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天彻底消化平原郡,正与张明圣、李定国等人商议如何以最小代价拿下巨鹿郡时,赵无极派来的快马带来了惊天喜讯——巨鹿郡罗家,擒杀郡丞黄俊德,献城归顺!
消息传开,平原郡太守府内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主公秦天谋划的第一步——掌控翼州核心三郡(平山、平原、巨鹿),已然达成!
剩下的山中三郡,传檄可定。霸业之基,就此铸成!
盛大的庆功宴暨封赏大会,在平原郡太守府召开。
文武济济一堂,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激动。
新投的罗家父子三人,尤其引人注目。
秦天高居主位,满面春风:
“罗家主深明大义,擒杀逆贼,献城来投,实乃大功!我秦天数万军民,皆感盛情!巨鹿郡太守一职,非罗家主莫属!”
罗在艺闻言,心中狂喜,连忙离席拜谢,被秦天亲自扶起。
“我观二位贤侄,皆是人中龙凤。”秦天目光转向罗通宝、罗通山,“通宝贤侄年纪轻轻,修为已至后天后期,难得!通山贤侄沉稳有谋,更是难得!”
接下来,便是万众期待的封赏环节。秦天声音朗朗,掷地有声:
“张明圣,擢升为军师将军,暂领平山郡太守,总参军政机要!”
“李定国,拜为刺史,督平山、平原、巨鹿三郡一切军政民事!”此令一出,李定国身躯一震,感激涕零,伏地叩谢,此职已是秦天之下,三郡最高!
“赵无极,拜为都尉,总领军事,兼领平原郡太守!王翦、周平、赵凡,皆擢为校尉,归赵都尉节制!”
“萧平,拜为治中从事,督察三郡各郡丞、功曹!”
此前负责招降五县的李清空、萧风等五人,亦正式晋升为军侯,各领兵两百。
大小将领、文臣皆有封赏,人人欢欣鼓舞,尤其是王翦(王二狗),摸着校尉的印信,咧嘴笑得如同捡了金山,心中已在想象回村“显摆”的场景。
封赏完毕,秦天再次看向罗家兄弟。
“通宝贤侄,军中职位,需凭本事。你若能胜王翦、周平、赵凡三人,我便授你军司马之职,掌五百兵。若能与我麾下赵都尉战平,校尉之位,虚席以待!”
罗通宝跃跃欲试,却被其父以眼神制止,暗中叮嘱。
随后校场演武,罗通宝果然“堪堪”击败王翦三人联手,却在赵无极手下“惜败”十招。其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展现了实力,又给足了赵无极面子。
秦天心知肚明,大笑嘉奖,授其军司马之职,独领一军,直属于自己。
最后,秦天考校罗通山:“通山,依你之见,我军下一步当如何,方能彻底掌控翼州,图谋未来?”
罗通山从容不迫,躬身答道:“明公(行州事,虽非州牧之官职,却拥有其权),如今三郡初定,当以‘稳’字为先。对山中三郡,可发檄文,辅以粮草、免税之惠,其必望风归附。对内,当鼓励耕织,积蓄粮草。”
“平原郡之粮,可输往西北阳平郡,换取良马,秘密编练骑兵!山中三郡矿藏,可以工代赈,大力开采,冶炼精铁,打造军械甲胄。如此,精兵、铁骑、利械俱备,静待天下有变,则可率虎狼之师,纵横捭阖!”
他所言虽无太多奇计,却句句踏实,正中秦天眼下需求——稳定、发展、蓄力。尤其是组建骑兵之议,更说到了秦天心坎上。
“好!所言甚合我意!”秦天抚掌称赞,“军师将军张明圣处,正缺一副手参赞军机,你便任军谋参军,助他一臂之力!”
罗通山大喜过望,这可是真正进入了核心决策圈!他郑重跪拜谢恩。
至此,庆功宴气氛达到高潮。
丝竹悦耳,舞姿曼妙,觥筹交错间,一个以秦天为核心,文武兼备,充满活力的新兴势力集团,正式登上了乱世的舞台。
翼州,已成囊中之物!
……
京都朝堂之内!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死寂。
蟠龙柱下,文武百官垂首屏息,连衣袍摩擦的细微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龙椅之上,新登基不久的秦王——如今的皇帝赢剡,一双通红的眼睛扫视着丹墀之下,那目光中翻涌的暴戾与杀意,让每个与之接触的人都如坠冰窟。
即便是助他登上帝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李振远,此刻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大将军。”赢剡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如同即将扑食的饿兽,
“朕那好二哥,下了战书,拥兵五十万,要决战于虎牢关……你怎么看?”
李振远心中暗叹,知道躲不过,必须字斟句酌。他深吸一口气,出班躬身,声音谨慎而清晰:
“禀陛下,反贼齐王,虽据益州富庶之地,然短短两月,其守备之兵与新征之兵合计,绝超不过二十万。其中可称老练精锐者,依臣之见,不出十万。所谓五十万大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夸大其词罢了。”
他略微抬头,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继续道:
“虎牢关天险,易守难攻。陛下可以禁军精锐为主,豫州兵马为辅,固守关隘。待其久攻不下,师老兵疲之际,再出奇兵断其粮道,或伺机反攻,必可大破反贼!”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殿中不少大臣暗自点头。
然而,赢剡的嘴角却扯出一抹扭曲的弧度,他突然问道:
“大将军,你也觉得……朕杀黄老匹夫,杀错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李振远的后背。
就在半个时辰前,只因为齐王战书中“五十万大军”的字眼刺激了赢剡,他便将曾在中立立场、后被剥夺兵权荣养起来的五道台大营老将黄将军,以“贻误军机”为由,直接拖出殿外斩首。
几位求情的大臣也一同血溅宫门。
那一刻的疯狂,让所有人心胆俱裂。
李振远喉咙发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他想起两月前,赢剡欲从荆州大肆征兵,正是黄老将军据理力争,言荆州兵擅水战而非陆战,仓促混编非但无益,反会削弱战力,需至少一年操练方可成型。
此言有理有据,却当场折了皇帝颜面。
今日旧事重提,不过是借题发挥,宣泄对齐王势大的恐惧与愤怒。
见李振远沉默,赢剡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大殿内回响,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良久,他才似乎强行将这暴戾压了下去,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罢了!便依大将军之言,固守虎牢关!”
他话锋一转,阴鸷的目光再次扫向群臣:“那……大将军以为,豫州牧曹节,该不该杀?这老匹夫,仗着是父皇提拔的旧臣,屡次三番抗旨,朕要粮要兵,他竟敢推三阻四!”
李振远心中一片冰凉。曹州牧并非不给,只是豫州连番征调,民力已疲,恳请减免半数,待秋收后再补齐。
这已是老成谋国之言。可此刻的皇帝,哪里听得进半分劝谏?
他咬了咬牙,再次躬身:“陛下,秋收在即。曹州牧已承诺秋后必奉上钱粮。眼下大战将至,临阵斩获封疆大吏,恐动摇前线军心。不若待虎牢关之战后,再行论处……”
赢剡冷哼一声,未再言语,但那森冷的目光已说明一切。
散朝之后,百官如同逃离鬼蜮,无人敢交谈,脚步匆匆。
皇帝赢剡的的残暴之名,伴随着黄老将军等人的鲜血,以更快的速度传遍朝野,也必将传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