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利打造的精兵证明了其价值,但全面铺开确实难以承受。分级管理,重点保障拳头部队,无疑是务实之举。
封赏继续。
周凡、赵平、王翦三将,血战城头,功勋卓着,俱晋为都尉,各领军两千(一千五远征军,五百驻守军)。
罗通宝浴血突围,忠勇可嘉,加封‘护军校尉’荣衔,仍令其统骑兵,并将李清水部一千骑兵暂划归其节制,使其实际统领骑兵两千(皆为远征军)。
罗通宝激动得脸色通红,护军校尉再往上便是都尉、中郎将,一条金光大道已清晰展现在眼前。
李铁牛、李全思等一批在战斗中表现英勇的中下层军官,也各有擢升。李铁牛更因护主血战,被破格提拔为军司马。
至于萧平、张明圣二位文臣谋士,秦天则在私下召见时坦言:
“二位先生运筹之功,我心深知。然文职升迁,非比武将,关乎体制格局。待我翼州疆土再拓,权职可设之时,必不负二位今日之劳。”
二人皆通达之士,深知秦天目前官制上的局限(一州牧难以设置更多高层文职),纷纷表示理解,更感主公推心置腹之情。
一番封赏调整,军队编制改革,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这支刚刚经历惨胜、略显疲惫的军队。
伤亡带来的阴霾被抚恤的温暖与晋升的激励驱散,新的目标与清晰的晋升体系,让所有人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期待。
站在值象城修葺一新的墙头上,秦天远眺南方原鼎城的方向。身后,是刚刚完成整编、磨砺爪牙的军队;面前,是一个内部裂痕加深、人心浮动的南邵。
怀柔之风已起,盐铁之利已通,仁政之名已传。
下一次兵锋所指,或许便不再是简单的征服,而是应者云集的“归附”。
战争的尘埃暂时落定,但翼州这台战争机器的运转并未停歇。
从平山郡大本营紧急支援而来的五千新卒,很快抵达了值象城前线。
在赵无极与张明圣的主持下,一场严格的“评核”迅速展开。新卒们被分为数队,测试气力、耐力、基础武艺及服从性。
身强力壮、有武艺底子或表现出过人胆气的,被编入远征军序列,他们将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享受最优厚的待遇,未来是开疆拓土的主力。
其余则划入驻守军,他们将以半屯半训的方式,成为巩固新得四城乃至未来更多疆域的基石。
新卒们被迅速打散,补充到经历血战、亟待恢复的各部之中。新鲜血液的注入,冲淡了伤亡带来的沉闷,也让新的军制得以具体落实。
赵无极与张明圣分工明确,一文一武,开始对这四座新得城池进行深度经营:
赵无极整顿防务,操练新军,将城防体系打造得固若金汤;张明圣则推行“怀柔拉拢”之策,轻徭薄赋,鼓励农商,尤其注重与本地彝族头人的沟通,以盐铁之利为纽带,悄然瓦解着南邵国本就脆弱的统治根基。
在秦天看来,南邵国经此一败,内部矛盾必将激化,细奴罗自顾不暇,短期内已无力反扑。
这四座城池及其所辖的近二十五万亩良田,将成为他未来经略青州的重要跳板与粮仓。
即便只按八分税计,秋后也能得粮近两万石,足以供养本地驻军并有所盈余。
安排妥当,秦天将太行山脉草原区域及新兵操练事宜交给了王翦与罗通山,既予其历练之机,也算对罗通宝家族的酬功。
随后,他便带着亲卫与核心文官,踏上了返回平山郡的路途。
回到平山郡太守府,紧绷了数月的心神骤然松弛,秦天脸上难以掩饰地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萧平与李定国早已等候多时,双方迅速交接了军政要务。秦天尤其关注军队重建与军备生产。
亲卫营的补充最为优先。原一千亲卫,血战后仅余四百零七人。
赵无极部虽也伤亡,但其麾下骑兵多经战阵,素质过硬。
秦天下令,从赵无极部中择优选拔近六百人,补入亲卫营,使这支最核心的武力重新满编一千。同时,命令罗通宝全权负责剩余两千骑兵空额(一千新兵,一千待募)的招募与紧急训练,务求尽快形成战力。
更令他欣慰的是后勤保障。得益于穿山甲“掘土校尉部”的高效协助,以及新占领南邵四城带来的铁矿资源,翼州的军备生产能力大幅提升。
萧平汇报,如今每月可产盐约两万五千斤,而精铁产量更是跃升至三万八千斤!这意味着,每月可打造铠甲超过八百副!
