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其内。
临安府衙内的布局规整而肃穆。
两侧是吏舍办公之所。
是官员处理日常政务及休憩之地。
便是庄严肃穆、悬挂着“明镜高悬”漆黑牌匾的公堂。
公堂之内已然准备就绪。
气氛凝重。
身穿官袍、面容肃穆中带着难以掩饰疲惫与焦虑的陈伦知府,
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李公甫将双方带到公堂前的院落中站定,
“府尊大人已在堂上,请诸位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前去通禀。”
低声向陈伦知府汇报。
双方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
“哼!这世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人啊,表面上披着高僧的袈裟,满口阿弥陀佛。”
“而背地里呢,尽干些龌龊下流、构陷好人的勾当!”
“本事不济,输了就是输了,偏偏还输不起!”
“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似的,打不过就跑去告家长,真是把‘脸皮’二字踩在脚底下磨!我呸!”
“吕洞宾,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青姑娘说的极是。”
宋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同针一般扎向金山寺众人。
“你……!”
上前一步就要呵斥。
“阿弥陀佛。”
瞬间止住了戒律堂大师兄的冲动。
“口舌之利,不过虚妄。希望稍顷在公堂之上,面对府尊大人,你还能如此……伶牙俐齿。”
刚想反唇相讥。
进去通报的李公甫已然重新出现在公堂门口,
“府尊大人有令!”
“宣——金山寺主持法海禅师,庆余堂药铺掌柜白素贞,上堂回话!”
平静之下是暗流汹涌。
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公堂之内。
皆是临安府内有名的人物。
他脸上不禁浮现出深深的疲惫与纠结,
“法海禅师,白掌柜。二位皆非寻常百姓,一位是德行远播的得道高僧,一位是医术精湛、造福一方的药铺主事。”
“在此番临安府遭逢大疫,百姓水深火热之际,二位都曾不遗余力,或广施汤药,或救治病患,于这满城生灵皆有贡献。”
“今日竟要在此公堂之上,对簿公堂,实在是……实在是本府极不愿见到之局面。”
似乎真心希望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
“然,瘟疫如火,刻不容缓!”
语气变得凝重无比!
目光似乎扫过府衙外隐约可见的无数受疫病折磨的百姓,
“事关我临安府百万生民之生死存亡,关乎一城之气运兴衰!”
“但凡有一线希望,一丝可能,能寻得破解此疫之契机,拯万民于倒悬,本府……”
“责无旁贷!”
“绝不能因个人好恶或一时犹豫而错失良机!”
“即便此法有违常情,即便此路荆棘丛生,本府亦不得不为!”
将基调定在了“为救万民”的大义之上。
“故此,今日之事,首先需向二位言明!”
“故此番并非正式升堂问案,亦未立案卷宗。”
“更类似于一次……当堂质辩,澄清事实。”
“若法海禅师所言,确有实据,经查证属实,本府自当依法立案,严查不贷。”
“若查无实据,或属误会虚妄之言,那么今日之事,便如过眼云烟,就此作罢。”
“你二人皆当以平息瘟疫为重,不再追究。”
绝口不提“白素贞引起瘟疫”这等敏感字眼!
此举一是警告法海——你拿百姓要挟我没用,别想拿我当剑使;
二是将自己置于相对超然和中立的位置,不偏袒任何一方;
他陈伦懒得卷入佛与“妖”的争斗漩涡,只想平息天花瘟疫!
“法海禅师,你既是此番质辩的发起之人,便由你先行陈述。你要告何人,所告何事,缘由何在,且一一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法海身上。
发出清脆而肃穆的声响。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要告的,正是这庆余堂掌柜——白素贞!”
“她非我人族,实乃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
“而此次临安府蔓延之天花瘟疫,源头并非天道无端降下的灾祸。”
“她,便是引发这场浩劫、荼毒百万生灵的罪魁祸首,祸患根源!”