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雷雨之夜现敌踪，妖妃追击破阴谋
雨水顺着我的手臂流进袖口，冰冷刺骨。脚下的石板路已被冲成泥泞，那一串湿脚印还在向前延伸，直指皇陵方向。尾戒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贴在皮肤上，烬心火在我体内缓缓流动，回应着远处某种熟悉的频率。
我不能停下。
玄明子已经动手了。
他要去挖那具女童的尸骨——第一具九尾容器。她的骨髓里藏着开启血脉封印的钥匙。如果让他得逞，不止我，连萧云轩体内的狼息都会被彻底唤醒，成为北戎操控的傀儡。
我加快脚步，狐耳从发间探出，捕捉风中的动静。雨太大，几乎盖住了一切声音。但就在一道闪电劈下的瞬间，我听见了——低沉的咒语，断续地从地底传来，是北戎古语。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阵法已经开始。
我攀上倒塌的断碑，踩着湿滑的青苔跃入偏陵入口。结界仍在运转，幽绿的光罩笼罩主墓道，禁止外人进入。但我不是外人。我是妖妃，也是九尾遗孤。
尾戒燃起一缕暗红火焰，烬心火顺着手臂流入地面。雨水被蒸腾出细小的白雾，火焰逆流而上，在积水表面拉出一条红线，指向左侧塌陷的小道。
就是那里。
我贴着墙根潜行，指尖划过石壁，感知残留的妖力痕迹。越往里走，空气越重，混着血腥和腐草的气息。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青铜门，门缝里透出蓝光。
我屏住呼吸，闪身进入。
地宫中央是一个圆形血池，池中燃着幽蓝色的火焰，不热，反而散发出刺骨寒意。四周石壁刻满了北戎文字，组成一个巨大的逆灵阵。阵眼悬空，浮着一枚玉佩。
龙纹玉佩。
萧云轩从不离身的东西。
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皱眉，没有轻举妄动。尾戒轻轻震动，我释放一丝烬心火探向空中。火焰刚触到气流，突然扭曲炸裂，像是撞上了无形的网。
有毒雾。
能麻痹神识，干扰妖力运转。
我后退半步，凝出一道狐形虚影。虚影无声靠近阵眼，伸手去取玉佩。
三支乌光暴射而出！
箭速极快，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虚影被贯穿，瞬间崩散。那三支箭钉入对面石柱，箭身泛着乌黑光泽，尾羽刻着微型符文。
北戎秘制穿魂箭。
专破护体妖力，一旦入体，会顺着经脉吞噬精血。
我靠在柱后，心跳未乱。陷阱果然存在。玄明子知道我会来，还准备了针对我的机关。
但他漏了一点。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外面传来铁甲踏水的声音，由远及近，节奏急促。有人正冒雨冲进皇陵。
下一秒，月白色的衣角出现在门口。
萧云轩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额前，左臂龙纹隐隐发亮。他一眼就看到了阵中的玉佩，脸色骤变。
“你竟真的来了。”高台上响起沙哑的声音。
玄明子站在阵台边缘，黑袍猎猎，拂尘搭在肩头。他的脸比以往更枯瘦，眼窝深陷，嘴角却挂着冷笑。
“这枚玉佩，是你父皇临终前赐予你的信物。”他缓缓开口，“也是开启血祭的最后一环。只要帝王之血滴落阵眼，封印即破。”
萧云轩盯着他：“你早就计划好了。”
“三年前我就在等这一天。”玄明子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块残骨，灰白泛黄，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这是第一个容器的肩胛骨。二十年前她死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钥匙不在活人身上，而在最初的起点。”
我冷冷看着他：“你以为取了她的骨就能掌控我们？”
“不是掌控。”他笑了一声，“是重启。你们这些容器，不过是残缺的复制品。只有回归原点，才能让真正的九尾降临。”
话音未落，他手中残骨猛然插入阵眼下方的凹槽。
血池轰然翻涌，蓝焰暴涨，整个地宫剧烈震动。三支新的穿魂箭从墙壁机关中缓缓推出，箭头对准我。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是要逼我动。
只要我出手，就会触发机关。
可我不动，萧云轩就会死。
他站在阵前，没有退后一步。
“离开那里。”他对我说。
我没有动。
“我说，离开！”他吼了一声，声音在地宫回荡。
就在这时，玄明子抬手一挥。
三箭齐发！
破空之声撕裂雨幕。
我咬破指尖，精血涌出，正要引爆烬心火强行破阵——
一道身影猛地撞进我怀里。
是萧云轩。
他将我狠狠推开，自己迎上了那三支箭。
箭矢没入肩背，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白衣。他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反而用身体完全挡在我面前。
左臂龙纹剧烈跳动，雨水落在伤口上，瞬间化作白雾升腾。
“我说过……”他喘着气，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玄明子，声音低沉却清晰，“你动不了她。”
玄明子的脸色变了。
他没料到有人会替我挡箭。
更没料到，这个本该被血脉控制的帝王，竟敢违逆命格，主动踏入杀局。
我从他身后站起，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很烫，血液顺着指尖流下，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为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覆上我按在他肩上的手。
“因为这一世。”他说，“换我护你。”
血池的火焰忽然转向，围绕阵眼旋转，形成一个漩涡。龙纹玉佩开始震动，表面浮现出一道裂痕。
那不是普通的裂痕。
是符咒的印记。
玉佩本身，就是陷阱的一部分。
它一直在等帝王之血滴落。
而现在，血已经渗入其中。
我终于明白玄明子为何要放任玉佩在此。
这不是诱饵。
是引信。
只要萧云轩的血与玉佩融合，整个逆灵阵就会激活，不仅抽取他的龙气，还会通过血脉共鸣，引爆我们所有人体内的封印。
我抬头看向高台。
玄明子正举起拂尘，口中念出最后一个咒节。
萧云轩的身体晃了一下，龙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他的血还在流，滴在阵图上，每一滴都激起一圈血纹。
我抓紧他的手臂，烬心火在体内翻腾，因愤怒而躁动。
玄明子低头看我，嘴角扬起。
“来吧，妖妃。”他说，“让我们看看，谁才是这场棋局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