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妖术显威，皇宫风水修复
红光从宗庙暗门的缝隙里渗出来，像血一样顺着地砖蔓延。我盯着那道光，手里的铜牌还带着体温。纸条上的字在脑子里回响——“子时未到，灯已燃”。他们提前动手了。
我没时间等萧云轩下令，也没法再查幕后是谁。灯一旦点燃，邪阵就会开始吸龙脉之气，皇宫风水会一步步崩塌。我不动，整个宫城都会被拖进阴煞之中。
我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宗庙后殿。香炉倒在地上，灰烬散了一地。正中央的石台上，一盏青铜灯正在燃烧，火焰是暗红色的，火苗不跳，却不断变大。灯座底部刻着逆写的“贺”字，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烬心火在我胸口烧了一下。它醒了。
我知道不能硬毁这盏灯。它是阵眼，直接破坏会引起反噬，整座皇宫的地气都会暴乱。必须用妖力顺着脉络逆行，把已经被污染的部分一点点烧干净。
我把尾戒摘下来，按在自己左手掌心划了一道。血立刻涌出来。我将血抹在双眼上，视野瞬间变了。地上不再是砖石，而是无数交错的光纹——这是皇宫的风水脉络。大部分地方是淡金色的，代表正气流转。但现在有三处断裂，颜色发黑，像是被咬断的线头。最严重的一处在太和殿基，那里是主龙脉入口。
我走到祭坛中央，盘膝坐下。把尾戒放在身前，指尖蘸血，在地面画出一个五角阵。阵成的瞬间，烬心火从心口冲上来，沿着手臂直奔指尖。我的骨头像被火烧过一遍，疼得我想蜷缩，但我撑住了。
火焰没有外溢，全被压进阵中。五角阵亮了起来，金红色的光顺着地缝扩散。我能感觉到皇宫的地气在回应，但很微弱。邪阵已经抢先一步锁住了部分节点。
不能慢，也不能停。
我闭上眼，嘴里开始念远古妖语。每一个音节都像刀子刮过喉咙，但我说得很稳。随着咒语响起，烬心火化作七道流光，从我背后射出，分别飞向七个方向。
第一道落在太和殿基。地面震动了一下，一团黑雾从地底喷出，转眼就被火焰吞没。
第二道落入御花园井口。井水翻腾，浮起一层油状物，随即起火，烧了几息就灭了。
第三道打在东华门柱上。那根朱漆柱子原本有些发灰，现在颜色慢慢恢复鲜亮。
西苑湖心、南熏阁梁、北辰台石、宗庙香炉……每一道光落下，我就感觉体内空一分。七处节点全部点亮后，我睁开眼，额头全是冷汗。
主龙脉还没接上。
我双手结印，把剩下的妖力全部灌入烬心火。火焰顺着我的手臂爬到肩膀，又往下延伸，缠住双腿。我整个人像是被火裹住，但外面看不到一点明焰。
我伸出手，指向太和殿方向。一道火线贴地而去，像缝衣针拉着丝线，在断裂的地脉之间穿行。裂口开始闭合，速度很慢，每一寸都在消耗我的精血。
空中渐渐浮现出一只凤凰的虚影。它没有实体，只有轮廓，翅膀展开覆盖整个宫城。它的影子落下来，洒下一层暖光。那些原本枯黄的藤蔓开始抽芽，屋檐下的铜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个守夜的宫人正好路过偏殿，抬头看了看天，又揉了揉眼睛。他没说话，只是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对同伴说：“今早怎么这么亮？”
更多人醒了过来。值更的太监发现手里的灯笼不再忽明忽暗，火光稳定了。一个在廊下打盹的侍卫猛地坐直身子，困意全消。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宫里变得不一样了。
邪气退散了。
我坐在原地，喘着气。嘴唇发白，手指微微发抖。但我知道还没完。那盏灯还在烧。
我站起来，走向石台。伸手握住灯座。烬心火顺着我的手掌涌进去，沿着灯壁往上爬。火焰由红转金，最后变成纯白色。灯芯突然爆了一下，一团黑影从里面挣脱出来，撞向墙壁，却被早已布好的妖力网拦住。
那团黑影扭动着，发出无声的嘶叫。我看不清它的脸，但它身上缠着一股熟悉的气息——玄明子的味道。
我冷笑一声，把烬心火往前一推。黑影瞬间被点燃，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化成了灰。
灯灭了。
整个宗庙安静下来。地上的光纹全部恢复正常，流动平稳。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冒烟，皮肉有些焦黑。我收回妖力，尾戒自动飞回手指戴上。
我走出宗庙，天边刚泛出一点青灰色。晨风拂过脸颊，带着露水的味道。宫墙内的树木静立不动，但我知道它们活过来了。就像这座皇宫，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
我没有回寝殿。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太和殿。那里曾经断过的龙脉，现在正平稳跳动。就像心跳。
一个宫女提着灯笼从回廊走过，脚步比平时轻快。她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行礼。我没说话，她也不敢多看，匆匆走了。
我知道他们会传。昨夜寒气重，今晨却格外舒畅。有人会说是因为皇帝下了罪己诏，有人会说是祖宗显灵。但总会有些人知道，那一晚改变一切的人是谁。
我抬手摸了摸眉间的朱砂。它比平时淡了一些，像是褪了色。体内的烬心火安静下来，但我知道它还在。它不会消失，只会等着下一次燃烧。
我转身朝内宫走去。脚步有点沉，但还能走。衣服沾了灰，脸上也有汗迹。我不在乎。只要皇宫还在，只要龙脉未断，这些都不重要。
拐过月华门时，我听见前面有动静。几个太监围在一起，指着地面说话。我走近了些。
他们面前的地砖裂开了一道细缝，裂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