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智破残局，妖妃慧眼识奸佞
百姓的欢呼声还在耳边回荡，金箔碎屑随风飘落在我的肩头。我站在高台边缘，掌心残留着轮回镜的温度，那束冲天而起的光柱尚未完全消散。阳光照在大殿前的石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朝会钟声响起时，我已经走入正殿。百官按序站立，衣冠齐整。但空气里有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像是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走到凤座前站定，目光扫过群臣。
一名身着三品文官服的老臣走出队列，双手捧着奏本，声音颤抖：“启禀陛下——”
他顿了顿，转向我，“妖妃监国，已逾礼制。近日天象异动，北斗偏移，雷击太庙铜鼎。此乃上天警示！请废妖妃监国之权，还政于宗室贤臣。”
他说得很慢，每一句都像经过反复打磨。几个站在后排的官员低声附和，点头称是。
我没动。
烬心火在我体内轻轻跳了一下。那是一种熟悉的预警，像针尖刺进骨髓。我闭眼一瞬，火焰中的低语传来几个破碎音节，紧接着，一段不属于此人的记忆浮现在识海——灰暗神殿，青铜祭坛，一个披黑袍的身影跪在图腾前，额头滴血。
那是敌国宗庙的献祭仪式。
我睁开眼，看着那个“老臣”。他的脸很陌生，可眉骨的弧度、右耳后那颗痣的位置，与壁画中祭司的侧影完全一致。
我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缕狐火。它不燃外物，只焚我魂。每一次使用，都是用痛换真。
朱砂印在眉心发烫，双瞳泛起琥珀色光晕。我轻声道：“你说天象示警？那你可知，真正的警示是什么？”
我不等他回答，掌心一翻，狐火扩散成一幅光影画卷，在空中缓缓展开——《奸佞图谱》现世。
图中先是浮现他的面容，接着血脉逆流而上，追溯三代。画面切换：一名女子被迎入异国府邸，胸前挂着倒五芒星玉佩；她的儿子在密室写下情报，用毒药封缄；孙子潜伏边境十年，替死尸换脸三次……
最后定格在他身上。
“你母系出自敌国旁支，祖辈三代皆为谍首。”我说，“三年前北境军报泄露，就是你通过家仆传信所致。你在户部任职期间，篡改粮册十二次，虚报灾情，只为削弱我军战力。”
他脸色变了：“妖术惑众！这图是假的！我要向律司控告你滥用私权！”
我冷笑：“你不信？那就验一验。”
我手指一点图谱核心，数十条红线如蛛网般射出，直指殿中十余名官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官服内衬突然自动翻卷而出。
倒五芒星纹赫然在目。
一样的图案，一样的位置，连绣线颜色都一致。
满殿哗然。
有人想后退，却被无形力量钉在原地。那些徽记开始渗出黑气，缠绕在袖口、领口，像活了一样扭动。其中一人突然撕扯自己衣领，嘶吼着：“不是我！我只是收了钱！我不知道那是敌国标记！”
另一人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饶命！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幕后之人另有其人！”
我一步步走下台阶。
玄色宫装拖过金砖，狐形暗纹随着步伐微微发光。我停在那名主谋面前，低头看他。
“你们选在这个时候发难，是因为庆典刚过。”我说，“人心沸腾，秩序松动。你们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
“可惜。”我抬手，掌心燃起烬心火，“你们忘了，越是喧闹的时候，越容易暴露破绽。百姓喊‘定乾坤’的时候，我就知道，还有人没死心。”
我将手掌按在他额心。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只有一声轻微的“嗤”响，像雪落在热铁上。
他七窍渗出血丝，身体僵直，眼神涣散。意识被彻底焚毁。
其余被红线锁定的人也纷纷倒地，昏迷不醒。他们的官服上，倒五芒星纹化作焦痕，冒着青烟。
大殿安静下来。
只剩下狐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我收回手，指尖有些发麻。每次动用烬心火读取血脉、焚毁神识，都会反噬自身。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但我没皱一下眉头。
转身走向凤座。
百官低头，没人敢抬头看我。刚才还支持弹劾的几名老臣瘫坐在地，冷汗浸透朝服。有人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声。
我在凤座前站定，目光掠过每一个人。
“从今往后，再有勾结外敌者——”我顿了顿，“不必上书，不必辩论。我会直接让你们看见，自己的血脉里，藏着怎样的罪。”
没有人回应。
也没有人敢动。
我缓缓坐下，手扶椅臂。指尖触到一处刻痕，是我早年悄悄留下的妖族符文。它现在微微发烫，说明宫中仍有残余波动未清。
但这不重要了。
大局已定。
我望着殿外。
百姓还没有散去。他们围在“妖妃门”前，有人在石碑上贴红纸，写祝福的话。孩子们举着纸做的狐狸面具奔跑，笑声传得很远。
一名小宦官匆匆跑进来，在殿门口停下，喘着气说：“娘娘……东六宫那边……井底又有动静了。”
我没起身。
只是抬起一只手，示意禁军统领上前。
“封锁东六宫所有出口。”我说，“派人下去查，带寒髓冰晶灯，若见活尸，当场焚化。”
他领命而去。
我又看向角落里一个年轻官员。他腰间佩的玉牌形状奇特，边角呈锯齿状，与寻常制式不同。刚才图谱启动时，他曾下意识捂住胸口。
现在他的手还在那里。
我盯着他。
他察觉到了，立刻低下头。
我嘴角微动。
烬心火又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