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竹灯照年关
腊月廿三的黄昏，竹仓的檐角挂起了沈清晏寄的竹制灯笼，灯笼纱面绣着“小年”二字，烛火透过纱面，把竹田的雪照得像铺了层碎金。念雪踩着竹编雪鞋往竹棚跑，鞋底下的竹齿在雪地上碾出花纹，像太奶奶日记里画的“护田符”。“妈！赵野叔叔寄的竹制糖瓜粘到了吗？”她掀开门帘时，竹风铃“叮铃”响，檐角的冰棱震得落下几滴融水，溅在竹制门垫上。
林晚秋正用竹筛晒着竹米糖，筛子上的糖块裹着层白霜，像冻住的月光。“在竹缸里藏着呢，”她往念雪手里塞了块碎糖，“太奶奶说‘糖瓜粘灶王，嘴甜报吉祥’，得等祭完灶神才能吃整串的。”
念潮扛着竹制梯子从竹田回来，梯子上挂着串竹编小灶王爷像，是凌澈按老样式复刻的，眉眼间的竹纹刻得精细。“爸说把灶王爷挂在竹仓的东墙上，”他往墙上钉竹钉，“太奶奶的日记里标了方位，说‘东向迎福，灶神爱笑’。”
周伯蹲在竹炉前煮灶糖，锅里的麦芽糖“咕嘟”冒泡，裹着竹米碎，香气漫得满仓都是。“你太奶奶熬糖总加把竹蔗汁，”他用竹制长勺搅着糖稀，“说这样的糖粘得牢，灶王爷的嘴能甜到开春。”
跨时空红包群的提示音像竹枝上的雪珠滚落，清脆得很——
【沈清晏】：“竹灯笼的烛芯换了竹绒的，烧得慢还没烟！给念雪的小狐狸灯笼也寄了，灯笼柄刻着‘守岁’，握在手里暖乎乎的。附：灶王爷的供桌布用竹纤维布做的，绣了竹稻穗，铺着显喜庆。”照片里的供桌布叠得整整齐齐，穗子上缀着小竹铃，一碰就响。
【赵野】：“糖瓜粘用竹稻麦芽糖做的！溪月偷吃了半串，说比镇上买的有竹香味！寄了套竹制祭灶器具——竹碗、竹碟、竹勺，都是按太奶奶的样式做的，供灶神得用新家伙。”背景里传来女孩的嘟囔：“念雪要是敢多吃，我就把她的小狐狸灯笼藏起来！”
【星禾】：“检测到竹米糖里的糖分能促进心情愉悦！这就是‘糖瓜粘嘴笑’的科学解释！寄了包‘竹香枣’，去核塞了竹米糖，祭灶时摆上，甜得更有层次。”全息投影里，他举着竹香枣，枣皮上的竹纹印得清清楚楚，“这枣是用望雨竹的露水浇大的，自带清甜味。”
【凌澈】：“灶王爷像的悬挂角度校准好了，向东偏3度，符合太奶奶日记里的‘迎福角’。竹灯笼的烛火亮度调至20流明，既能照亮雪路，又不会引来夜兽。供桌的竹制支架承重测试过，摆十斤供品没问题。”设计图上，支架的竹榫结构标得明明白白，“接口处涂了竹胶，防雪水渗进去。”
【小石头】：“在滩涂捡了些带竹节纹的贝壳，打磨成祭灶用的‘聚宝盆’，装糖瓜粘正合适！贝壳内壁泛着珍珠光，照得糖瓜像块块小元宝。”照片里的贝壳盆摆在竹碟里，旁边放着串竹编铜钱，“给灶王爷的‘盘缠’也备好了！”
念雪捧着沈清晏的小狐狸灯笼，灯笼柄的竹纹被掌心焐得发烫。“周爷爷，太奶奶祭灶时，会给灶王爷念咒吗？”她举着灯笼往供桌走，灯笼的影子在雪地上跑，像只追着糖瓜的小兽。
周伯把熬好的糖瓜粘摆在竹碟里，糖丝在竹筷上拉得老长。“哪是咒哟，”他往灶王爷像前的竹碗里倒竹稻米酒，“是说家常话——‘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保佑竹田不招灾，仓里粮满缸’。”
念潮用凌澈寄的竹制量尺量供桌高度，“刚好三尺三，”他往桌角垫了片竹纤维布，“太奶奶说‘桌高人不低，福运能进门’，这高度正对望雨竹的第三节，是‘节节高’的意思。”
林晚秋把小石头的贝壳聚宝盆摆在供桌中央，里面的糖瓜粘裹着白霜，在竹灯的光下闪得像碎钻。“沈清晏的供桌布铺着真好看，”她抚平布上的竹稻穗绣纹，“你看这穗子的针脚，跟太奶奶绣的竹帕一个样，透着股实诚劲儿。”
跨时空红包群里的消息像锅里的糖稀，稠得化不开——
【沈清晏】：“小狐狸灯笼的烛芯能自动续燃！烧完一节会自己往下掉，不用半夜起来换。供桌布的穗子别碰，沾了糖瓜粘不好洗！”
