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云轩更依赖，妖妃情深似海
尾戒裂纹中透出的红光越来越强，我扶着墙才没倒下。烬心火在体内乱窜，像要把我的五脏六腑烧穿。玉简上那行字还在闪：“冷宫西墙，有异物移动。”可我已经站不稳了。
门被推开时我没听见脚步声。一道月白身影快步进来，直接抓住我的手臂。是萧云轩。
他声音很急：“你怎么不传讯？”
我没回答。想抽手，但他握得更紧。他把我往案边扶，我挣了一下，他说：“别动。”
他的手掌很热，龙纹佩玉贴在我手腕上，一股暖流顺着经脉冲进身体。我猛地一震，烬心火居然安静了一瞬。
“你做什么？”我低声问。
“帮你压住火。”他说完就闭嘴了，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我知道他在冒险。龙气和烬心火本不该相融，强行引导会伤他自己。可他还继续送力，指尖都在抖。
我终于开口：“够了，再这样你会……”
“我不怕。”他打断我，“你撑着就行。”
我看着他左臂上的龙纹一点点亮起来，金光混着我体内的红焰，在皮肤下交织。痛感减轻了，意识也清晰了些。
“外面的人呢？”我问。
“都退下了。御书房没人敢靠近。”
我点点头，慢慢坐到案前。玉简还开着，上面是我刚写完的四条漏洞记录和三条建议。他拿起玉简看了一遍，又翻到背面，看到我画的三幅虚图。
“稽查组的事，你想怎么定？”他问。
“成员必须由我亲自测试忠诚度。不能随便派人进来。”
他沉默几秒，说：“你说谁可信，就用谁。”
我抬头看他：“你不担心我专权？”
“你是唯一一个能守住这座宫的人。”他说，“其他人，连东华门换防延迟半息都发现不了。”
我心里一动。他真的懂我在做什么。
他又翻开一页，看到“忠诚度测试”那条，眉头皱了一下，但没反对。
“明日早朝，我要提这事。”他说，“你列个名单，我当场批。”
“文臣不会答应。”
“我不需要他们答应。”他把玉简放下，“需要的是结果。而你能给我结果。”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以前他虽信我，但从没这么直接地把权力交出来。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没有我，皇宫随时可能再乱。
“冷宫那边怎么办？”他问。
“尾戒报警，西墙有动静。但我现在去不了。”
“你歇着，我去调羽林卫。”
“不行。”我摇头，“感应石只认我的妖识。别人靠近会被反噬。”
他想了想，说：“那我陪你去。”
“太危险。万一有埋伏……”
“那就一起上。”他站起身，语气不容反驳，“你查你的，我护你。就这么定了。”
我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其实心里不是不松动的。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扛。哪怕受伤也不让人知道。可今晚，他闯进来，握住我的手，用自己的命替我挡反噬。
这种感觉，陌生又沉重。
我们一同走向冷宫。路上他一直走在我外侧，右手按在腰间玉带上，那是他习惯握剑的位置。虽然他没带剑，但动作没变。
冷宫西墙很快到了。我伸手触墙，妖识探出。砖缝里有一丝极淡的邪气，像是被人用符纸封住的裂口。我划破指尖，血滴在墙上，瞬间渗进去。
墙内传来轻微震动。
“里面有个小洞，通向宫外排水道。”我说，“有人最近挖过。”
“是谁？”
“还不清楚。但手法和之前茶棚里的朝臣甲不一样。这个人更熟练。”
萧云轩立刻下令：“封锁这条线所有出口，派暗哨盯住每处井盖。”
“还有，”我补充，“让稽查组明天起巡三遍，早晚加一次夜查。”
“准了。”
他说完看我一眼：“你现在脸色很差。回去。”
我没拒绝。确实撑不住了。
回到偏殿静室，他扶我在案旁坐下。寒玉还在桌上，我拿起来贴在后颈。凉意让我清醒了些。
他坐在对面，开始翻我写的奏章草案。一页页看得很认真，时不时提笔修改几个字。
“这一条，改成‘凡入稽查组者，须经圣妃亲验心性’。”他说，“更明确。”
我点头。
他又说：“你画的沙盘图，我也要一份。放在御书房。”
“你要自己管？”
“不。”他摇头，“我要看着。每一处改动，我都得知道。”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是想插手，而是想随时掌握情况。一旦出事，能立刻反应。
这不只是信任，是依赖。
“你觉得改革阻力大吗？”他问。
“很大。但不动，宫防永远有漏洞。”
“那就动。”他说，“我来扛责罚。你只管做事。”
我看着他执笔写字的样子。指节泛白，显然是用力太久。他本该休息的，却在这里为我改奏章。
“你为什么这么信我？”我忍不住问。
他停笔，抬头看我：“你还记得祭天大典那天吗？所有人都让我躲，只有你说‘我能护你’。后来你也做到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江山可以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你。”
我没有说话。
他继续写，灯火映在他脸上，影子投在墙上，和我的靠得很近。
我慢慢靠上椅背，肩膀放松下来。这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我不用绷着。
他写完最后一行，抬头看我：“困了？”
我点头。
“睡一会儿。我守着。”
我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迷糊中感觉有人把披风盖在我身上，动作很轻。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惊醒。烬心火又跳了一下。
睁开眼，看见他正盯着玉简发愣。冷宫西墙那行字又出现了。
他察觉我醒了，马上说：“没事，已经派人去查了。”
我坐直身子：“让我看看。”
他把玉简递过来。我输入妖识，发现墙内邪气比刚才浓了。
“他们在加快动作。”我说。
“还要去吗？”
我想站起来，腿一软。他立刻扶住我胳膊。
“等一下。”他说，“先喝点水。”
他倒了杯温水递给我。我接过时手指发抖，差点没拿住。他干脆握着杯子帮我喝。
水咽下去，身体好受了些。
“这次我跟你一起查到底。”他说，“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再碰这座宫。”
我看着他眼睛，点了点头。
他拉过我的手，十指扣住。
“走。”他说，“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