照此速度,不出一年,他麾下规划中的一万远征军,将能实现全员披甲!这在乱世之中,将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
处理完紧要公务,秦天终于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后院。
春末夏初,阳光正好,院中那几株他特意寻来的桃树已过了最繁盛的花期,但枝叶亭亭如盖,洒下满地清凉的荫翳。
三位夫人——苏轻烟、李清凤、林柚绾,早已得到消息,此刻皆在树下等候。见他归来,眼中皆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心疼。
她们没有多问军国大事,只是轻盈地迎上前,自然地簇拥着他,来到桃树下最舒适的那处软垫。
秦天顺从地躺下,将头枕在苏轻烟温软丰腴的腿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们身上淡淡的、各不相同的馨香,混合着青草与桃叶的气息,将战场上带来的血腥与硝烟彻底驱散。
李清凤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颗剥好的、水灵灵的葡萄,轻轻递到他唇边。林柚绾则端着一盏温度恰好的清茶,在他咽下果肉后,适时地喂上一口。
她们轻声细语,聊起的不是天下纷争,不是兵戈战阵,而是去年春日,他难得闲暇时带她们去城外踏青,李清凤差点跌进小溪,被他眼疾手快拉住;是夏夜乘凉,林柚绾缠着他讲海外奇谈,听得美眸圆睁;是秋日他亲自教苏轻烟骑马,她在马背上又怕又笑的模样……
那些平凡而温暖的记忆碎片,如同最有效的舒缓剂,一点点抚平他眉宇间的倦色与肃杀。
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在熟悉的体温与低语中,秦天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眼,发现暮色已微醺。自己不知何时已换了个姿势,伸展着四肢躺在软垫上,而三位夫人竟都依偎在他身侧怀中。
苏轻烟搂着他的左臂,螓首靠在他肩头;李清凤蜷在他右侧,一手轻轻搭在他胸口;林柚绾则伏在他腿边,睡得正甜。
三人发丝微乱,衣襟稍松,恬静的睡颜在渐暗的天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看着这一幕,秦天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中被一种近乎满溢的安宁与温暖填满。戎马倥偬,生死搏杀,所求为何?
或许,便是为了守护眼前这般景象,这片属于自己的、不受战火惊扰的宁静港湾吧。
接下来几日,秦天抛开所有军务,彻底沉浸在后院的温柔乡中。
夜晚自是红绡帐暖,被翻红浪,他仿佛要将数月征战的分离与压抑尽情补偿,勇猛精进,惹得三位夫人娇嗔连连,却又满面春色,眼角眉梢尽是餍足与欢喜。
这一日,午后小憩,秦天拥着苏轻烟在榻上说话。
苏轻烟云鬓微散,只着轻软寝衣,雪肤上犹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慵懒地蜷在他怀中,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
“天哥哥,”她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更添几分撩人,“苏烈叔叔有回信了。”
“哦?”秦天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发丝,“凉州刺史那边如何?”
“正如夫君所料,”苏轻烟道,“凉州刺史既要用叔叔之能对付敦煌郡叛军,又忌惮叔叔威望与兵权,屡次催促他出兵,却又不给足粮草器械,还想分派监军掣肘。叔叔信中颇多愤懑。”
她顿了顿,仰起脸看着秦天,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当然,叔叔也说,看在那位‘好侄女婿’许以裨将军、领兵万人的厚诺上,这点腌臜气,他暂且忍了。”
秦天哈哈一笑,他深知其中关键。苏烈乃前镇北将军苏震天之弟,本身资历威望极高。
凉州刺史在敦煌郡叛乱的巨大压力下不得不启用他,却又怕尾大不掉,这种矛盾心理正好被利用。
加上自己通过苏轻烟这层关系递出的橄榄枝——一个实打实的、领万兵的将军之位,对于在凉州备受猜忌排挤的苏烈而言,诱惑力不言而喻。
“叔叔是明白人。”秦天低头在苏轻烟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正色道。
“凉州三分之势,机不可失。你回信告诉叔叔,请他务必设法,将所能掌控的兵马,尽可能集中调往北地郡驻扎,整军备武,等待时机。届时,我会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北上,与他里应外合,以雷霆之势,先取北地郡,再图相邻要郡!”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只要两郡入手,扼守阳平道,则凉州三分之势成矣!我对叔叔的许诺,绝无虚言。他不仅是我军第一位真正的裨将军,未来北地郡太守之职,也非他莫属!”
苏轻烟听得双眸发亮,这不仅是一份巨大的承诺,更透着夫君对她和娘家的看重与信任。她心中欢喜无限,那股柔情蜜意几乎要溢出来。
“妾身代叔叔,谢过夫君信赖。”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眼波流转间,妩媚横生。忽地,她娇躯一滑,竟从秦天怀中溜了下去,钻进了锦被之中。
“轻烟,你……”
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苏轻烟从被中微微探出头来,绝美的脸颊上绯红一片,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带着得逞的、勾魂摄魄的笑意,舌尖轻轻舔过唇角,那风情万种的模样,足以让圣贤失守。
秦天哪里还按捺得住,低笑一声,翻身便将她重新压住,帷帐再次落下,掩去一室旖旎春光。
后院温柔,暂解征袍疲惫;而北地凉州,一场新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棋盘之上,秦天的落子,已然超出了青翼二州,投向了更广阔的西北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