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升腾,但对蒙眼巨象效果甚微。然而,当城中搜罗来的所有锣鼓、铜盆被拼命敲响,刺耳的噪音瞬间席卷战场!
巨象敏锐的听觉遭受重创,顿时陷入疯狂,四处践踏!
混乱中,仍有一头巨象在控兽师拼死引导下,狠狠撞上了北门!
“轰——!!!”
木屑横飞,厚重的城门在数十吨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破裂!瓮城,暴露在彝军面前!
“堵住缺口!赵校尉,带人进瓮城!绝不能让蛮兵冲击内门!”李定国目眦欲裂。
就在北门岌岌可危,赵无极带伤死守瓮城之际,一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传来——
“报——!南门失守!彝军精锐已杀入城中!”
李定国眼前一黑,长剑“当啷”落地,身体瘫软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
然而,就在这绝望笼罩全城的刹那,异变陡生!
平山郡外的一处高坡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与喊杀声!
一支四百人的军队,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彝军大营侧翼!为首一人,手持幽蓝大戟,气息滔天,正是秦天!
“目标,彝军中军!随我——凿穿他们!”
秦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兵耳中。他体内“陷阵之志”技能悄然发动,一股无畏无惧、勇往直前的磅礴战意,如同涟漪般扩散至全军四百人!
(这技能是之前获得400任务点抽取的一次将军身份的技能,随后花剩余200任务点,将其升到二级!)
“杀!”
四百健儿齐声怒吼,气势如虹!在秦天这柄先天“锋矢”的带领下,他们如同一道钢铁洪流,无视数倍于己的杂兵阻拦,直插彝军心脏!
大营内的细奴逻脸色剧变。“哪里来的军队?步兵竟有如此威势?!”
他急令营中留守部队拦截,但如何挡得住秦天?
秦天手中大戟挥洒,道道雷霆真气迸射,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硬生生在敌营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些被释放出来阻拦的猛兽军团,在秦天戟下如同土鸡瓦狗,被轻易斩杀!
“鸣金!收兵!回援!”细奴逻当机立断,他知道中军若被端,全军必溃!同时,他毫不犹豫,带领自己最核心的一千精兵和残存的二三十名彝勇士,趁乱脱离战场,向青州方向遁逃。
败局已定,保存实力,方有卷土重来之机。
攻城彝军听到退兵号角,又见大营火起,顿时军心大乱,慌忙后撤。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城头之上,绝望的李定国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他挣扎着站起,嘶声下令:
“赵校尉!开城!追击!与援军里应外合!”
与此同时,早已按照秦天指令,埋伏在城外的王翦、周平、赵凡各率两百人马,如同三把利刃,从侧翼狠狠切入撤退的彝军队伍!
彝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又被瓮城困住一部,瞬间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是役,青州彝族三万大军,阵亡超过一万五千,余者溃散。
细奴逻虽败,却带着核心力量远遁,成为了未来潜在的威胁。
而秦天,以四百精锐为矛头,凭借先天修为与“陷阵之志”的加持,一举扭转战局,奠定了拯救平山郡的不世之功!
当秦天踏着满地狼藉,走上平山郡北门城头时,迎接他的,是幸存守军劫后余生的目光,以及李定国复杂难明的眼神。
“秦……秦功曹……”李定国声音沙哑,“此番……多谢了。”
秦天目光平静,扫过残破的城池,最终落在李定国和匆匆赶来的赵无极身上。
平山郡太守府,昔日李定国处理政务的厅堂,此刻气氛微妙而凝重。
堂内众人隐隐分为三派:右侧是以军师张明圣为首,将领王翦、周平、赵凡肃立其后的秦天核心班底,人人神色肃然,隐带锋芒。
左侧是以太守李定国、校尉赵无极为首的平山郡原班官员,大多面色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对未来的彷徨。
末座则是郡城内林、王等几家豪族的家主,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姿态谦卑。
李定国站在堂下,心情复杂难言。
目光掠过端坐于主位之上的那个年轻人——秦天。
一年前,这还只是个山中猎户,因机缘巧合帮了女儿一次,自己便随手赐了个无足轻重的“郡功曹掾”虚衔以示恩赏。
谁曾想,短短一年时间,天下剧变,这昔日的猎户竟已凭借微末之名,在这乱世中搅动风云,更在今日,成了这平山郡事实上的主宰。
无论对方是恰逢其会还是早有预谋,在城破在即、满城绝望之际,是他率军而来,力挽狂澜,救了这满城百姓,也救了自己和在场诸多同僚的性命。
这份救命之恩,重如山岳。至于他是否想吞并平山郡……李定国心中苦笑,事到如今,已非自己所能左右。
秦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率先起身,拱手道:“李太守,赵校尉,别来无恙?”
李定国与赵无极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还礼:“秦功曹(明公)。” 赵无极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多谢明公仗义来援,救我平山郡百姓于水火,驱逐蛮夷,此恩此德,平山上下没齿难忘!”
李定国言辞恳切,深深一揖。
秦天摆手,语气诚挚:“太守言重了,同为大乾子民,守望相助,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他话锋随即一转,声音沉凝起来,带着一股悲天悯人之意:
“然,如今天下之势,诸位有目共睹。朝廷失德,君昏臣聩,苛政如虎,赋税如狼,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北有胡虏铁蹄践踏,南有蛮族烧杀劫掠,九州之内,枭雄并起,割据自立!此皆庙堂无道,祸乱苍生所致!”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李定国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沉痛与决绝:
“秦天本一介布衣,只愿躬耕山林,逍遥度日。然,眼见天下倾覆,黎民受苦,此身何安?‘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愿挺身而出,汇聚义士,涤荡乾坤,重定秩序,只为换取天下万民一个安宁!不知李太守、赵校尉,可愿助秦天一臂之力,共襄此拯世安民之举?”
这番话,将“造反”包装成了“拯世安民”的正义之举,占据了道义高地。
赵无极听得心潮澎湃。他亲眼见过秦天在万军之中如魔神般杀戮的英姿,那先天境界的恐怖实力让他敬畏不已。
军中崇拜强者,他几乎立刻就想纳头便拜。但他瞥了一眼李定国,见其面露难色,只好暂时按捺。
李定国神色挣扎,沉默片刻,方才长叹一声,躬身道:
“明公胸怀天下,志存高远,定国佩服。然……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背弃朝廷,实非人臣所为……请恕定国……难以从命。”
这是文人投诚的“三辞三让”,必要的姿态。
秦天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更加恳切的神情,上前一步,亲手扶住李定国:
“太守此言差矣!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君王无道,祸乱社稷,荼毒百姓,我等忠的应是这天下苍生,是这祖宗留下的万里河山!岂能因愚忠而坐视百姓沉沦?望太守以大局为重,以万民为念!”
他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李定国“挣扎”良久,脸上露出“无奈”与“感动”交织的复杂神色,终于,他后退一步,整理衣冠,对着秦天,郑重地单膝跪地,朗声道:
“明公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定国汗颜!为天下苍生计,为黎民百姓谋,定国……愿效犬马之劳,助明公成就大业,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这一跪,标志着平山郡权力的正式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