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阴谋败露，妖妃智破连环计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漆黑一片，嘴角向上扯出一个笑。
“你以为……断了线，我就死了？”
我没有回答。袖中狐火早已燃起，护住周身。她的身体还能动，说明蛊母未死，魂魄碎片仍在供养。我退后半步，指尖轻点地面，烬心火顺着血脉逆溯而上。火焰在识海跳跃，画面浮现——那团黑色的蛊母藏在她脊椎第三节骨节之间，被沈玉容残存的一缕魂息包裹着，像种子埋进腐土。
这具身体是容器，不是傀儡。
我抬眼看向侧殿门口。春桃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只青瓷茶盏，指节发白。
“进来。”我说。
她低着头走进来，脚步很轻。走到密使身边时，手微微抖了一下。茶水没有洒，但热气碰到密使的脸，她鼻翼抽动了一下。
我在茶里加了东西。一丝妖力混在热水中，能刺激蛊母躁动。
果然，不到三息，密使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她的肩膀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从内部撕咬。嘴唇张开，露出牙缝里的黑血。
“三劫并行……”她突然开口，声音断续，“冰蚕丝散瘟，傀儡乱宫，魂咒弑君……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她说得很快，字句连成一片。但我听清了。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三重杀招同时发动，逼我们自乱阵脚。
我没动。春桃却往后退了一步，茶盏差点脱手。我伸手接过，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直视密使的眼睛。
“谁下的令？”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笑了。那笑容越来越宽，几乎裂到耳根。
我知道她在拖延。意识被多重封印，供述真假难辨。单凭这几句话，压不住朝中那些老臣。他们要证据，要铁证。
我站起身，对春桃说：“去取玉匣。”
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不多时捧着一只白玉雕花匣子回来。匣子表面结着一层霜，寒气逼人。这是用第210章雪山冰莲残渣炼制的寒髓冰晶，专克邪毒。
我把玉匣放在铜盆旁，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枚虫体，通体漆黑，蜷缩如琥珀，正是当初从冰蚕丝袍上剥离的原始母蛊。
密使看见它，瞳孔骤然收缩。
我知道她认出来了。
而那黑影的形状，和玉匣中的母蛊一模一样。
“找到了。”我心里说。
我收回法术，转向群臣。他们站在殿角，脸色各异。有人皱眉，有人冷笑，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弹劾的奏本。
“现在你们信了吗？”我问。
没人说话。
我把母蛊从玉匣中取出，放入铜盆。它刚落地，就开始轻微颤动。我知道它感应到了什么——可能是这具身体里的同类，也可能是远处皇陵深处的召唤。
我咬破指尖，滴下一滴精血。
血落在虫体上，瞬间被吸收。紧接着，我引动烬心火，缓缓灼烧。
火焰先是幽蓝，随后转为赤金。火势稳定，没有外溢。我能感觉到双耳微微发烫，那是妖力充盈的征兆。十指控制着火流的方向，不让它偏移一分。
母蛊开始扭曲，外壳崩裂，一股黑烟升起。
就在这时，空中浮现出一幅立体山川图。峡谷纵横，七道龙脉交汇于一点，一座黑色陵墓深埋地底。图中标注了三处入口，位置与糖画狐尾所指完全一致。
这是敌国皇陵。
也是他们所有阴谋的核心命门。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幅图，脸上写满震惊。
我盯着地图，声音冷下来：“他们用冰蚕丝传播瘟疫，是为了让百姓恐惧；派傀儡舞姬制造暴乱，是为了动摇朝廷威信；操控沈玉容残魂诅咒皇帝，是为了毁我根基。”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心，从来不怕被放在刀口上。”
话音落下，火焰猛然暴涨。母蛊彻底焚尽，最后一缕黑烟化作符文，在空中盘旋片刻，随即消散。
我收火，将余烬装进袖中秘囊。动作很稳，没有一丝迟疑。
密使的身体开始抽搐。她的眼珠翻白，嘴里吐出黑沫。四肢僵硬，慢慢倒在地上。呼吸还在，但意识已经溃散。她成了空壳，不会再说话，也不会再动。
暗卫上前，拖走她的身体。殿内只剩我和春桃。
她还站在原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指节泛白。刚才那一幕对她来说太重了。她亲眼看着自己曾服侍的人变成怪物，又亲眼见证真相揭露。
“你做得很好。”我对她说。
她点点头，没说话。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一些。
我知道她明白了。她不再是别人手中的工具，她可以做出选择。
我走向殿心，站定。手中握着敌国皇陵全图，脑海中已开始推演下一步。他们想毁我，我便反其道而行。我不攻城，不派兵，我要让他们自己崩溃。
只要这张图还在，我们就掌握主动。
外面传来脚步声。新的宫人进来更换烛台，没人敢大声说话。整个大殿安静得像一口深井。
我望着殿外天际。夜色未退，星河低垂。
这时，春桃忽然开口：“娘娘……那封密信。”
我回头。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半。递给我时，手还在抖。
我接过。展开。
字迹陌生，但墨色新鲜。不是旧信。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收紧。
原来他们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