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穆北阵亡(1 / 1)

“可以。”时俊点头,“不仅能听见,还能凭嘶鸣声分辨是我盛乾的战马,还是崇御的。此事紫铜关的黄少将已测试过上百次,绝无虚言。若大将军仍有疑虑,不妨当场一试。若是属下不够称职,自请返回紫铜关,绝不多留。”

来的路上,慕散早已叮嘱过他:“不必委屈求全。你有真本事,青铜城不要,有的是地方抢着要。你的军籍还在紫铜关,凡事有我们撑腰。”是以此时的时俊,腰杆挺得笔直,半分没有卑躬屈膝之意。

司、杨二位将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不信。当即让人去安排测试——派一队亲兵骑马出营,在二十里外的指定地点待命,随机做出动作发出声音,再让时俊辨认。

半个时辰后,去传令的少将匆匆返回,进门时脸色都变了,咽了口唾沫看向时俊,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我那亲兵在马上放了个屁,我就跟他并排骑着,愣是没察觉,你……你怎么会知道?”

时俊一脸坦然:“听见的啊。那声响不小,连他骑的战马都抖了抖毛,我都‘听’得见。”

随行的那名亲兵更是目瞪口呆,对着时俊竖了竖大拇指:“我骑在马背上,都只隐约感觉马儿抖了下皮肤,你这耳朵……神了!”

时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才二十多里地,不算什么,轻松得很。”

一旁的欧中将抚着胡须,若有所思:“我总算明白,慕散为何特意交代,只让他听敌军动静,别派别的活计了。”

杨大将军此刻早已没了先前的轻视,满脸兴奋:“就这耳朵,我还让他干什么活?供起来都值!”

司大将军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尽快想办法,把他的军籍从紫铜关要过来。”

欧中将含笑点头,目光落在时俊身上,带着几分满意——紫铜关送来的,是块被藏得很深的宝。

自那以后,时俊在青铜城彻底成了宝贝疙瘩,走到哪儿都有人小心翼翼地护着,比将军的令牌还金贵。

这日清晨,关外尘土飞扬,隐隐传来敌军的号角声。时俊站在城楼垛口边,闭着眼凝神细听,片刻后睁开眼,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敌军三千一百零九人,由一名小首领带队。战马一千匹,其中身形魁梧的大块头有二千五百四十六人。”

杨大将军凑到他身边,挑眉问道:“大块头?”

“是,”时俊点头,“我师兄说过,崇御的勇士大多是这种大块头。现在还没交手,分不清是不是真勇士,但这些人得重点防备。”

杨大将军听得眉开眼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谱!比探子靠谱多了!”此时城外的地平线上,才刚隐约泛起黄烟,远远望去像一团模糊的影子,谁也说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

时俊却像是亲眼看见了一般,继续汇报道:“那小首领正安排两千人来冲城门,剩下的人守在后面接应。”

话音刚落,城下的黄烟渐渐散开,果然有两千余人骑着马、扛着刀,嗷嗷叫着朝城门冲来,后面确实留着一千多人按兵不动。

杨大将军看得眼睛发亮,正想下令迎敌,时俊忽然又道:“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头领,叛变了。他跟身边人低语,说要叛变——不等冲到城门口,就会折回去杀那个小首领。”

这话听得城楼上众将面面相觑,还没等有人质疑,城下的局势突然变了!那两千人的队伍冲到一半,领头的汉子突然勒转马头,大吼一声,竟真的带着人反向杀了回去,直扑后方的小首领!

青铜城的将士们趴在城楼上,跟看大戏似的目瞪口呆。等下方乱成一锅粥,杨大将军才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抄家伙!给老子偷袭!”

城门洞开,守军如虎下山般冲杀出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收拾了残局。杨大将军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拍了拍时俊的肩膀:“好小子!这功给你记头一份!”

时俊的军衔就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谁能想到,这个连后勤扛粮都能闪了腰的“弱鸡”,竟在军中有了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每次敌军来犯,他都安安稳稳躲在大将军身后,闭着眼睛就能把对方的部署听得一清二楚,小到谁要临阵倒戈,大到敌军部署,没有一丝错漏。

如今再没人敢笑话他扛不动粮袋——毕竟,这双耳朵能抵得上千军万马,比任何蛮力都管用。时俊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关外的旷野,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军队里的意义。

紫铜关的风,总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与青铜城时俊那边的风光不同,秋灵的日子过得沉闷而疲惫。卢成压下了她的军功,像把一块璞玉藏进了尘泥里,王宏知晓,却半句不敢多言。崇御残兵的骚扰从未停歇,一波接一波的冲杀耗尽了她的力气,连平日里最爱的训练都成了奢望。

