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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笑千金方(1 / 1)

姑苏城入春后的第三场雨,下得绵长而温柔。

阿福推开“一笑轩”的门时,雨丝正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院子里那棵小银杏树新绿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角落里的几盆茉莉花也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张先生,您找我?”阿福抖了抖伞上的水,走进屋里。

老张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他抬起头,神色有些凝重:“阿福,你二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阿福一愣:“二爷爷?他挺好的啊,上周还去虎丘爬山呢。怎么了?”

老张推了推眼镜,指着书页上的一行字:“我最近在整理一些老药方,看到这个——‘藕园徐氏舒心散’。下面的备注写着:‘徐老先生亲制,传予侄孙福生’。你二爷爷是不是叫徐福生?”

阿福凑过去看,那书页已经泛黄卷边,墨迹也有些模糊,但确实能辨认出那些字。“是,我二爷爷是叫徐福生。这个药方是什么?”

“根据记载,这是民国时期藕园徐家秘传的一种‘开心散’。”老张解释道,“不是治身体病的药,而是调理心绪的。据说心情郁结、失眠多梦的人服用后,能舒心顺气,重新展露笑颜。”

阿福好奇道:“还有这种药?二爷爷从来没跟我提过。”

“所以我想问问,”老张说,“你二爷爷今年高寿了?”

“八十六了。”阿福回答,“精神头还好,就是最近睡得不太踏实,老说梦多。”

老张眼睛一亮:“那就对了。这个药方或许能帮到他。更重要的是——”他压低声音,“我查了一些资料,发现徐老先生,也就是你曾祖父,不仅是藕园的主人,还是当时姑苏城里有名的‘笑医’。”

“笑医?”阿福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就是专门用笑声、笑话、愉悦的心情来辅助治疗的大夫。”老张说,“这跟现代心理学中的积极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惜后来战乱,这些传承都断了。”

雨声渐密,敲打着窗棂。阿福看着那页泛黄的书,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他从小就知道二爷爷家以前是开药铺的,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特别的传承。

“张先生,您是说这药方还在藕园?”

“很可能。”老张点头,“按记载,徐老先生把最核心的‘万能药方’藏在了藕园某个地方,只有心性纯良的后人才能找到。你二爷爷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具体位置。”

阿福想了想:“那我跟二爷爷说说,咱们去找找?”

“先别急,”老张说,“这样,你明天带我去拜访一下你二爷爷。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二爷爷住在藕园附近的老宅里。那宅子不大,但有个小小的院子,种满了各种草药。阿福带着老张去时,二爷爷正坐在廊下择薄荷叶,手指虽然有些颤抖,但动作依然利落。

“二爷爷,这是‘一笑轩’的张先生,对老药方有些研究。”阿福介绍道。

二爷爷抬起头,眼睛在镜片后眯了眯:“张先生?听说过。

老张恭敬地行了礼,坐下后开门见山:“徐老先生,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民国时期的药方,看到了您家的‘藕园徐氏舒心散’。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二爷爷择叶子的手顿了顿,半晌才说:“舒心散好久没听人提起了。那是我爷爷配的方子。”

“您还记得配方吗?”老张问。

二爷爷摇摇头:“只记得几味主药——合欢皮、萱草根、忘忧草。其他的”他叹了口气,“我父亲走得突然,很多东西没来得及传下来。那方子据说很灵,但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只有我爷爷知道是什么。”

阿福忍不住问:“二爷爷,您知道‘笑医’的说法吗?”

二爷爷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你也知道了?那都是老黄历了。我爷爷那会儿,确实有很多人来找他‘治不开心’。他有个本子,记满了笑话和趣事,谁心情不好,他就给人家讲一个。”

“那本子还在吗?”老张急切地问。

“可能还在藕园的老书房里。”二爷爷说,“但那园子后来分了几家,书房那部分归了我堂兄那一支,他们早就搬去上海了。那屋子锁了几十年,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老张和阿福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望。

接下来的三天,阿福开始联系藕园的现任管理方。由于藕园现在是市级文保单位,要进入未开放区域需要办理复杂的手续。好在老张有些关系,通过文化局的朋友,终于拿到了特别许可。

周五上午,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阿福、老张、细妹和小风齐聚藕园门口。园方还派了一位姓王的工作人员陪同。

“徐家老书房在园子最东北角,已经几十年没开放了。”王工作人员一边带路一边说,“前些年修缮时去看过,里面堆了些旧家具,灰尘很厚。你们要找什么?”

,!

“一些家族旧物。”老张说,“可能与姑苏的医药文化有关。”

穿过熟悉的亭台水榭,他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径。路尽头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青砖灰瓦,门前有两棵高大的芭蕉树。门上的铜锁已经锈迹斑斑。

王工作人员费力地打开锁,推开门时,一股陈旧纸张和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昏暗,透过高高的木窗棂,能看见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书房比想象的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柜,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派。中间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桌上还摆着笔架、砚台、镇纸,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这就是徐老先生的书房。”王工作人员说,“据说他晚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

细妹轻轻抚摸书桌表面,指尖沾了一层灰:“有种时光凝固的感觉。”

小风环顾四周:“从哪儿开始找?”

