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保守反击,勾结外敌再谋
阳光刺眼,我站在太极殿前的石阶上,风从北面吹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尾戒贴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东西在提醒我什么。
刚才南城传来的急报还在耳边回响——李崇文府中起火,两名家人趁乱逃走。朝臣们已经散去,有人松了口气,觉得风波已过。可我知道,这才刚开始。
烬心火在我体内轻轻跳动,不再是平日那种沉寂的状态。它开始躁动,像被什么东西惊醒。我闭上眼,让意识沉下去,顺着那股热流往深处探。火焰中传来低语,不是熟悉的远古妖语,而是一种陌生的节奏,带着铁锈味和冻土的气息。
这不是大胤的语言。
我睁开眼,瞳孔微闪。这感觉我在西漠边境见过一次——赤狼国密使身上就有类似的气息。当时是疫引咒残留的味道,现在却更浓,像是有人在暗中点燃某种仪式。
李崇文一个久居府中的老臣,凭什么能调动西域迷魂粉?又怎么能在户部眼皮底下批量购香?这些事背后若没有外力支持,根本不可能办到。
我转身走向偏殿,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得稳。路上遇到的小太监低头行礼,我没停也没说话。进了偏殿,我立刻命心腹宫人封锁消息,不得外传李崇文逃亡详情。同时写下一道密令,交给影卫首领:沿北门驿道追踪两名逃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做完这些,我坐在窗边,手指摩挲着尾戒。脑子里把所有线索重新理了一遍。尚仪局调入的香料来自陈记香铺,而这家铺子三年前就被查出与西漠商队有往来。当年记录被压了下来,经手人正是礼制守正盟的一名执事。
礼制守正盟……这个名字又冒了出来。
之前查到七名官员都曾隶属于这个组织,他们私下聚会,恢复活动的时间几乎一致。现在看来,这不是巧合。他们在等一个人出来牵头,而李崇文只是个幌子。
真正的问题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我回忆起废后沈玉容的事。她曾在冷宫藏匿一封未寄出的信,内容提到“西漠之约,三月为期”。那是她被废前一个月的事。当时我以为她是想借敌国复位,没当真。但现在想来,或许她真的接触过什么人。
如果保守派残余势力已经和外敌搭上线,那这次针对我的行动就不是单纯的清党,而是为更大的图谋铺路。他们要的不只是让我倒台,是要让整个朝廷陷入混乱,好让外军有机可乘。
烬心火突然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逼近。我猛地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没有烽烟,也没有战报,但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靠近。
不能再等了。
我站起身,走到案前摊开地图。北境有三条主要驿道通往西漠,其中一条经过黑水坡,地势隐蔽,常有走私商队出入。逃走的两人极可能走这条路。只要抓住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接头人。
我还记得春桃死前说的话:“我也想当次好人。”
她本可以不说出真相,但她选择了站出来。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我现在做的事,也是一样。
我摘下尾戒,用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戒指表面。烬心火瞬间被激活,一道红光闪过,识海中浮现出一张无形的网。这是我最近才掌握的能力——以血为引,布下感知阵,能捕捉百里内带有邪气的目标。
阵法刚成,我就察觉到北面有两处异常波动。一处在三十里外的荒庙附近,另一处在更远的山口。两者之间有微弱联系,像是有人在传递信息。
果然是冲着边境去的。
我收回妖识,将尾戒重新戴上。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心腹宫人来报,说影卫已出发,按计划分两路埋伏。
我点点头,让她退下。
屋内重归安静。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体内的烬心火仍在燃烧,但它不再折磨我,反而像一把刀,握在我手里。
你们以为烧了房子就能断掉线索?
你们以为逃进黑暗就没人能找到你们?
我睁开眼,双耳微微一动,现出一丝狐形轮廓。窗外风吹动帘幕,我盯着那晃动的布角,低声说:
“我会一个个把你们找出来。”
影卫的回报很快就会来。
只要有一人开口,整个链条就会崩塌。
我不能只守在宫里。
这场局,必须由我来收。
我站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但眼神冷得像冰。我抬手整理发髻,确保狐尾状宝石牢牢固定。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骨符,这是用九尾狐遗骨制成的传讯器,只有我能激活。
我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一个符号。
下一秒,符片化作青烟消失。
这是给边关风无涯的信号。
他不会问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符,就知道该做什么。
西漠方向不能再有任何疏漏。
如果敌人真打算内外夹击,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猎手。
我坐回位置,双手交叠放在案上。烬心火安静下来,但它的温度还在,提醒我危机未解。
外面天色渐暗,宫灯依次点亮。远处传来更鼓声,一下一下,像是在倒数。
我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久。
他们勾结外敌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因为这种事一旦暴露,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礼法”和“祖训”。
而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
心腹宫人再次进来,低声说:“娘娘,北门守卫发现一名驿卒行为可疑,盘查时对方试图逃跑,已被控制。”
我立刻起身:“带我去见他。”
话音未落,尾戒猛然发烫,烬心火剧烈跳动。
我停下脚步,看向窗外。
北方天空,一道淡淡的灰烟升起,混在暮色里,几乎看不见。
但我知道,那是焚咒的痕迹。
有人正在用邪术传递消息。
我快步走出偏殿,披上外袍。
夜风扑面,吹起我的衣角。
“把人押到地牢单独审问。”我说,“不要让他接触任何人。”
刚走到廊下,一名小宦官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一块沾泥的布条。
“娘娘,这是从那驿卒靴底搜出来的。”
我接过布条,展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