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年，一会你和紫薇还要回宫，总要去皇上皇后那边请安报备的，喝酒怎么行？”
小燕子翘着小嘴，还是有点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上辈子喝酒闯祸的各种回忆。
眨了眨眼，说道，“还是想喝！”
尔泰轻拍了下脑门，哄了起来，“下次好不好？下次陪你喝个尽兴！”
小燕子眯着眼睛看着尔泰，问，“画饼呢？”
最后在争论要不要喝酒这件事上，以福二爷败北结束。
尔泰无奈，千叮万嘱，让伙计拿了一杯酒上来。
看到美酒的小燕子，眼睛亮了亮，虽然只有一杯，但是还是很满意，嘴巴却打趣。
“谢谢小气的福二爷！”
随后拿起酒杯，准备和二爷碰杯，却发现二爷拿着茶碗。
“啥意思？”
尔泰眨了眨眼睛，回道，“一会要骑马，骑马不饮酒，饮酒泪两行。”
“哈哈哈哈哈”
一杯酒下肚，小燕子心满意足，美滋滋的。
又看尔泰也吃的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问出让自己心痒难耐的问题了。
“嘿嘿！二爷快吃完了吧？”
“快给我讲讲那些票据怎么来的！”
“还有这雪满楼！怎么这么有意思！？”
从进屋到现在，小燕子都没问这些。
尔泰还以为小燕子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一直没讲。
现在听小燕子这么问，又知道眼前的人原来是在等他吃完饭，心里暖的不像话，温声问了句。
“真的想听？”
小燕子眼睛亮闪闪的，点了点头。
“当然想听！”
尔泰开始慢慢的给小燕子讲述起来，“大概三年前，碰到了个机遇。”
小燕子心里算着，【三年前，尔泰十六岁。】
小燕子觉得有点诧异，轻声问，“三年前的机遇一直到现在？才三年就有那么多东西了？”
尔泰被打断了也不恼，应了声，“嗯。”
“哇好厉害！好厉害呀！”接下来就是小燕子滔滔不绝的夸奖。
尔泰不虚荣，也从不觉得这些东西需要被人吹捧，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干净。
可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被自己喜欢的人，不停的夸奖的感觉，真的很好。
小燕子随后又摇着尔泰的胳膊，满脸好奇，说道，“二爷快讲！”
尔泰听话的接着讲了起来。
“三年前阿玛奉命去西藏巡查，实地调查尼泊尔银币的问题。”
“随行的本来应该是尔康的”
说到这里，尔泰轻咳了声，才接着说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指定尔康去五台山给老佛爷送东西。”
其实尔泰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有点不敢说。
【尔康和晴儿的事，还是让尔康自己跟紫薇和小燕子解释吧。】
小燕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接着问，“然后呢？”
尔泰接着讲，“然后这个跟阿玛巡查的机会就落在我头上了。”
“西藏的茶马贸易发展的很好，我在西藏遇到了我的师傅。”
小燕子眨着眼睛，觉得好奇得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从没听过尔泰还有个师傅。
“师傅！？”
尔泰笑着解答，“嗯，是我自己在心里这么叫他，实际上其实也没真的拜师。”
“他叫桑坡。”
尔泰讲了很多故事的细节，小燕子一边听一边想象着，仿佛这些事就发生在她眼前。
直到故事到了尾声，尔泰说。
“他教给我很多，但是我觉得他教我的最重要的”
说着说着尔泰自己也像陷入了回忆，抬眸看着小燕子，眼中似有光亮。
这光亮罕见，小燕子从没见过。
它不是因为柔情，倒像因为别的什么。
“最重要的是，想把自己国家的经济发展强大和让百姓安居乐业的雄心壮志。”
不知道怎么，小燕子听着尔泰的话，突然觉得有点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心里只觉得，这好像是种别样的侠情。
“尔泰！你好厉害！”
小燕子一边说一边还摇着尔泰的手臂，激动的不像话。
尔泰被小燕子摇的有点晕，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小手。
“好了，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所以要与我交换吗？”
小燕子突然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一眨，心里的“说与不说”的天平在左右摇摆。
她有太多秘密了，太多太多。
尔泰见小燕子有点愣住，柔声说，“没事，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会等你。”
听眼前人这样说，小燕子复杂的心情豁然开朗，微微呼出一口气。
随后勾起嘴角，语气轻快的说道。
“我有太多事情了，二爷想听哪件？”
小燕子猜着，尔泰大概会问为什么不能嫁给他一类的问题。
想着答案，等着尔泰说话。
尔泰的嘴角跟着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问了句。
“可以给我讲讲那个‘哥哥’的事情吗？”
二爷的问题出乎小燕子的意料，听得她有点发愣。
尔泰以为小燕子这个表情是介意他的探究，轻声解释道。
“我也想在你心里，成为像柳红一样的能让你放心依靠的人。”
少女鼻尖微酸，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总是说些让她眼眶发热的话。
小燕子像是使坏，问了句，“倘若我是乱臣贼子的女儿，二爷还会心悦我吗？”
尔泰先是震惊，随后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带上一抹苦笑。
小燕子没想到尔泰会摇头，脑子短暂的空了一下。
随后尔泰微微抬头，轻唤了声，“小燕子！”
少女闻声看了过去，对上少年极其笃定的眸子。
“我想我彻底完了，再或者是真的疯了。”
“因为我只用了一瞬，就做出了决定。”
小燕子听得懵懂，等着尔泰继续说下去。
尔泰的声音极沉，带着承诺的分量，说了句。
“生死不弃，永不分离。”
小燕子的眼眶像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终于决了堤。
她微微低头，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她不懂，她不懂尔泰喜欢她什么，她不懂尔泰为什么能喜欢她到这种程度。
过了一会泪水伴着笑声，少女笑的勉强又明媚，“逗你的，我才不是。”
尔泰却看着小燕子不怎么自然的表情，微微皱眉。
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惊涛骇浪，最后变成针扎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