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招了。”
当陈凡说出这四个字时，整个化妆间，连同耳机那头的总控室，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浩张着嘴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狂喜与难以置信。
他知道陈凡的能力很神奇，但他没想到，会神奇到这种地步！
前后加起来，从陈凡假装摔倒，到他退回后台，总共也就一分多钟。
一分多钟，就让一个狡猾如狐狸，而且有间谍背景的大老板，把所有秘密都吐了出来？
这他妈……是审讯？这分明是神仙点化！
“典狱长……你……你确定？”耳机里，传来周怀安颤斗的声音。
作为技术专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撬开高明远这种人的嘴，有多么困难。
他们国安的顶级审讯专家，曾经耗时半个月，都没能让一个普通的“水母”外围成员开口。
而陈凡，只用了一分钟。
这个对比，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我确定。”陈凡的语气非常肯定，“他不但承认了自己是‘水母’组织的负责人，代号‘渔夫’，还把他们的洗钱手法、连络方式、甚至是秘密帐本的位置，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陈凡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最重要的是，他还交代了下一次的交易时间。就在三天后，城郊的废弃码头，他们要接收一批来自境外的‘设备’。”
“三天后？！”
周怀安和张国平的声音，同时在耳机里响起，充满了震惊。
这是一个决定性的情报！
一个足以让他们将“水母”组织在东海市的势力，连根拔起的机会！
“典狱长，干得漂亮！干得漂亮！”张国平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你立刻把审讯到的所有细节，复述一遍！一个字都不要漏！”
“是！”
陈凡清了清嗓子，开始将刚才在高明远那里听到的所有情报，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
“……帐本藏在他办公室里，《怒海惊涛》油画后面的暗格保险柜里，密码是……”
“……他的上线代号‘章鱼’，每次都是用一个加密的暗网邮箱单线联系他，邮箱地址是……”
“……三天后的交易，对方会派一艘伪装成货船的快艇过来，接头暗号是‘海浪今晚很喧嚣’……”
陈凡每说出一条情报，耳机那头的呼吸声，就更急促一分。
李浩站在旁边，拿着个本子，奋笔疾书，手速快得都出现了残影。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做笔录，而是在记录神谕。
当陈凡把所有情报都复述完毕后，总控室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张国平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道：“有了这些……有了这些……这个案子，破了……”
一个困扰了他们大半年的悬案，一个让他们无数同事焦头烂额，甚至付出巨大牺牲的案子，就在今天，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被彻底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而撕开这个缺口的，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监听设备，也不是什么英勇无畏的卧底英雄。
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和一次“不小心”的身体接触。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啊……”陈凡在心里，美滋滋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周队！张叔！”李浩激动地对着对讲机喊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立刻行动了？去高明远办公室拿帐本！只要帐本到手，就能定他的罪！”
“不行！”周怀安立刻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能打草惊蛇！”
“为什么？！”李浩不解。
“高明远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周怀安冷静地分析道，“他刚刚在精神层面被审讯，虽然他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但精神上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我们如果现在就动他，很可能会让他产生警觉，甚至做出一些过激的反应，比如通知他的上线，销毁证据。”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李浩有些不甘心。
“不。”周怀安的语气，变得冰冷而锐利，“我们不但不能动他，还要保护他。”
“保护他？”
“对。”张国平接过了话头，“从现在开始，对高明远进行24小时全天候的秘密监控和保护。确保他在三天后的交易之前，不能出任何意外，也不能和任何可疑人员接触。”
“我们的目标，不是一条叫‘渔夫’的鱼。”
“而是他背后的那整片，叫‘水母’的海洋！”
张国平的声音，掷地有声。
李浩瞬间明白了。
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利用高明远这条线，把三天后前来交易的“章鱼”也一网打尽！
“我明白了！”李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好，现在开始分派任务！”张国平的指挥官模式全开，“李浩，你立刻带人，去远洋集团大厦附近布控，给我死死盯住高明远！”
“周怀安，你负责技术追踪，破解那个暗网邮箱，想办法查出‘章鱼’的蛛丝马迹！”
“是！”两人齐声应道。
“至于典狱长……”张国平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你今天立了大功，精神消耗也很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你先回基地，好好休息。”
“别啊，张叔！”陈凡一听，急了，“我也想参与行动！我也能盯梢啊！”
开玩笑，这么刺激的抓间谍大戏，他怎么能缺席？他还要在第一线，见证自己的劳动成果呢！
“胡闹！”张国平的语气，严厉了起来，“你是我们小组的内核，是国宝！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基地待着！这是命令！”
陈凡撇了撇嘴，不敢再反驳。
好吧，国宝就国宝吧。
在基地里待着，好象也不错，至少伙食好。
……
座谈会还在继续。
高明远在意外发生后，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完成了他那堪称完美的演讲，赢得了满堂喝彩。
他走下台，和几位领导一一握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自信而儒雅的微笑。
没有人能看出，就在十几分钟前，他的精神，刚刚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他只是感觉，自己今天似乎特别累，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好象有点感冒的迹象。
“高董，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啊。”一位相熟的企业家关心道。
“没事，呵呵，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高明远摆了摆手，“我先回公司了，还有个重要的会。”
他拒绝了晚宴的邀请，在秘书和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中心。
他坐上了自己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子平稳地驶离。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车后，几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普通家用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而在更高空，一架伪装成气象探测器的无人机，正将他车辆的实时画面，传回到“灯塔”基地的总控室。
一张针对他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张开。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陈凡回到基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便服，然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精神审讯的后遗症，现在才完全显现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象是被人用勺子搅过一样，又累又痛。
看来，这大招，果然不能随便用。
他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但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他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又“滴”的一声，跳出了提示。
【检测到典狱长成功获取特级情报，协助友方单位破获重大案件，任务【初露锋芒】完成！】
【典狱长：陈凡（实习）】
【监狱建筑：一号监区（空置），审讯室（1级）】
【系统功能：罪犯雷达（1级）】
一连串的提示，把陈凡的睡意，瞬间给炸没了。
又升级了？还解锁了新功能？
罪犯雷达？！
陈凡的眼睛瞬间瞪得象铜铃。
他连忙点开了【罪犯雷达】的说明。
【功能名称：罪犯雷达（1级）】
【效果：开启后，可扫描典狱长周围半径100米范围内的所有目标。若扫描到罪恶值大于10的目标，将在典狱长的视野中，以红色高亮标记其位置和罪恶值。】
【消耗：持续开启，每分钟消耗1点经验值。】
【备注：雷达等级越高，扫描范围越广，扫描信息越详细。】
看完说明，陈凡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他妈……
这不就是一个人形自走的外挂吗？！
开启之后，方圆一百米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目了然？
那他以后走在大街上，岂不是看谁谁红名？
这功能，也太逆天了吧！
系统出品，果然必属精品！
陈凡激动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毫不尤豫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开启罪犯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