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走后的第三天，南京禄口机场。
林闲举着个手写牌子，上面写着“接三位老板娘”，站在到达口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最先出来的是刘施施，墨镜口罩遮得严实，但那股子温婉气质藏不住。她看到牌子，噗嗤笑出声：“林闲，你这接机牌还能再土点吗？”
“怕你们认不出我。”林闲收起牌子，“宓姐和唐嫣呢？”
“在后面，取行李呢。”刘施施打量他，“你这身……还挺休闲。”
今天林闲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跟上周那个飞鱼服小旗官判若两人。
“总不能天天穿飞鱼服上班吧。”林闲笑道，“那衣服重，穿着吃饭都不自在。”
正说着，杨蜜推着行李车出来了，唐嫣跟在旁边。两人也都全副武装，但身材气质在那儿，还是被几个眼尖的旅客认出来了。
“林闲！”杨蜜挥手，“快，掩护！”
林闲赶紧上前，接过行李车：“三位老板这边请，车在地下停车场。”
一路小跑到停车场，坐进商务车，三人才摘了口罩墨镜。
“热死了。”唐嫣扇着风，“南京怎么比北京还热？”
“秋老虎。”林闲启动车子，“房间给你们订好了，在夫子庙边上，走过去五分钟。下午先休息，晚上请你们吃盐水鸭。”
“别休息了。”杨蜜掏出手机，“直接去现场看看吧？施施和唐嫣都没见过‘大明风华’的实景。”
刘施施点头：“对啊，我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下周不是要客串吗？先熟悉熟悉环境。”
林闲看了眼时间：“行，那直接去夫子庙。”
下午两点，夫子庙街区。
因为是工作日，游客比周末少些，但依然热闹。几家汉服租赁店门口排着队，街上随处可见穿汉服的年轻人。
“这氛围可以啊。”唐嫣边走边看，“比我想象中好。以前去有些古镇，穿汉服还会被盯着看，这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因为我们每周都有活动。”林闲介绍，“现在夫子庙穿汉服的比例，差不多十个人里就有一个。而且不只是游客，本地年轻人也爱穿。”
走到钞库街，刘施施在一家绣坊前停下。
店铺门面古色古香，橱窗里展示着精美的苏绣作品。门口挂着块木牌：“本店提供汉服定制，可预约体验刺绣课程。”
“这店……”刘施施眼睛一亮，“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这是合作商户。”林闲推开门，“老板娘，来客人了。”
店里走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宋制褙子，看见林闲，笑了：“林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几位是……”
“朋友，来玩的。”林闲使了个眼色。
老板娘会意，没多问，热情地介绍起店里的绣品。
刘施施看得入迷，在一幅《秦淮夜景》的绣面前站了好久。丝线在光线下泛着微妙的光泽，近看是千万个细密的针脚，远看却是一幅完整的画面。
“太美了。”她轻声说。
“喜欢可以试试。”老板娘拿来一个小绣架，上面绷着白绢，画了朵简单的莲花，“我们有体验课，半小时就能学会基本针法。”
刘施施真的坐下来试了。
杨蜜和唐嫣在旁边看着，一个端茶，一个拍照。
林闲靠在一旁，看着这三个在荧幕上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此刻像普通游客一样，对着一朵绣花认真较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手机震了，是陈帆发来的消息：“林总，下周的客串角色安排好了吗？剧本需要提前给老师们看吗？”
林闲回复：“不用剧本。给她们角色设定就行，让她们自由发挥。”
“这……能行吗？”
“胡哥上次也没剧本，效果不是挺好？”
“明白了！”
放下手机，刘施施已经绣完了第一片花瓣。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形状出来了。