这日午后,秋灵正倒在帐篷的床上呼呼大睡,为下一场战斗积蓄力量。眉头却微微蹙着,仿佛连梦里都在挥拳厮杀。关外正上演着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而她的好友穆北,就在那片血色沙场之上。

穆北如往常一般跟怪人营的兄弟们一起杀敌,对手是一股三百余人的崇御残兵。这些人虽成了散兵,却个个红着眼,悍不畏死。穆北握着长刀,额角的汗水混着尘土淌下,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被黄沙吸尽。

“北哥,救我!”身旁的新怪人嘶吼着,话音未落便被一支标枪射穿了喉咙。

穆北瞳孔骤缩,猛地挥刀格挡开迎面劈来的战斧,回手一刀砍翻对手,同时朝着射杀兄弟的敌军杀去。

敌军像是疯了般往前涌,斧头、弯刀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穆北的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淌进刀柄,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魏兄!帮我一下!”穆北朝着不远处的方向大喊。魏迅喆正在离他不过十数步远,只要魏迅喆过来,为他分担些敌军,他就能缓解一下疲惫的身体。

魏迅喆闻声瞥了一眼,眼角余光在穆北淌血的胳膊上顿了顿,又迅速转回头,手中流星锤猛地砸向一名敌军,动作干脆利落,却半个字都没回应,在他看来,此时的穆北是累赘,会连累他。

穆北的心沉了沉,却没时间细想。他咬着牙,忍痛继续战斗,长刀挥舞得越来越慢,力气正随着鲜血一同流逝。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寒光——一名崇御士兵绕到了他身后,手中的短刀正朝着他的后心刺来!

穆北想转身,可身前的压力太大,根本抽不开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短刀越来越近,带着死亡的气息。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得可怕。穆北猛地僵住,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鲜血正顺着刀尖汩汩涌出。他身后的崇御士兵狞笑着拔出刀,又补上了一刀。

穆北再也支撑不住,长刀“哐当”落地,身体缓缓向后倒去。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视线越过厮杀的人群,恰好落在魏迅喆的背影上。那人正利落地处决完最后一个对手,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从未听见他的呼救,从未看见他的倒下。

穆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血珠从眼角滑落,映着灰蒙蒙的天。他好像还能听见家中父母的声音“好好活着回来,爹娘在家等你”。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被淹没在漫天的黄沙与厮杀声里。

秋灵睡得太沉,穆北倒下时,没力气喊出一声,导致秋灵完全不知道穆北已经出事了。

直到帐帘被猛地掀开,带着一身血污的李元被抬了进来,重重放在床上,秋灵才惊得坐起身。她揉着眼睛,看清是李元,疑惑道:“北哥呢?他怎么不送李元回来?”

抬人的士兵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知道。”

怪人营里半数以上是北方疯子,一场仗打完,清醒着的没几个,便是清醒的,也累得像滩泥。是以营里总安排了专门的士兵,负责把昏迷或脱力的北方疯子抬回帐篷。

以往白阳总被秋灵扛回来,分了组后,便只能靠人抬。可李元不一样,他跟穆北在一组,每次都是穆北亲自送他回来,哪怕自己带伤,也会把人安顿好才去治伤。

秋灵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北哥,难不成偷懒去了?”她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去堵他,看他敢躲懒!”

可她在营里找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见的身影。最后,她回到帐篷看见了魏迅喆已经洗漱归来。

“魏迅喆,北哥呢?”秋灵跑过去,语气带着急,“他在哪里?”

魏迅喆抬眼瞥了她一下,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勾着丝嘲讽:“你现在去墓场,兴许还能赶上送他一程。不过——”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你自己的下一场仗,是打算当逃兵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秋灵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拳头攥得咯咯响,可心里却莫名一慌。她没再跟魏迅喆纠缠,转身就去找黄少将。

黄少将正在城墙上,见秋灵冲进来,脸上的疲惫瞬间被哀伤取代。

“少将!北哥是不是受伤了?”秋灵喘着气问,眼睛里还带着一丝侥幸,“他在军医处还是回春堂?我去看看他!”

黄少将握着账本的手猛地一顿,指尖泛白。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块石头:“节哀顺变。”

四个字,像四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刺穿了秋灵的侥幸。她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方才魏迅喆的话、士兵的摇头、空荡的营地……所有碎片猛地拼凑起来,砸得她心口生疼。

小剧场

公司开会,老板对着员工训话:“大家要高效工作,减少浪费时间!”说完,他转身看表:“好了,现在继续开会,讨论下怎么减少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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