阿福想了想:“先找那个笑话本子。二爷爷说是个蓝布封面的本子。”

五人分头行动。老张和王工作人员检查书柜,细妹和小风翻找书桌抽屉,阿福则注意到墙角的一个藤编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旧信札和账本。阿福小心地翻看,大多是药材进货的记录和药方抄本。就在他快要放弃时,箱底露出一个蓝色的布角。

“找到了!”阿福小心地取出那个本子。

确实是蓝布封面,已经褪色发白,但依然能看出原来的颜色。封面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字:《一笑集》。

大家都围过来。阿福轻轻翻开第一页,墨迹娟秀:“甲子年春,集笑料百则,以解忧,以宽怀。徐景仁记。”

“徐景仁是你曾祖父的名字?”老张问。

阿福点头:“是。二爷爷提过。”

继续翻看,本子里果然记录了许多笑话、趣事、俏皮话,有的还配了简单的小插图。有市井趣闻,有文人轶事,甚至还有几则翻译过来的外国笑话。

“看这个,”细妹指着一则,“‘客问:何为快活?答曰:心上无事,身上无病,袋中有钱,手中有书,是为快活。’”

小风笑道:“这境界,现在人也达不到啊。”

翻到中间时,他们发现了一些特别的记录。不是笑话,而是一些病例:

“丙寅年三月初七,李记绸庄老板心结郁积,三月不笑。予讲‘呆女婿拜寿’故事三则,其开怀大笑,病愈。”

“丁卯年腊月十二,周家媳妇产后忧郁,终日以泪洗面。予教其小儿歌谣三首,令每日与婴孩共唱。半月后,笑容重现。”

“戊辰年端午,学子王生乡试不第,欲投河。予邀其游虎丘,讲范进中举故事。其破涕为笑,次年再试,竟中秀才。”

每则记录后面,都有一行小字:“药引:会心一笑。”

老张激动地说:“这就是‘笑医’的医案记录!太珍贵了!”

继续往后翻,在最后一页,他们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纸已经发黄变脆,阿福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是一副完整的药方,标题正是“藕园徐氏舒心散”。药材有十二味,每味后面都注明了用量和炮制方法。最后一行写着:“药引:清晨第一笑。”

“药引是‘笑’?”细妹惊讶道,“这怎么入药?”

老张仔细研究药方:“我明白了。这些药材都是辅助,真正起作用的是‘笑’。徐老先生让病人先服汤药,调理身体,然后在清晨心情最舒畅的时候,通过笑话、趣事引其发笑。笑能舒肝解郁,这才是治本。”

阿福忽然想起二爷爷的话:“所以曾祖父藏起来的‘万能药方’”

“可能根本不是药材的方子。”小风接话。

就在此时,王工作人员在检查书柜顶层时,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个小小的紫檀木盒,盒子上刻着四个字:一笑千金。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药材,只有一卷宣纸。展开宣纸,上面是徐景仁的笔迹:

“余行医五十载,见病者无数。有身病可医,有心病难治。然察得一理:凡能真心开怀者,百病易愈;终日愁眉者,小恙难痊。”

“故集毕生心得,成一‘万能药方’,传于后世。此方无需药材,不费分文,人人可得,时时可用。”

“其方曰:多笑一笑。”

“清晨笑,一日顺;睡前笑,一夜安。人前笑,友朋聚;独处笑,心神宁。顺境笑,福更长;逆境笑,愁自消。”

“笑为心药,能通淤塞;笑为良友,能解孤寂;笑为明灯,能照暗途;笑为春风,能化寒冰。”

“后世子孙谨记:但存欢喜心,便是长生方;但能开怀笑,胜服千金药。”

落款是:“己巳年冬,藕园老人徐景仁绝笔。”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的“药方”震撼了。

良久,老张才轻声说:“这才是真正的传承。不是具体的药方,而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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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妹眼眶有些湿:“‘但存欢喜心,便是长生方’说得真好。”

阿福小心地卷起宣纸,放回木盒:“我要把这个带给二爷爷看。”

当他们带着《一笑集》和“万能药方”回到二爷爷家时,老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木盒,他的手明显颤抖起来。

“这这是爷爷的”

阿福打开盒子,展开宣纸。二爷爷戴上老花镜,一字一句地读着。读着读着,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

“是了是了”他喃喃道,“我小时候,爷爷常说‘笑一笑,十年少’,我还以为只是哄小孩的话。原来原来这就是我们徐家真正的‘传家宝’。”

那天下午,二爷爷讲了许多他记忆中的事。他记得爷爷总是一脸笑容,哪怕在最困难的年月;记得爷爷会给每个抓药的人讲个小笑话;记得家里总是充满笑声,连伙计们都整天乐呵呵的。

“现在想来,”二爷爷说,“那些年家里人都很少生病,可能真跟这个有关。”

老张问:“那‘舒心散’的完整药方,您还能配出来吗?”

