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危机再临，狐火织就防护网
血雨落下的那一刻，我正站在九霄殿高台边缘。披帛还搭在肩上，龙纹镶边压着右肩，像一道沉甸甸的封印。朝堂刚散，大臣们退得干净，可那块方形玉佩的轮廓却刻在我脑子里。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动，还未完全沉寂。
第一滴血雨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嗤”的一声，石面立刻泛起黑斑。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越来越多的红雨从天而降，百姓尖叫着四散奔逃。一个孩子摔倒在街心，手臂被雨点溅中，皮肤瞬间发紫溃烂。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邪术。
指尖触到眉间朱砂，闭眼感应。雨水中混着阴秽之气，带着熟悉的蛊毒气息，与敌国巫蛊同源。三百里外有灵气逆流，方向是北方荒岭——那里曾是敌国秘密祭坛的旧址。
我立刻下令：“封锁宫门，疏散街市！四城水道全部关闭，不准一滴雨水流入井口。”暗卫领命而去，身影没入雨幕。
抬头看天，云层已变成暗红色，空中开始凝出符文漩涡，一圈圈旋转着，像是要结成大阵。不能再等了。
我咬破舌尖，精血涌出，顺着喉咙滑入经脉。烬心火猛然燃烧，第三重封印应声裂开。玄色宫装瞬间燃起赤金火焰，双耳化作狐耳，身后虚影掠过九尾轮廓。我没有回头，纵身跃起。
身形化作一道火狐流光，直冲云霄。
越往上，空气越冷，邪力如墙般压迫下来。普通飞行法宝早已被弹回，连妖力都难以穿透这层云海。我运转焚虚术，狐尾横扫，火焰撞上血雨。
雨滴不燃，反而凝结成万千冰晶，悬浮半空。每粒冰晶内都映出一幅画面：敌国都城的城墙出现裂痕，守军调动频繁，灵脉节点闪烁不定。这些是真实景象，不是幻象。
我的目光突然停住。
其中一枚最大的冰晶里，清晰地显现出皇陵地宫上方的身影。那人持枪独立，风衣猎猎，正是风无涯。他的枪尖滴下血珠，坠入地缝，激起幽蓝火光。
那火……和三年前边关战役中破敌时的妖火一样。
我悬停云端，心头震动。他不该在那里。他是镇北将军，职责是守边关，为何会出现在敌国皇陵？而且那血的颜色不对，近乎黑紫，像是沾了禁忌之物。
我用狐火包裹那枚冰晶，注入一丝妖识探查。画面回放三次，没有任何法术波动残留。这不是幻术，是真实发生的投影。
不可能错。
我立即传音给暗卫：“调阅近七日北境战报，查风无涯行踪。”话音未落，云层再度翻涌，一股更浓烈的怨气从冰晶深处溢出。那股气息不属于风无涯，也不属于敌国巫师，而是某种被召唤出来的存在。
就像……祭品。
我盯着冰晶中的身影，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你为何在那里？又为何……流的是我的血？”
烬心火在我体内剧烈跳动，眉间朱砂开始发烫，细小的裂纹悄然浮现，渗出血丝。我不去擦，死死盯着那枚冰晶。
风无涯没有动，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异象。他的脸在冰晶中模糊不清，但握枪的手很稳。枪尖上的血还在滴，一滴、两滴，落入地缝后燃起的幽蓝火焰竟微微摇曳，像是回应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不只是攻击，是牵引。
敌国巫师以百万怨魂为引，布下泣天阵，目的不是杀戮京城百姓，而是借血雨打开一道通道。他们想把某个东西拉进来，或者把某个东西送出去。
而风无涯，就是那个媒介。
我迅速收回妖识，准备再探其他冰晶，寻找更多线索。就在这时，一枚靠近边缘的小冰晶突然闪了一下。
里面没有画面，只有一行字迹，浮现在雨雾之中：
“子时三刻，地脉断处，魂归之路。”
字迹转瞬即逝，但我记住了位置。那是东六宫下方地底三丈，矿洞入口附近。明澈之前提过的同步引爆点之一。
敌人换了计划。
他们不再等子时三刻，已经开始行动。血雨只是掩护，真正的杀招藏在地下。
我立刻传令：“加派暗卫巡查东六宫井底，重点排查地脉断裂区域，发现异常立即上报。”同时将手中冰晶捏碎，释放出最后一道狐火，洒向云层。
火光扩散，形成一张半透明的网，笼罩整个京城上空。这是临时织就的防护网，能阻隔邪气渗透，但撑不了太久。每一根丝线都在燃烧我的本源。
云层被狐火压制，血雨减缓。百姓的哭喊声渐渐远去，街道恢复短暂平静。
但我不能落地。
防护网需要我在高空维持，一旦中断，邪阵会立刻反扑。我站在云端，狐形未敛，手中紧握那枚残留风无涯影像的冰晶。眉间裂纹越来越多，血丝顺着脸颊滑下。
远处钟声响起，子时将至。
我看着皇陵方向的画面，低声说：“如果你真是自愿站在那里，那就给我一个信号。”
话音落下，冰晶中的风无涯突然动了。
他抬起左手，缓缓摘下腰间酒壶，举向天空。
壶身上刻着一个“等”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还活着。
但他到底在等什么？
防护网开始颤动，一根丝线突然断裂，火花四溅。我抬手补上一道狐火，手指微抖。本源消耗太大，不能再拖。
必须有人下去查清地下情况。
我正要召暗卫接手空中防护，忽然看见那枚写着密语的冰晶再次浮现。这次它漂到我面前，静静悬浮。
字迹变了。
“你不该上来。”
我瞳孔骤缩。
这句话不是预示，是警告。
而且……笔迹很熟。
像是风无涯写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云层猛然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