“怎么样？”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不错。”老板娘真诚地夸，“第一次能绣成这样，很有天赋。”
刘施施开心得像个孩子。
从绣坊出来，杨蜜忽然说：“林闲，我们三个的角色，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林闲掰着手指，“宓姐，茶馆老板娘。施施，绣坊千金。唐嫣，医馆女大夫。”
唐嫣挑眉：“为什么我是大夫？”
“因为你看起来最……冷静？”林瞎猜。
“错。”唐嫣笑了，“因为我真学过一点中医——我爷爷是老中医，小时候跟着背过汤头歌。”
林闲眼睛一亮：“那更合适了！下周的剧情里，正好有场‘义诊’的戏。”
“等等。”杨蜜抓住重点，“茶馆老板娘？我要干什么？端茶送水？”
“不。”林闲神秘地笑，“你要演一个……情报头子。”
“哈？”
“明代茶馆是三教九流聚集地，老板娘往往消息最灵通。”林闲解释，“下周的剧情里，锦衣卫要查一桩‘走私案’，关键线索就在你的茶馆里。”
杨蜜摸着下巴，慢慢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个设定……有点意思。”
刘施施问：“那我呢？绣坊千金要做什么？”
“你是被‘走私案’牵连的无辜者。”林闲说，“你的绣品里，被不法分子藏了违禁物品。你需要向锦衣卫证明清白，同时提供线索。”
“那我得学点刺绣真功夫了。”
“不用太精。”林闲说，“演出那种‘大家闺秀被冤枉的委屈感’就行。”
三人都笑了。
逛到文德桥，夕阳正好。
林闲请她们上船，夜游秦淮河。
画舫慢行，两岸灯火渐起。船娘在船头唱着小调，吴侬软语，听得人心都软了。
“林闲，”杨蜜忽然说，“你这项目，让我想起小时候。”
“嗯？”
“我小时候在宣城长大，老家也有古镇。”她看着岸边的灯火，“那时候街上还有手艺人，吹糖人的、编竹筐的、弹棉花的。后来……渐渐都没了。”
她顿了顿：“现在看你做这些，好像把那些消失了的东西，又一点点找回来了。”
刘施施点头：“我也有同感。演戏这么多年，拍过不少古装戏，但都是在影视城里，假的。你这儿……是真的。”
“因为这儿本来就是真的。”林闲说，“夫子庙是真的古街，秦淮河是真的河，这些店铺很多是真的开了几十年。我们做的，只是给它们加点‘戏’。”
唐嫣举起手机：“来，合影！纪念‘吃瓜三人组’首次线下团建！”
四个人挤在画舫窗边，背景是秦淮夜景。
拍完照，唐嫣忽然说：“对了，咱们拉个群吧？名字就叫……‘吃瓜三人组扩编版’？”
“为什么是扩编版？”林闲问。
“因为加了你啊。”杨蜜笑，“你现在是我们组的‘技术顾问’兼‘活动策划’。”
群当场拉好。
群名最终定为：“今天整什么活”。
第一句话是唐嫣发的：“下周客串，求林导轻虐。”
林闲回复：“放心，保证让你们玩得开心。”
船靠岸时，天色完全黑了。
四人沿着河岸慢慢走回酒店。路上遇到几个认出他们的粉丝，礼貌地合了影，没引起太大骚动。
到酒店门口，林闲说：“明天带你们去试服装。衣服都是‘云想衣裳’特别定制的，按你们尺寸做的。”
“这么快？”刘施施惊讶。
“陈凡团队加班加点赶出来的。”林闲笑道，“她说能给三位老师做衣服，是她们的荣幸。”
杨蜜拍拍他肩膀：“行，那明天见。今晚我们三个自己逛逛，你不用管了。”
“注意安全。”
“放心，我们戴口罩。”
看着三人走进电梯，林闲转身离开。
走到酒店外，他拿出手机，看到陈帆又发来消息：“林总，下周的票已经全部售罄。黄牛票炒到三倍价格了，我们要不要加场？”
林闲回复：“不加。饥饿营销，保持品质。”
“明白。另外，央视纪录频道联系，想拍‘大明风华’的纪录片，问能不能跟拍下周那场。”
“可以，但只能跟拍幕后，不能干扰现场。”
“好，我去协调。”
放下手机，林闲抬头看天。
南京的夜空，能看到几颗星星。
他想，下周那场戏，一定会很精彩。
三个女明星，三个不同的角色，一场“走私案”。
再加上直播，再加上纪录片镜头。
这压力……还真不小。
但压力，也是动力。
他笑了笑，走向地铁站。
路上，手机在“今天整什么活”群里震了一下。
是杨蜜发的照片：三个人在酒店房间，穿着睡衣，敷着面膜，对着镜头比耶。
配文：“准备为艺术献身了。林导，下周靠你了。”
林闲回复：“保证不让三位老师失望。”
夜风温柔。
这座千年古城，又要迎来一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