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政变当夜乱，叛军攻入皇宫急
钟声没响，但东华门的震动传到了昭阳宫。
我站在窗前，三声闷响从城门方向传来。不是鼓，不是雷，是机关被砸断的声音。我的手指划过眉心，朱砂立刻亮了。识海张开，十七个埋伏点的心跳全在我脑子里跳动。
东华门三层伏兵中，两个人呼吸不对。他们站着，可心跳快得像在跑。我张口，声音压进风里：“换位，斩内鬼。”
话落的瞬间，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袖中瓷瓶上。铜牌碎片猛地一震，裂纹里透出黑光。我看见了——黑袍人踩着尸体往里冲，守将倒在地上，虎符掉在血泊里。真虎符还在我们手里，他们用的是假的，但守门的人认不出来。
“魂引阵，启。”
那枚银铃无声燃烧，化成一道幽火钻进地缝。它会沿着我设的路线爬行，标记所有叛军走过的路。只要他们踏进来，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
还没收力，袖子里的烬心火突然翻滚。我抬手按住胸口，一股灼热直冲后颈。御书房密道口的封妖符在烧！不是轻烫，是剧烈燃烧，说明有人正在强行破门。
我调出识海画面，封妖符残息逆溯——来的人带着龙气信物。不是普通士兵，是朝臣。极可能是重臣甲亲自来了。
他想从地下走，绕过正面防线，直插核心。
我立刻传令藏书阁夹壁：“封死侧道，放一人进，再关门。”那里是密道最后一段出口，只要卡住口子，他就算进来也逃不出去。
命令刚发完，心头猛然一刺。
萧云轩那边出事了。
他的位置妖力波动剧烈，像是被人用邪术干扰。我立刻明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杀皇帝，再立新主。
我不再等。
脚尖一点窗台，整个人跃上屋檐。夜风刮过脸，我化作一缕黑雾掠空而起。宫道、屋脊、角楼在我脚下飞退。玄色宫装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双耳不受控地冒出狐耳，瞳孔泛起琥珀色光。
快些，再快些。
勤政殿外已经乱了。
黑袍人突破外廷防线，几个伪装成内侍的刺客正扑向正门。护驾组迎上去，刀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有人倒下，没人喊痛，也没人退。
我落地时正好看到一名刺客举起短刃，刃尖泛蓝——淬了毒。
我没停，抬手一扬，尾戒飞出。它在空中炸开，变成九道狐火锁链，缠住三名刺客的手腕。皮肉焦裂，骨头发出碎裂声。他们惨叫都没来得及，手就废了。
我冲进殿内。
萧云轩站在案前，手中握剑，对面是个黑袍人。那人背对着我，身形高大，动作沉稳。萧云轩左臂的龙纹正在发烫，但他没动。
我一眼看出不对。
那人站得太稳了，稳得不像要动手的人。真正的刺客不会等，他会直接出手。这个人……是在拖延时间。
烬心火在脑子里轰了一声。
远古妖语响起：“虚影，非实。”
我低喝：“那是替身！”
话音未落，我挥手召出幻影结界，一道透明屏障瞬间将萧云轩罩住。真正的他原本站在偏柱后，刚才那个只是我用妖力制造的诱饵。
黑袍人猛地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盯着他：“谁派你来的？”
他不答，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他在等信号。外面一旦起火，混乱爆发，就会有更多人冲进来。现在拖住我，就是为了争取时间。
我往前走了一步。
他忽然抬手，掌心甩出一张符纸。黄纸黑字，是道门镇魂符。这种符对妖有效，能压制妖力运转。
但我不是普通妖怪。
烬心火顺着经脉冲上来，我张口吹出一口气。火焰呈暗红色，碰到符纸的瞬间，纸面自燃，化成灰烬。
他脸色变了。
我再逼近一步：“你说不说？”
他咬牙，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冲我胸口刺来。
我侧身避开，左手扣住他手腕，右手掐住他喉咙。他挣扎，力气不小，但比不上我体内妖力的爆发。我加大压力，他眼球开始充血。
“最后一次机会。”我说，“谁让你来的？”
他嘴角抽动，终于开口：“是……是甲大人……他说只要杀了皇帝……就能……”
话没说完，他身体突然一僵。
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我松手，他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血。毒发了。早就在他嘴里下了蛊，只要说出不该说的，就会死。
我低头看他，又抬头看向殿外。
观星台方向腾起了黑烟。不是火光，是浓烟，说明他们在用特殊材料纵火，制造混乱。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转身走向萧云轩。
他从幻影结界里走出来，脸色冷得像铁：“他们真敢动手。”
我说：“不止这一路。密道有人带龙气信物进来，极可能是重臣甲本人。藏书阁夹壁已设伏，只要他露头，就会被抓。”
他点头：“那你接下来去哪？”
“我要守在这里。”我说，“你是他们的目标，我不能离开。”
他看着我，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别硬撑。你刚才用了精血，气息不稳。”
我没挣脱：“我能撑住。”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腰间龙纹佩玉摘下来，塞进我手里：“拿着。羽林卫见玉如见朕。”
我握紧玉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尾戒猛地一烫。
十七个名字中，有两个光点熄灭了。东华门那边，伏兵死了两个。不是战死，是被人一刀割喉，手法干净利落。这是高手来了。
我立刻调出魂引阵标记。
幽火显示，一支小队正绕开正面战场，往西廊潜行。他们的目标不是勤政殿，而是凤仪井方向。
那是地脉分支入口。
如果让他们打通井底暗格，就能引动地气紊乱，破坏皇宫结界根基。到时候整个防御体系都会崩溃。
我立刻下令：“传讯组，发信号弹三连闪，通知凤仪井守卫提高警惕。护驾组留四人守殿，其余人去西廊拦截。”
传令声刚落，勤政殿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抬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是个蒙面人，手持长刀，直劈萧云轩头顶。速度快得惊人，显然是冲着一击必杀来的。
我闪身挡在前面，双手结印，一层妖力屏障瞬间成型。刀砍在屏障上，发出金属撞击声。我手臂一麻，差点没站稳。
这人力量极大，至少是先天境巅峰。
他一击未中，立刻后撤，落在殿中央。其他刺客趁机从两侧包抄，形成合围之势。
我站到萧云轩身前，低声说：“别离我太远。”
他应了一声，握紧了剑。
蒙面人缓缓抬起刀，指向我。
我没有退。烬心火在血管里燃烧，痛感像针扎一样刺进神经。但我清楚地听见，火焰深处传来一声低语。
那是万妖临世前的预言。
也是我反击的号角。
我抬起右手，指尖燃起一团暗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