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皇上信赖，妖妃地位再升
我站在月华门前，脚下的地砖裂开一道细缝，红光从里面透出来。几个太监围在那里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我没有走近，也没有出声。指尖还在隐隐作痛，皮肉焦黑的地方被法术遮住，但疼没消失。
风一吹，玄色宫装贴在身上，沾着灰的衣角轻轻晃了一下。我抬脚往前走，脚步很重，像是踩在泥里。可不能停。宗庙的事刚压下去，裂缝里的光说明邪阵残余还在，只是暂时蛰伏。
还没走到内宫门，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来，跪下传旨：“陛下召您即刻前往太极殿，百官已候于朝堂。”
我点头，没说话。他知道我不是普通妃嫔，也不敢多看，低头退下。
我没回寝殿换衣，也没整理仪容。就这样直接往太极殿去。路上遇到的宫人纷纷避让，有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我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变轻，脚步加快。
太极殿外，守卫换了一拨新人。他们看见我，没有通报，直接推开殿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殿内烛火一斜。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议论声在门开的瞬间停了。
我一步步走进去，靴底敲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没人敢直视我。礼部尚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萧云轩抬手拦下。
他坐在龙椅上，没穿龙袍，只披了件月白常服。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青影，显然一夜未眠。但他目光很稳，一直落在我身上。
等我走到大殿中央，行礼时，他开口了：“昨夜子时，宗庙地气暴动，朕得知消息时，已有三处龙脉断裂。若再晚半刻，整座皇宫都会沦为死地。”
群臣中有人倒吸一口气。
“当时无人能入宗庙。邪阵已成，触之即反噬。唯有她，在无援无令的情况下，独自破阵七节点，以血续脉，焚尽黑影，保住大胤气运。”
他说完，殿内一片寂静。
我垂着头，没应话。烬心火在胸口微微跳动，不是疼痛，也不是觉醒，像心跳一样规律。它知道我在听，也知道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萧云轩站起身，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大殿：“自今日起，封澹台氏为‘皇宫守护者’，掌禁中安危，统御宫防，位次朕后，诸司听令。”
这句话落下，好几个老臣猛地抬头。
“陛下！”一位御史出列，“此职从未有过，更无先例可循。女子摄权，恐乱纲常！”
萧云轩没看他，只问：“你昨夜在何处？”
那御史一愣：“臣……在家养病。”
“那你可知宗庙灯燃时，地砖裂开三寸？可知太和殿基脉断，宫中数百人同时惊醒？可知若非有人逆行接脉，此刻你们站的地方，已是阴煞之地？”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锤。
御史哑口无言，退回队列。
另一名大臣上前：“即便有功，也应循制嘉奖。如此封授，逾越祖规，恐引朝局动荡。”
萧云轩冷笑：“祖规？三百年前赤狼入侵，先帝靠狐族秘术镇压龙脉，事后封妖使入阁，你读过史书吗？”
那人也闭了嘴。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萧云轩看向我：“你可愿受此职？”
我没有犹豫，只说了一个字：“臣，领旨。”
声音不高，也不激昂，但我清楚每一个音节都落在每个人耳中。这一刻，我不是谁口中的妖妃，不是靠美色惑主的女人，也不是任人攻讦的异类。
我是活着走出宗庙的人，是唯一能在龙脉将断时伸手去接的人。
我的地位不再是宠出来的，是用命换来的。
萧云轩坐回龙椅，对身旁内侍道：“传旨六部，即刻修订《宫卫条例》，增‘守护者’一职，职权明细三日内呈报。”
内侍应声退下。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宫中防卫、禁军调度、内务巡查，只要有威胁皇宫安全之事，我皆有权干预。哪怕是一品大员，若涉宫禁危机，我也可先斩后奏。
这不是虚名，是实权。
也是重担。
我仍站在原地，没有谢恩，也没有退下。百官看着我，眼神复杂。有人恨，有人怕，也有人眼里闪着光。
一个年轻官员低声说了句什么，旁边的人立刻拉了他一下。但我听见了。
他说：“她真的做到了。”
我听见了，但没反应。我只是盯着地面。那层法术掩盖下的伤还在烧，每呼吸一次，肋骨就像被刀刮过。
可我不疼了。或者说，疼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像心跳，像呼吸，不需要再去注意。
萧云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他忽然开口：“你累了，回去歇着吧。”
我没有动。
“臣还有事禀报。”我说。
他挑眉：“讲。”
“宗庙虽清，但地底仍有残息。刚才路过月华门，发现地砖裂缝透出红光，与昨夜邪阵同源。尚未查明来源，但不可轻视。”
殿内众人神色一紧。
礼部尚书忍不住问：“会不会是……余党未除？”
我没回答，只看向萧云轩。
他沉默片刻，下令：“即刻封锁月华门周边，调暗卫排查地底结构，不得擅动任何痕迹。”
“是。”一名侍卫领命而出。
我又说：“此外，昨夜擒获的五十七人，已分三批关押。其中一人招供，背后主使与贺家有关。铜牌刻‘贺’字，极可能是内外勾结。”
萧云轩眼神一冷：“贺家？”
“正是。”我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放在身前案上，“这是从俘虏身上搜出的信物。背面刻字，手法与当年边关叛案一致。”
他盯着那块铜牌，许久未语。
终于，他开口：“查。彻查贺家所有产业、门客、往来书信。若有牵连，满门问罪。”
“陛下！”又有大臣出列，“贺家乃三朝元老，岂能因一枚铜牌定罪？”
萧云轩冷冷看他：“你也想等龙脉彻底崩塌，再来说这话？”
那人不敢再言。
我收回铜牌，放入袖中。任务还没完。邪阵背后的势力没浮出水面，贺家是否真与敌国勾结，还需证据。但现在，我已经有了查的资格。
不再是偷偷摸摸，不是靠萧云轩私下默许。
是以“皇宫守护者”之名，光明正大地查。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前方。丹陛之上，萧云轩看着我，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是一种确认，一种信任。
他知道我能撑住。
我也知道，我必须撑住。
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不再躁动，也不再灼烧。它像一把藏在血肉里的刀，随时准备出鞘。
我不会让它白白燃烧。
只要我还站在这座宫城里，就没人能再动摇它的根基。
一名内侍快步走入殿侧，附耳向萧云轩说了几句。他眉头微皱，随即看向我。
“宗庙偏殿……又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