【赵野】：“溪月把竹制祭灶勺掰断了！哭着说要跟念雪换贝壳聚宝盆！糖瓜粘配竹香枣绝了，我先替灶王爷尝了颗，甜得舌头都木了！”
【星禾】：“竹香枣的核别扔！埋在竹田边，开春能长出枣树，结的枣子混着竹香，能做竹枣糕。灶王爷像的竹框涂了防潮漆，挂在仓里不怕返潮。”
【凌澈】：“当前供品摆放完成度80，还差竹稻米酒和竹香枣。竹灯笼的防风罩记得扣上，今夜有西北风，风力3级，可能吹灭烛火。”
【小石头】：“贝壳聚宝盆亮不亮？我又捡了个带竹节纹的大贝壳，刻成了‘灶王爷座’，垫在像底下，稳当！”
竹灯爬上竹仓顶时，祭灶的供品终于摆齐了。竹碗里的竹稻米酒泛着琥珀光，竹碟里的糖瓜粘裹着糖丝，贝壳聚宝盆里的竹香枣红得发亮，灶王爷像的竹框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念雪和赵野家丫头跪在竹制蒲团上，学着周伯的样子作揖，膝盖下的蒲团填着竹绒，软乎乎的像踩在云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灶王爷会吃这些糖吗？”丫头偷偷戳了戳糖瓜粘，糖丝粘在指尖，亮晶晶的。
念雪抿了抿嘴，想起太奶奶日记里的话：“心诚了，灶王爷就尝着味了。”她往灶王爷像前的竹碗里又添了点酒，“太奶奶说，灶王爷爱喝竹稻酿的酒，说这酒里有竹田的精气神。”
念潮往竹炉里添了块竹炭，火盆的光映着供桌，把糖瓜粘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串倒挂的月牙。“爸说祭完灶，咱们就去编竹制春联，”他擦了擦竹制祭灶勺，“太奶奶的竹笔还在竹箱里，墨是用竹烟和松脂做的，写出来的字带着香。”
林晚秋把竹香枣的核收进竹袋，说要按星禾的话埋进竹田。顾长风的烟袋锅在角落里燃着，烟圈混着糖瓜的甜香，像朵会飘的。
跨时空红包群的【全体成员】消息弹出来时，烛火忽然跳了跳。那是张拼贴的小年图：沈清晏举着竹灯笼笑，赵野和女儿溪月对着糖瓜粘流口水，星禾给竹香枣去核，凌澈调试供桌角度，小石头把贝壳盆摆得端端正正……最中间是竹仓的暖光下：念潮添着炭，念雪和溪月作揖，林晚秋收枣核，顾长风和周伯抽着烟袋，竹灯的光漫过供桌，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染成金红，像把整个年关的甜，都裹进了这烛火里。
图下写着：“跨时空的甜，是糖瓜的粘，是烛火的暖，是隔着年关递来的枣香——知道你在盼团圆，所以我们把所有的盼，都熬成了能甜透岁末的糖。”
念雪的小狐狸灯笼还在手里亮着，灯笼柄的“守岁”二字被掌心的汗浸得发亮。“周爷爷，太奶奶过小年时，会给灶王爷唱小曲吗？”她望着灶王爷像，觉得那竹刻的眉眼仿佛在笑。
周伯磕了磕烟袋锅，烟杆上的雪化了道水痕。“咋不会？”他望着竹田的雪，“她总说，灶王爷是家里人，得热热闹闹的才高兴。唱的啥记不清了，就记得有句‘竹田藏金，仓里囤银，灶王爷笑，年年太平’。”
念潮把太奶奶的竹笔从竹箱里取出来，笔杆的竹纹被摩挲得温润，笔尖还沾着点墨渣。“这墨真的香，”他凑近闻了闻，“像松针混着竹烟，写春联肯定好看。”
林晚秋开始往竹筛里倒竹纤维纸，说要裁成春联的尺寸。顾长风的烟袋锅敲了敲竹凳，火星落在雪地上，像颗会跳的小星。
竹灯的光透过纱面，把“小年”二字映在雪地上，像给年关盖了个章。念雪忽然觉得，灶王爷的笑声就藏在竹风铃里，藏在糖瓜的甜香里，藏在跨时空的消息里，正顺着烛火往上飘，告诉天上的太奶奶：“我们都在呢，竹田好，仓里满，年过得热热闹闹的。”
她举着小狐狸灯笼，跟着周伯的调子轻轻哼：“竹田藏金，仓里囤银……”
灯笼的影子在雪地上晃，像只跟着唱的小兽。
真好啊，她想。
年关到了，团圆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