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相思(1 / 1)

秦雪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身体的反应越来越不受控制,那股空虚的渴求像无数只蚂蚁在她骨髓里爬行,啃噬着她的抵抗。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但收效甚微。

理智的堤坝,在生理欲望的凶猛潮水面前,正在一寸寸崩塌。

她想起了陆铮,想起他冷硬的眉眼和决绝的话语,一股更加尖锐的痛苦混合着不甘,刺穿了被药物控制的迷障。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

陆铮……都是因为你……林晚晴……

恨意,成了她最后支撑自己的支柱。但这支柱,在汹涌的药力面前,也显得如此摇摇欲坠。

刘老四看准时机,再次逼近,伸手抓住了她滚烫而颤斗的手臂。

这一次,秦雪的抵抗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触碰,仿佛带着电流,非但没有让她感到预期的恶心和排斥,反而……反而象是在她燃烧的身体上,落下了一个……一个可以暂时缓解那可怕空虚感的……“慰借”?

这个念头让她惊恐万分,羞耻得浑身战栗!

“不……不要……”她发出细弱的、带着哭腔的抗拒,但这声音在她自己听来,都充满了欲拒还迎的暧昧。她的身体,违背了她高傲的意志,甚至……甚至可耻地产生了一丝迎合的微弱趋势?

“滚……开……”她再次试图推开他,但那手臂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可言,反而象是……象是在抚摸?

刘老四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和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抵抗,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和猖狂。他知道,药效已经完全发作了。这只高傲的“天鹅”,终于要在他面前,褪去所有羽毛,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他猛地将她往怀里一带。

秦雪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软软地倒向那个她无比憎恶的怀抱。在意识彻底被情欲的烈焰吞噬前的最后一瞬,她看到的,是刘老四那张因得逞而扭曲放大的、令人作呕的脸,和她自己那破碎的、映着煤油灯光芒的、充满了无尽屈辱和绝望的瞳孔。

紧接着,黑暗与不受控制的、原始的生理反应,如同巨浪,彻底淹没了她……

她不再是她。

她是被药物奴役的躯壳。

是所有骄傲和尊严,在现实与阴谋面前,被碾落成泥的,最凄惨的注脚。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衣物摩擦的窸窣,以及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冷漠地注视着这发生在它光芒之下,由嫉恨催生、借药物完成的,一场彻底的堕落与毁灭。

陆铮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那沉稳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最终融入了屯子苏醒的日常声响里。院子里仿佛一下子空了许多,连阳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林晚晴还站在堂屋门口,望着那空荡荡的院门,许久没有动弹。怀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接过桂花糕时,指尖短暂触碰带来的、如同细微电流般的悸动。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汗水、泥土与凛冽草木的气息,与他郑重揣入怀中的干粮的清甜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这个清晨的、令人心安的印记。

王桂香在厨房里故意把碗筷弄得叮当作响,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还瞅啥呢?人都走没影儿了!快进来帮嫂子把这儿收拾利索喽!”

林晚晴这才恍然回神,脸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象是被晨光染透的云霞。她慌忙应了一声,低着头快步走进厨房,接过嫂子手里的抹布,开始擦拭灶台。可那动作,明显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一直微微向上弯着一个柔软的弧度。

“哟,咱们晚晴今天这嘴角,是抹了蜜了?咋一直往上翘呢?”王桂香一边涮着锅,一边忍不住打趣道。

“嫂子!”林晚晴羞得耳根都红了,娇嗔地跺了跺脚,手下擦得更用力了,仿佛要把那点小心思都擦掉似的。

王桂香哈哈一笑,不再逗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丫头,魂儿怕是都跟着那块桂花糕,一起被陆铮揣走了。

收拾完厨房,林晚晴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东厢房。房间里还保持着清晨的整洁,但似乎哪里都不一样了。阳光通过窗户,静静地洒在炕上,那床昨晚还曾与他共享体温与心跳的被褥,此刻静静地叠放着,却仿佛还带着他滚烫的温度和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走到炕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粗糙却干净的棉布被面。昨夜黑暗中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他急切的解释,笨拙却温柔的拥抱,那带着掠夺与缠绵意味的亲吻,还有他低沉而郑重的承诺……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刻在了她的骨头上,清淅得让人心跳失序。

