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竹炉温酒
冬至的雪刚落满竹仓顶，念雪就踩着竹制雪铲往仓里跑，靴底的竹钉在雪地上戳出串小坑。怀里揣着赵野寄的“竹节酒壶”，壶身裹着沈清晏织的竹纤维绒布，暖得能焐热手。“周爷爷！赵野叔叔的竹稻米酒炖好了没？”她掀开门帘时，竹制门轴“吱呀”响，带进来的雪沫落在火盆边，“滋啦”化成小水点。
周伯正蹲在竹炉前添竹炭，炉口的竹制格栅上烤着竹米糕，焦香混着酒香漫了满仓。“急啥？”他用竹制火钳拨了拨炭，火星子溅在炉壁的竹纹上，“你太奶奶说，炖酒得等雪下得最密的时候，酒气混着雪气，才够醇厚。”
念潮抱着竹编酒坛从里仓出来，坛口的竹塞子用竹纤维绳缠着，解开时“啵”地一声，冒出串带着竹香的白气。“凌澈叔叔测过酒精度，刚好25度，不烈，暖身子正好。”他往竹制酒壶里倒酒，酒液在壶里晃出金波，“太奶奶的日记里写‘冬至酒，三分米香七分竹，喝了不冻头’，果然有股竹甜味。”
林晚秋把竹制小碟摆成圈，碟里是星禾培育的“竹味花生”（花生壳像竹箨，仁儿带点清苦）、小石头寄的“盐烤月光螺”（螺肉浸过竹稻米酒，咸鲜里带酒香）。“沈清晏寄的‘竹编隔热垫’垫在碟下，”她摸着垫子上绣的小狐狸，“不然瓷碟冰手。”
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像竹炉里的火星，一阵接一阵——
【沈清晏】：“炖酒时记得扔两颗竹米进去！我试了，米香混着酒香，像把整个秋天的甜都炖进酒里了。给念雪的新围巾织好了，竹绿色的，穗子是竹纤维线，雪天戴着不沾雪。”照片里的围巾搭在竹炉边，旁边摆着包竹米，“米得用去年的陈米，更有嚼劲。”
【赵野】：“我家溪月非要学炖酒！说要跟念雪比谁炖的酒甜！刚在坛口封了层竹膜，说这样酒香跑不了。寄了袋‘竹糖’，用竹汁熬的，炖酒时加一勺，甜得不腻人！”背景里传来女孩的喊声：“爸！我的竹制小酒壶比念雪的好看！”
【星禾】：“竹味花生别烤太焦，带点生味才解腻。我发了‘饮酒温度表’在群里，竹制表盘标着最适温度，38度喝着最舒服，超过45度就烫嘴了。”全息投影里，他举着竹稻米酒，酒液里浮着片竹叶，“这酒能泡竹根，泡三个月就是‘竹根酒’，治风寒。”
【凌澈】：“竹炉的炭量控制在200克/小时，我寄的‘竹制量炭勺’一勺刚好50克，加四次够炖两小时。酒壶的保温层检测好了，灌热酒能暖三小时，壶盖的竹制密封圈别弄丢，漏了就不保温了。”设计图上，量炭勺的刻度标得清楚，勺柄刻着“温酒”二字。
【小石头】：“月光螺烤着吃最好！壳上的纹路能锁住肉香，我又捡了些大的，敲开壳取肉，用竹稻米酒腌了寄过去，炖酒时扔两颗，比花生还下酒。”照片里的螺肉装在竹碗里，泛着粉白的光，“螺壳留着，能当酒杯，喝一口带点海鲜味。”
念雪戴上沈清晏的竹绿围巾，穗子扫着竹节酒壶，痒丝丝的。“妈，沈阿姨的竹米放哪了？”她举着酒壶往竹炉跑，围巾的狐狸影在地上跳，“我要放两颗进去！”
林晚秋从竹米袋里抓了把陈米，米粒上还带着竹筛的纹路。“放三颗，”她往念雪手里塞米，“太奶奶说‘三三见九，长长久久’，图个吉利。”
念潮往竹炉里加了勺炭，量炭勺碰着炉壁“叮”地响。“星禾叔叔的饮酒温度表真准，”他用竹制温度计测了测酒，“刚好38度，喝一口试试？”
顾长风接过酒壶抿了口，酒液滑过喉咙，暖得人眼睛发亮。“比去年的烈点，”他咂咂嘴，“竹根的清苦混着米甜，像把竹田的春夏秋冬都喝进了肚里。”
周伯的烟袋锅在酒气里“吧嗒”响，火星映着他眼角的皱纹，像田埂上的雪痕。“你太奶奶总说，冬至的酒得和家人一起喝，少一口都不香。”他往念雪碟里放了颗竹味花生，“那年头没这么好的酒，就用竹稻米酒混着竹根水，照样喝得脸红。”
