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敌人来袭，皇宫陷入危机
尾戒裂开的瞬间，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我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着温热的血。那股匿魂阵的气息已经到了十里外，速度快得不像人。
“传令四门——点燃烽燧！弓弩手入位！火油倾槽！”我的声音压过夜风，直接砸进守军耳朵里。
承天门上的铜钟被敲响，三长两短。这是最高警讯，所有哨塔立刻响应。火把一排排亮起，沿着宫墙连成一条赤线。羽林军从暗处涌出，弓上弦，刀出鞘，脚步整齐地奔向各自位置。
我没时间喘气。双脚一蹬，跃上城墙最高处。双掌贴地，烬心火猛地往下一压。眉间朱砂烫得像要烧穿皮肤，狐耳完全显现，发间步摇晃动，宝石折射出暗红光。
玄凰护界阵应召而动。
地面浮现出赤金符纹，一圈圈往外扩散。惑心阵扭曲空气，锁灵网切断法力传递，主阵以我精血为引，结界彻底激活。整座皇宫像是被罩进一层看不见的壳子里。
北方地平线出现黑影。不是一队，是大片。他们穿着黑鳞甲，手里提着破罡锤，脚下速度极快。赤狼国死士，专为破阵而来。
西华门方向火光一闪。
我心里一沉。偏闸开了。
果然，有内应动手了。火油槽没来得及泼下，几架云梯已经搭上女墙。敌兵开始往上爬，动作熟练，显然早有演练。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结印：“九幽·焚形！”
烬心火轰然炸开，一道赤焰巨狐虚影从我背后冲出，横跨百丈，直扑西华门。狐影掠过之处，砖石熔化，云梯瞬间化作铁水。攀墙的敌兵惨叫着坠落，有的还没落地就被火焰吞没。
“赵德安！”我吼了一声。
他立刻带左翼禁军冲向偏门。影卫从屋顶跃下，围杀残余敌兵。两名太监模样的人被按在地上，脖颈割开，头颅砍下挂在旗杆上。其余内应吓得缩回暗处，不敢再动。
宫门暂时守住。
但敌人主力已经逼近五百步内。他们没停下，反而加快速度。最前面一人手持断魂刃，刀锋泛着幽蓝光，显然是件邪器。
空中传来低诵声。
我抬头，三十六具傀儡道士浮现在半空，身穿道袍，脸色灰白，嘴里念着逆咒。那是玄明子那一脉的手法，专门扰乱妖力运行。
噬灵幡出现了。
黑色幡旗从地下钻出，数十道黑气像蛇一样钻向结界。它们贴在光幕上，一点点腐蚀阵基。我胸口一闷，喉头涌上血腥味。
就在这时，萧云轩来了。
他披着铠甲，手里握剑，站到我身边。左臂龙纹亮起金光，一道皇气冲天而起，盘旋成龙形虚影，护住结界核心。
“朕在此，你只管施法。”他说。
我没有回答，闭上眼，烬心火逆流七窍。耳边响起远古妖语，低沉而清晰。那些话不是现在的语言，但我能听懂。
“万妖听令——归位！”
七十二处埋设的符引同时亮起。这些是我早前藏在宫中各要地的妖族遗宝碎片，现在全部共鸣。反向压制形成，噬灵幡发出刺耳撕裂声，寸寸断裂。三十六具傀儡道士炸成灰烬，残渣洒落宫墙。
敌军前锋被拦在外围，死伤过半。
但他们没有退。那个持断魂刃的大将冷笑一声，举刀劈向结界。
“轰！”
百步范围内的光幕出现裂痕。裂缝像蛛网一样蔓延。十余名死士趁机冲入，直扑内廷方向，目标明确——皇帝寝宫。
我睁开眼，瞳孔已变成琥珀色。
怒意翻滚，但我不急。撕开袖袍，露出尾戒深处那道古老封印纹路。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一旦启动，烬心火会焚尽我的神识。
可我现在不在乎。
以指划颈，一滴血落入阵中。
“以我焚心之火，唤玄凰真影——现！”
天空裂开，一道通天赤焰从我头顶冲出。火焰凝聚成巨大凤凰虚影，双翼展开遮住半个皇宫，啼鸣声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痛。
凤影俯冲而下，火焰席卷内外。入侵的死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化为焦炭。那个持断魂刃的大将转身想逃，凤爪一抓，整个人连同兵器碾成粉末。
结界重新稳固。
敌军全线后撤，退回一里外。他们列阵未散，仍在观望。
我站在城墙上，气息不稳，嘴角不断溢血。衣袍多处破损，沾着尘土和血迹。尾戒上的裂痕更深了，几乎要断开。
赵德安跑上来汇报：“西华门缺口已封，内应清剿完毕。阵亡三十七人，重伤八十九人，均已登记。”
我没说话，盯着远处敌军阵营。
他们不会就这么走。这只是第一波。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还能撑多久？”
“只要我还站着，结界就不会破。”我说。
他点点头，转身下令：“各门保持戒备，伤员送医，尸体收敛。弓弩手轮换休息，半个时辰后换岗。”
命令传下去，禁军行动有序。有人开始清理战场，搬走烧毁的云梯，拖走敌兵尸体。宫墙上多了几处焦痕，空气中弥漫着烧肉的味道。
我靠在墙边，手指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烬心火还在烧，但它比之前更躁动。火焰中的妖语越来越响，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忽然，尾戒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外面。
是内部。
我猛地抬头，看向太极殿方向。
那里有一丝极微弱的妖力波动，一闪即逝。如果不是我正用烬心火感知全宫，根本发现不了。
有人在里面。
不是宫人，也不是禁军。
是个高手。
我扶着墙站起来，一步步往太极殿走。每走一步，心头的压迫感就越重。
萧云轩跟在我身后：“怎么了？”
“里面有人。”我说，“刚进来的。”
他皱眉：“不可能。四门封锁，没人能进来。”
“但他进来了。”我停下脚步，“而且他知道怎么避开结界。”
我们加快脚步。越靠近太极殿，那股气息就越清晰。阴冷，带着腐味，像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
殿前守卫看到我们，行礼让开。
我推开门，走进去。
烛火跳动了一下。
地上有一串湿脚印，从后窗进来，一直延伸到御案前。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墨迹未干。
我走过去拿起。
上面写着：“你不该活到现在。”
我捏紧纸条，烬心火顺着指尖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