司能造！”
“每一台都有卫星定位！你告诉我小林手里有一台？”
“他在哪造的？宿舍里手搓的吗？！”
“你这就是对科学严谨性的践踏！”
周围研究员听到“光刻机”“5纳米”，纷纷停下动作，惊愕地看过来。
“我知道这很荒谬。”
赵德发提高了音量：“但我没疯。林辰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一百八十吨重。”
“需要恒温、恒湿、十级无尘室环境。”
“附带全套内核代码和维护手册。”
赵德发抛出最后一颗核弹：“他说，这东西太占地方，他想上交给国家。”
“啪嗒。”
保密电话应声落地，砸在防静电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牛一文却毫无反应，整个人象被雷劈中的枯木。
一百八十吨。
恒温恒湿。
十级无尘室。
这些参数狠狠击穿了牛一文内心的防线。
骗子编瞎话，编不出这些细节。
如果是别人说，牛一文直接骂娘。
但这是林辰说的。
是那个随手写出内核算法的妖孽说的。
过了一会儿，牛一文才捡起电话，声音苦涩地问道：
“你是说……我们……不用等十五年了？”
“不用了。”赵德发斩钉截铁，“牛老，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光刻机这玩意儿太娇贵，环境要求苛刻。””
“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帮我想想，江州哪里适合存放，而且保密等级要最高的。”
牛一文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
“江州军工研究所！所长顾天明那个老东西！”
“前段时间他来我这儿调研，还跟我眩耀，说他们刚建了个顶级的芯片研究实验室，设备都是最新的，还嘲笑我这儿是废品回收站！”
“你去找顾天明！他那儿绝对能满足要求！不满足也得给老子腾地方！”
说完，牛一文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看着屏幕上那些刚才还让他们欢呼雀跃的“缩短十五年”的数据。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一分钟前，他还在为能把差距缩短到十五年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民族英雄。
结果现在，赵德发直接告诉他：别卷了，大结局了。
就象是一个还在悬梁刺股、准备头悬梁锥刺股苦读十年的书生。
突然被告知：别学了，你已经是宰相了！
荒谬，疯狂，却又带着让人灵魂颤斗的诱惑。
“老赵。”
牛一文深吸一口气，收敛起脸上苦涩的笑容，郑重地道：
“给我安排专机。”
“现在！立刻！马上！”
“就算是天下刀子，我也要立刻飞去江州！我要亲眼看看，这小子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吓！”
电话挂断。
牛一文猛地转身，对着发愣的研究员咆哮，双目赤红如狮：
“都愣着干什么！活儿全停了！”
“收拾东西！带上所有检测设备！跟我去江州！”
副手一脸懵：“老师，去干什么？实验还没做完……”
“还做什么实验！做个屁的实验！”
牛一文大手一挥，声音因极度亢奋而破音：
“去接收胜利！”
“去迎接……属于夏国半导体工业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