跨时空红包群里，【沈清晏】发了段炖酒的视频：她坐在竹炉边，往酒里扔竹米，“你们听这‘咕嘟’声！像不像竹稻在土里发芽？”
【赵野】：“溪月的小酒壶烫着手了！哭着说要喝念雪炖的酒！竹糖加了没？我炖的酒甜得发黏，溪月说像蜜！”
【星禾】：“竹根酒的泡制方法发群里了，用三年的老竹根，洗干净切段，泡在竹稻米酒里，密封三个月，开春喝正好。”
【凌澈】：“当前酒温39度，再炖十分钟关火。竹制温度计用完擦干净，酒精会腐蚀竹纹，我寄的竹制清洁剂在量炭勺箱子里，喷一下就能擦。”
【小石头】：“月光螺酒杯好用不？我用螺壳装了点酒，对着光看，酒液泛着淡蓝，像把月光装进了杯里！”
雪下得最密时，竹炉的酒刚好炖透。念雪和赵野家溪月捧着月光螺酒杯，酒液在螺壳里晃，映着竹炉的火光，像杯会动的星星。“你看这酒里的竹米，”溪月指着杯底，“胀得圆圆的，像太奶奶日记里画的谷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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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抿了口酒，甜里带点竹根的苦，咽下去暖得心口发慌。“太奶奶喝这样的酒时，会想起竹田吗？”
周伯磕了磕烟袋锅，烟杆上的雪化了，留下道水痕。“咋能不想？”他望着仓外的竹田，雪压着竹枝弯了腰，“她总说，酒里的竹香是竹田捎来的信，喝一口，就知道来年的稻子长得旺不旺。”
念潮把最后一勺炭加进竹炉，火盆的光映着满仓的稻堆，像铺了层金雪。“爸说喝完酒，咱们去给望雨竹堆个雪堆，”他往酒壶里续了点酒，“太奶奶说‘雪盖竹根，来年发金’，保准明年的竹稻比今年还壮。”
林晚秋把月光螺肉倒进竹碟，小石头寄的螺肉浸了酒，咬一口满嘴香。顾长风的烟袋锅还在燃，烟圈混着酒香，像朵暖烘烘的云。
跨时空红包群的【全体成员】消息弹出来时，竹炉的酒刚喝完。那是张拼贴的冬至图：沈清晏往酒里扔竹米，赵野和女儿溪月碰着螺壳杯，星禾对着温度表记录数据，凌澈调试着量炭勺，小石头举着月光螺笑……最中间是竹仓的暖光下：念潮往炉里加炭，念雪和溪月碰着酒杯，林晚秋摆着螺肉，顾长风和周伯抽着烟袋，雪光透过竹窗照进来，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染成金红，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炖进了这杯酒里。
图下写着：“跨时空的暖，是酒里的甜，是炭里的热，是隔着风雪递来的螺肉香——知道你在盼冬暖，所以我们把所有的暖，都酿成了能醉透岁月的甜。”
念雪的螺壳杯还剩点酒底，她舔了舔唇角的酒渍，觉得浑身都暖得要冒热气。“周爷爷，太奶奶冬天也会堆雪堆吗？”她望着仓外的望雨竹，雪压着竹梢，像盖了床白被子。
周伯喝了口酒，酒气从鼻孔里冒出来，带着白汽：“是啊，”他指着竹田的雪堆，“那时候她总说，冬天的雪最疼竹根，盖得越厚，来年的笋就越壮，就像人心里的盼头，藏得越深，长得越旺。”
念潮望着竹炉里的余烬，忽然觉得，所谓冬至，就是这样吧——有暖炉的火，有满杯的酒，有雪香混着酒香，有身边人一起守岁，有跨山海的人一起碰杯，风雪把所有的牵挂，都酿成了能焐热岁月的甜。
竹炉的“咕嘟”声歇了，量炭勺的“叮”声停了，可仓里的酒气还在绕，像在说：“我们藏好了暖，等明年春天，再长出满田的欢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