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惊险逃脱(1 / 1)

许嘉竹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她整个人还靠在玄冥肩上,意识像是被泡在冷水里,沉沉浮浮。可丹田那股热流猛地一冲,像有把火从肚子里烧起来,瞬间把她炸醒了。

眼前一片黑,但她能“看”到。

空气中有线,蓝色的,断断续续地飘着,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左边三步远有个死士正抬脚踩过碎瓦,他呼吸重,气流往下压;右边墙角蹲着一个,手按刀柄,气流绷得紧;十步外,密室门缝里,一道稳定的气流缠着个东西——是钥匙。

她记起来了。

刚才昏过去前,金手指闪了一下,就是这把钥匙。

她没动,先用指尖轻轻碰了下地面。震动传来,两个巡逻的死士正在换岗,脚步错开半拍。她等他们背身,慢慢把玄冥的身体放平,塞进断墙的凹处。

顺手摸了下师父腰间,抽出一把备用匕首,塞进自己靴筒。

冷铁贴着小腿,让她清醒了一点。

她趴在地上,像小时候在猴林偷果子那样,一点一点往前蹭。梁柱倒塌的地方堆着碎木,正好挡住视线。她贴着阴影爬过去,膝盖磨破了也不管。

离密室还有五步时,她停了。

三个死士守在门前,三角站位。中间那个手里端着弩机,箭头对准通道入口。左右两人手持长刀,站得稳,但左侧那人换气时肩膀会下沉一下,右侧的右腿有点拖。

旧伤。

她摸出九节鞭,握紧。

等中间那人转头看了眼火光,她动手了。

鞭子甩出去,先打左。那人反应快,抬臂格挡,但动作慢了半拍,鞭梢扫中手腕,刀差点脱手。他一愣,身体自然往右偏。

她立刻抽鞭攻右。

右侧死士急忙回防,脚步一乱,重心不稳。中间持弩的这才调转方向,可许嘉竹已经冲了出来。

她足尖一点地,整个人弹起,鞭尾横扫持弩者手腕。弩机落地,她顺势旋身,链子一圈圈甩出,缠住三人脚踝,猛力一拽。

三人扑通倒地,发出闷响。

没人喊。

她知道这些人训练有素,倒地也不会叫。但她没时间犹豫,转身就扑向密室门。

门是铁的,锈迹斑斑,锁眼藏在砖缝里。她跪下来,手指顺着缝隙抠,终于摸到冰凉的铜柄。钥匙拔出来时带出一堆灰,她抖了抖,插进锁孔。

插了三次才对准。

咔哒。

门开了条缝。

她推门进去,一眼扫过。

灯还亮着,油快烧干了,火苗晃。桌上摆着半块玉佩,染了血。墙角床铺空着,被子掀开一半。

没人。

她心跳停了一瞬。

母亲不在。

她没慌,转身就往外冲。刚踏出门槛,身后传来脚步声,至少四个人,正快速逼近。

她回头看了一眼。

追兵举着刀,离她不到十步。

她跳进旁边的排水口,那是通往密室地道的入口。洞口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她缩着身子钻进去,手脚并用往前爬。

地道潮湿,石壁滴水。她爬得快,膝盖和手肘全是擦伤。后面有人也钻了进来,但通道太窄,没法跑,只能跟。

她听得出,只有两个人追。

前面有岔路,她记得左边是死路,右边通老祠堂后院。她拐进右边,爬了十几米,突然停下。

耳朵贴墙。

后面的动静慢了。一个人在前面骂,说走错了。另一个说回去。

她松了口气,继续往前爬。

终于看到出口的光。她钻出去,发现是在一棵老槐树根部,外面是七宫后山的小道。天还没亮,雾蒙蒙的。

她站起来,腿发软,扶了下树干。

远处钟楼又响了一声。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七宫的警戒升级了,所有出口都会被封。

她不能走正门。

她摸了摸怀里的钥匙,又看了眼染血的半块玉佩。那不是母亲留下的,是故意放的。

有人想引她来。

但她还是来了。

而且活下来了。

她扯了下嘴角,喘着气笑了下。

裴无垢以为拿师父和母亲就能压她低头?