二爷爷想了想:“主药还记得,辅药可能需要琢磨。但既然爷爷说真正的药方是‘多笑一笑’,那我们不妨恢复这个传统?”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接下来的一个月,在“一笑轩”的帮助下,阿福和二爷爷开始筹备“藕园笑疗馆”——不是真正的医馆,而是一个分享快乐、舒缓心情的小空间。

地点选在藕园附近一间临街的老房子,由园方提供支持。阿福负责装修和运营,二爷爷担任“名誉馆长”,老张提供文化指导,细妹和小风协助活动策划。

笑疗馆的布置简单温馨:墙上挂着《一笑集》里的部分内容,书架上摆着笑话集和轻松读物,角落里有茶具和棋盘。每周三下午,二爷爷会在这里“坐堂”——不是看病,而是聊天、讲故事、分享快乐。

开业那天,来了许多人。有“一笑轩”的常客,有藕园的老邻居,还有听闻故事特意赶来的市民。

二爷爷坐在藤椅上,穿着整洁的中山装,精神矍铄。他没有讲大道理,只是分享了几则《一笑集》里的笑话,又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一位总是愁眉苦脸的阿姨听完后,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徐老先生,您说的那个‘呆女婿’的故事,让我想起我家那口子年轻时的傻事”

一位工作压力大的年轻人说:“来这里坐坐,听大家说说笑笑,感觉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

最让人感动的是,二爷爷自己的睡眠问题居然好转了。他说:“现在每天想着要给大家找笑话、讲故事,自己先乐呵了,晚上睡得特别香。”

笑疗馆还开发了一些特色活动:“笑口常开茶话会”、“快乐手工坊”、“经典喜剧观影夜”。细妹甚至组织了一次“姑苏笑点收集”,邀请市民分享身边的趣事。

一个月后,瑞士的汉斯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发来视频:“这太棒了!在瑞士,我们也有‘笑声瑜伽’,原理相似。我可以把资料发给你们,中西合璧!”

阿福把《一笑集》里的部分笑话翻译成英文,汉斯则分享了瑞士的幽默故事。笑疗馆的墙上多了一个“世界笑话角”,展示来自不同文化的快乐智慧。

春天快结束时,笑疗馆举办了一场特别活动:“一笑传家——徐氏笑疗文化展”。展出了《一笑集》的部分内容、“万能药方”的复制品、二爷爷回忆录的手稿,以及笑疗馆成立以来的照片和感言。

开展那天,二爷爷站在曾祖父的“万能药方”前,对来参观的人们说:

“我爷爷留下这个方子时,可能没想到,一百年后,它还能给人带来快乐。其实道理很简单——笑是最好的药,快乐是最大的福。”

“但存欢喜心,便是长生方。”他重复着曾祖父的话,“这不是说笑能治百病,而是说,一个乐观的心态,能让我们更好地面对生活的种种。”

展台前,许多人在留言本上写下自己的感受。一位中学生写道:“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以后考试前,我要先笑一笑。”一位退休教师写道:“教书四十年,现在才明白,教学生乐观比教知识更重要。”

活动结束时,老张在“一笑轩”的笔记上写下:

“今日见‘一笑千金方’真意。非金非银,乃心之宝;非药非石,乃情之珍。徐氏三代,一笑传家,传的不仅是笑话,更是面对生活的智慧与勇气。”

“姑苏多雨,但人心可晴;人生多艰,但笑颜常在。此方虽简,其效无穷——因它唤醒的是每个人心中本就有的快乐能力。”

夜深了,笑疗馆还亮着灯。阿福在整理今天的记录,二爷爷在旁边翻看《一笑集》,不时笑出声。

“阿福啊,”二爷爷忽然说,“等我不在了,这个馆子,你要继续办下去。”

阿福认真点头:“二爷爷,您放心。这不仅是徐家的传承,也是姑苏的宝贝。我会让它一直笑下去。”

窗外,春夜的暖风拂过藕园的荷塘,带来初荷的清香。明天,笑疗馆又会迎来新的一天,新的笑脸,新的笑声。

而那张“万能药方”,已经不需要藏在紫檀木盒里。它藏在每个人的笑容里,藏在分享的快乐里,藏在这座古城温暖的烟火气里。

一笑千金,千金难买真心笑。但在这姑苏城里,笑是免费的,是传递的,是会传染的——就像春风,吹过池塘,吹过小巷,吹过每一扇敞开的窗,吹进每一颗愿意敞开的心。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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