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七点,我来到林婉儿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一栋商住两用的楼里,面积不大,但设备很齐全。
“庄先生,你来了。”林婉儿迎了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团队。”
她指着几个年轻人说:“这是小李,负责摄象;这是小王,负责灯光;这是小张,负责场控。”
我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庄先生,你先坐一会,我们准备一下。”林婉儿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做直播,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庄先生,别紧张。”林婉儿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就当是跟朋友聊天,放轻松。”
“我尽量。”我说。
七点五十分,一切准备就绪。
林婉儿坐在镜头前,我坐在她旁边。
“准备好了吗?”她问。
“好了。”我点头。
“那我们开始了。”
她打开直播,镜头前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弹幕。
“婉儿来了!”
“今天的神秘嘉宾是谁?”
“好期待啊!”
林婉儿冲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婉儿。今天给大家带来一场特别的直播,我请来了一位鉴定大师,庄文先生。”
她转头看向我:“庄先生,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冲着镜头点了点头:“大家好,我是庄文。”
弹幕立刻炸了。
“这么年轻?”
“看起来挺帅的啊!”
“真的是鉴定大师吗?”
林婉儿笑着说:“大家别看庄先生年轻,他的鉴定水平可是非常高的。今天的直播,庄先生会帮大家免费鉴定文玩,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连麦。”
“不过有个规矩,每次鉴定需要支付一百块的费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如果是真品,这一百块会退还;如果是假货,这一百块就当是学费了。”
弹幕里立刻有人开始报名。
“我要鉴定!”
“我也要!”
“排队排队!”
林婉儿看了看后台,笑着说:“已经有三百多人报名了,那我们就按顺序来吧。”
第一个连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拿着一块玉佩。
“庄老师,帮我看看这块玉佩是不是真的。”男人说:“我花了五万块买的,卖家说是清代的东西。”
我让他把玉佩对着镜头,仔细看了看。
玉佩上的灰色雾气很淡,几乎看不见。
“这块玉佩是假的。”我直接说:“现代仿品,做旧手法很粗糙,市场价不超过五百块。”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可能!卖家说这是清代的东西,还给我看了鉴定证书!”
“鉴定证书也可以造假。”我说:“你要是不信,可以拿去专业机构再鉴定一次。”
男人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口气:“好吧,谢谢庄老师。”
弹幕我在地上坐了很久,脑子里乱成一团。
李清许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七年的感情,原来在她眼里只是一场报复。
手机又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按掉了。
连续响了好几次,我烦躁地拿起来,发现是赵悦打来的。
“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庄文,你怎么了?”赵悦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事。”我揉了揉脸。
“真没事?”她追问。
“恩。”我不想多说。
“那就好。对了,我爸让我转告你,下周有个私人收藏展,想让你跟着去看看。”赵悦说。
“行,到时候你通知我。”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这些年的种种。为了赚钱,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以为只要给她足够的物质生活就够了。可我错了,女人要的从来不只是钱。
但这也不能成为她背叛我的理由。
我掐灭烟头,拿出那本《洗髓伐经图》。既然感情上靠不住,那就把自己变得更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人伤害。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帮赵父鉴定古玩,晚上就练功法。
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力气大了,反应快了,就连眼睛看东西都比以前清楚得多。那些文玩上的灰色雾气,现在看起来更加清淅,甚至能看出浓淡的细微差别。
这天下午,我正在赵父的书房里鉴定一批新收的瓷器,赵悦推门进来。
“庄文,外面有人找你。”她说。
“谁?”我头也没抬。
“说是经纪公司的,想跟你谈合作。”赵悦说。
我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瓷器跟她出去。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职业装,看起来挺正式的。
“庄先生你好。”男的站起来,主动伸手:“我是星辉经纪公司的张经理,这位是我的助理小王。”
我跟他握了握手,没说话。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一直在关注文玩鉴定这个领域。”张经理笑着说:“最近听说庄先生在这方面很有建树,所以想跟您谈谈合作。”
“什么合作?”我问。
“我们想签下您,把您打造成文玩鉴定界的ip。”张经理说得很兴奋:“现在短视频和直播这么火,您这样的专业人才正是市场需要的。我们可以帮您运营账号,接gg,做直播带货,保证让您年入千万。”
年入千万,听起来确实诱人。
但我想起当年刚入行的时候,四处碰壁,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那时候我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这些所谓的经纪公司在哪里?
现在我有点名气了,他们就来了。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我直接拒绝。
张经理愣了愣:“庄先生,您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们的条件很优厚的。”
“不用考虑了。”我站起身:“我只喜欢单打独斗,当年落魄的时候可没人理过我。现在我好了,也不需要你们。”
说完我转身就走。
“庄先生!”张经理在身后喊。
我没理他,直接回了书房。
赵悦跟进来,看着我:“你这么直接拒绝,不怕得罪人?”
“得罪就得罪。”我冷笑一声:“这种墙头草,不值得合作。”
赵悦笑了:“也是,以你现在的能力,确实不需要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