做梦。

她抬头看了眼密室方向,心里清楚得很——母亲肯定被转移了。但去哪儿?谁动手的?是裴无垢,还是丽嫔的人?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件事: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绕到山后,找到一处废弃的柴房。门没锁,她推门进去,翻出一套灰色粗布衣换上,把夜行衣塞进灶膛烧了。

火光映着她的脸。

她摸了摸眼角的疤,那是猴子抓的。小时候她总嫌丑,现在觉得挺好。疼的时候提醒她还活着。

她从靴筒抽出匕首,看了看。

柄上那个“裴”字还在。

她冷笑一声,把匕首插回靴子。

外面传来犬吠。

她从窗户看出去,两队巡夜弟子打着灯笼走过,嘴里议论着“逆命引启动”“长老下令封锁山门”。

她蹲下身,靠着墙,闭眼休息了五分钟。

然后起身,从房梁上取下一卷绳索——这是以前训练时藏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她把绳索绑在腰上,检查了下九节鞭的连接处。之前断了三节,她用麻线临时绑住,勉强能用。

她需要武器。

更需要情报。

她记得红袖说过,丽嫔每月初七会让心腹去城东药铺取一味“安神散”。今天正好是初七。

她摸了摸脸上的血污,心想:不如去会会这位“安神散”姑娘。

她推开柴房后门,翻过矮墙,往山下走。

路上碰到一只野猫,蹲在墙头看她。

她瞪回去。

猫“喵”了一声,跳走了。

她边走边想,刚才在地道里,金手指比以前清晰多了。以前只是模糊的感觉,现在能看清每个人的气流弱点。

是不是因为用了“逆命引”?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能力救了她命。

而且还能再用。

她走到山脚,看见一辆送菜的板车正要进宫门。车夫是个老头,哼着小曲。

她等他拐弯,从后面靠近,一掌劈晕,拖进草丛。

换上他的衣服,把人藏好,然后拉着板车往宫门走。

守卫拦了一下,她低着头说:“送冬瓜的,老规矩。”

守卫闻了闻,车上确实堆着几个大冬瓜。

他挥手放行。

她推着车,进了宫。

一路走到御膳房后巷,把车停好。正要走,听见两个太监说话。

“听说了吗?冷宫那边清空了,井底捞出个铁盒子。”

“盒子里啥?”

“不知道,被裴公子亲自拿走了。说是……前朝的东西。”

她脚步一顿。

裴无垢动手了。

母亲不在冷宫。

那铁盒子是什么?

她没多听,转身离开。

她沿着宫墙走,专挑偏僻路。走到一处角门,发现门锁坏了,挂着把生锈的铁链。

她正要翻,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咳嗽。

是个女人的声音。

很轻,但她听出来了。

红袖。

她扒着门缝往里看。

红袖坐在台阶上,左手按着肚子,脸色发白。她看见许嘉竹,眼睛一亮,挣扎着站起来,用手比了个“三”的手势,又指了指西边。

三更,西市。

然后她咳了一声,转身进屋,门关上了。

许嘉竹没多留。

她绕到西市附近,在一家当铺后巷找了处阁楼藏身。这里能看到西市入口,也能随时撤离。

她坐在窗边,掏出怀里那半块染血的玉佩。

灯光下,血迹已经发黑。

她用指甲刮了下,发现血不是涂上去的,是渗进玉纹里的。

她盯着看了很久。

然后收起来。

三更快到了。

她活动了下手腕,检查了下武器。

外面起了风。

她听见远处传来打更声。

梆、梆、梆。

第三声刚落,西市入口出现一个瘸腿的身影。

红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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