她甚至能回忆起他手臂环住她腰肢时的力度,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他呼吸喷在颈侧带来的战栗……这些感觉,并未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反而如同陈年的酒,在后知后觉的回味中,变得更加醇厚和醉人。

脸颊又开始发烫,她双手捂住脸,感觉那股热意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可这一次,羞涩之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甜蜜和安心。

她坐到窗边的旧木凳上,拿起之前未做完的针线活——是一件给表哥赵建国缝补的旧褂子。可针拿在手里,却半晌没有落下。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望着那条通往林场、蜿蜒消失在远方山峦间的土路。

他此刻,应该正走在那条路上吧?

怀里的干粮,会不会压坏了?

林场的工作累不累?他带着干粮,够吃吗?会不会渴?

各种锁碎的、关于他的念头,像春日里疯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爬满了她的心间。原来,心里装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会因为他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会因为他一句承诺而无比踏实,也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让这原本熟悉的小屋,都显得空旷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决定主动送他桂花糕时的勇气。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等待、因流言而惶惑的孤女,而是遵从本心、勇敢表达情感的林晚晴。而他的反应,他那珍而重之的态度,无疑是对她这份勇气最好的回应。

“等我。”他说。

“我等你。”她答。

这简单的对话,在此刻静谧的回想中,被赋予了沉甸甸的分量。那不仅仅是一个承诺,更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清淅的约定。她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阻碍,陆伯伯的反对,秦雪的纠缠,或许还有其他的风言风语。但此刻,她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信心。只要他们彼此心意坚定,那些外界的风雨,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手中的针线终于开始动了起来,针脚细密而匀称。她不再仅仅是漫无目的地等待,而是在这等待中,沉淀着情感,积蓄着力量,也为那个共同的未来,做着最细微、最朴实的准备。或许,她可以试着给表哥做双更结实的布鞋,或许,可以跟着嫂子学学怎么做东北的粘豆包……这些曾经觉得与己无关的、属于这片黑土地的锁碎生活技能,如今都因为心里住进了一个扎根于此的男人,而变得有意义起来。

时间在安静的思念和专注的针线活中缓缓流淌。晌午过了,日头开始偏西。

王桂香探头进来,看到她还在安静地做针线,脸上带着一种恬静而温柔的光辉,不由得会心一笑,没有打扰,又悄悄退了出去。

当夕阳的馀晖再次将窗棂染成暖金色时,林晚晴终于补好了手中的褂子。她轻轻舒了口气,抬起头,再次望向窗外。

远山如黛,归鸟投林。

他,快要回来了吧?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轻轻雀跃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期待、甜蜜和一丝羞涩的复杂心情。她开始下意识地留意起院外的动静,任何一点类似脚步声的响动,都会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

虽然只是一天的分别,但在彼此确认心意的初始,这短暂的分离,反而让那份刚刚破土而出的情苗,在思念的浇灌下,悄然生长得更加拙壮。

夜色,再次悄无声息地降临。屯子里灯火零星,万籁俱寂。

林晚晴吹熄了油灯,却没有立刻躺下。她靠在窗边,借着清冷的月光,依旧望着那条他归来的路。怀里的桂花糕香气似乎还隐约可闻,与他昨夜留下的气息重叠在一起,包裹着她,驱散了独处的孤寂。

她知道,他或许不会象昨夜那样冒险前来,但她依然在等。等待的不是又一次逾矩的相会,而是那份知道他终将归来的、笃定的安心。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她沉静而温柔的侧脸上。那双眼眸里,盛的不再是彷徨和忧伤,而是如同今夜星辰般,清淅而明亮的、名为“等待”的光。

思念,在此刻,不再是煎熬,而是一种无声的陪伴,一种向着共同明天,安静而坚定的跋涉。她在这片曾经陌生的黑土地上,因为一个人,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处,和那份敢于期盼未来的、沉甸甸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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