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回广东后,姜明就还是回家住,因为离家只有七公里,有灵力相助,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家。
主要还是在学校太影响修行了,灵气浓度很差,人也吵闹,没有安静之地。
稍作斟酌,就决定还是回家,修行才是姜明这个世界最大的底牌。
些许麻烦,不足挂齿。
周日下午,沉静的校园再次被从四面八方归来的学生们填满,空气中弥漫着离家的淡淡不舍与新一周开始的躁动。
姜明骑着那辆线条流畅、涂装漂亮的山地车,不疾不徐地驶入校门。夕阳的余晖洒在车架上,反射出引人注目的光泽。他将车在车棚的固定位置锁好,动作熟练而从容。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道微弱但清晰的、带着恶意与贪婪的视线,如同阴冷的蛛丝,粘在了他的背上。
他脚步未停,面色如常,但远超常人的神识已如无形的涟漪般悄然扩散开来。
在不远处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三个穿着松垮校服、发型刻意弄得凌乱的高年级男生正聚在一起抽烟。
其中一人,身材瘦高,长著一对醒目的招风耳,眼神游移不定,正歪著嘴,目光毫不掩饰地盯在姜明的山地车上,对着旁边两个同伴低声说著什么。
姜明的神识捕捉到了那断断续续、夹杂着脏话的低语:
“就那小子,七年级的,叫姜明看见那车没?正品,得好几千”
“卧槽?真的假的?这么贵?”
“啧,晚上等熄灯了,过来‘借’玩玩?反正放车棚也没人知道”
“能行吗?锁看着挺结实。
“怕个蛋!带家伙来,撬了它!骑两天过过瘾再给他扔回来”
那“招风耳”脸上露出得意的坏笑,仿佛已经得手。姜明记下了这张脸和那游移不定的眼神,心中了然。原来是被当成了“肥羊”。
他并未动怒,甚至没有朝那个方向多看一眼。蝼蚁的觊觎,还不值得他动情绪。但他也不会任由别人侵犯自己的东西。
回到教室上晚自习前,姜明借着去车棚取落在车筐里的一本书的间隙,看似随意地用手拂过山地车的车锁和关键部件。
指尖荡出一丝的青银色的灵力,如同最精细的蛛网,附着其上,形成了一个极其简易的“警示法诀”。
此法诀没有任何攻击力,唯一的作用便是当车辆被非正常移动或破坏时,能在一定距离内,被他清晰地感知到。
晚自习的教室灯火通明,弥漫着纸墨和少年人的气息。姜明坐在靠窗的位置,摊开书本,心神却有一丝维系在车棚那缕微弱的法诀之上。他如同一个耐心的猎手,静待鱼儿触网。
夜色渐深,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宿舍。
喧嚣过后,校园渐渐沉寂下来。宿舍楼的灯光依次熄灭,最终只剩下值班室和楼道里几盏昏黄的长明灯。
八年级某间男生宿舍里,白天那三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手里揣著从工地上捡来的粗铁丝和螺丝刀,借着月光,鬼鬼祟祟地摸向车棚。
“妈的,冻死老子了赶紧弄完回去睡觉。”“招风耳”搓着手,低声抱怨。
“猴哥,锁真能弄开吗?”另一个矮胖的男生有些忐忑。
“废话!看我的!”被称作“猴哥”的“招风耳”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蹲下身,借着月光,将粗铁丝捅进锁眼,开始笨拙地鼓捣。
七年级男生宿舍,姜明在靠门的上铺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体内《太乙青帝星辰诀》缓缓运转,汲取著夜空中稀薄的星辰之力。忽然,他心神微微一动——车棚处的警示法诀被触动了!
他并未立刻起身,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蔓延而出,精准地覆盖了百米外的车棚。黑暗中,那三个撅著屁股、埋头撬锁的猥琐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镜”之上。
是时候了。
他依旧闭着眼,但指尖在膝盖上不动声色地轻轻一弹。一缕精纯而凝练的灵力,如同拥有生命的细丝,穿透宿舍的墙壁,无视物理的距离,瞬间抵达车棚,悄无声息地没入地面。
正在奋力跟车锁较劲的“猴哥”突然感觉脚底板一阵刺痛,“哎呦!”一声低呼,猛地抬起右脚。
“咋了猴哥?”
“妈的个蛋,好像扎到什么东西了”“猴哥”龇牙咧嘴地借着月光看脚底,却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刺痛感清晰无比。
“没事吧?快点,好像有巡逻的老师过来了!”另一个瘦高个紧张地催促。
“猴哥”忍着痛,换了个姿势,刚把重心移到左脚,准备继续撬锁——“啊!”又是一声压抑的痛呼,左脚底传来同样的尖锐刺痛!
他这下彻底慌了,两只脚都不敢踏实踩地,单脚蹦跳着,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模样狼狈不堪。
“邪门了!这地上有啥玩意?”矮胖男生疑惑地低头看去,月光下,水泥地面平整,连颗大点的石子都没有。
他不信邪,自己也往前凑了一步,想看清楚——“嗷!”下一秒,他也抱着脚跳了起来,脸上扭曲,显然也中了招。
剩下的那个瘦高个看着两个同伴抱着脚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发毛,不敢再上前,颤声道:“猴、猴哥这地方有点邪性啊!咱、咱还是走吧!”
“靠他姨真见鬼了!”“猴哥”心里也直打鼓,脚底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再加上同伙的惨状和同伴的退缩,那点偷车的胆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恨恨地瞪了那辆依旧锁得好好的山地车一眼,仿佛那是什么不祥之物,“走走走!真他娘吓人!”
三人也顾不上撬锁了,互相搀扶著,拖着刺痛的脚,一瘸一拐,仓皇逃离了车棚,消失在宿舍楼的阴影里。
自始至终,姜明都未曾离开宿舍床铺,更没有露面。直到那三个狼狈的身影消失在神识感应的范围之外,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漆黑的宿舍里,他的眸子平静无波,如同深潭,映不出半点涟漪。那缕外放的灵力悄然收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惩大诫,足矣。
过了几天,校园里果然开始流传起一些零星的、带着惊疑的议论。
“听说了吗?车棚那边好像闹鬼了!”
“真的假的?别瞎说!”
“八年级的侯俊他们几个,前几天晚上想去呃,反正去车棚了,结果莫名其妙脚底板被扎了,疼了好几天了,疼得嗷嗷叫,但是脚上啥伤口也没有!”
“是不是得罪啥东西了?”
“我看是亏心事做多了”
“反正离七年级那个姜明的车远点,那车有点邪门”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姜明所在的班级。王高进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姜明,听见没?你的车成精了!晚上会自己扎人!”
姜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看手中的书,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王明辉在一旁听着,看向姜明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羡慕,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连陆颖课间路过姜明座位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眼神复杂,似乎想从这个沉静的男孩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却一无所获。
经此一事,那辆漂亮的山地车依旧每天安静地停在车棚里,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了起来。
再没有人敢用不怀好意的目光长时间打量它,更别提动什么歪心思了。
姜明依旧每天骑车上学、放学,修炼、上课,仿佛一切如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某些潜在的麻烦,已经在无人知晓的暗夜里,被他以超越凡俗的方式,轻描淡写地抹去。
这种掌控力带来的,并非张扬的快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需言说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